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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一般人不够真 我比较真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要:2015年的春天,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出版了新书《李敖风流自传》,封面上赫然印的是他青年时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李敖神态不羁,青春逼人,那时的他刚过而立之年,而书底的一段文字让我们看到的却是另一个

陈鲁豫:您有一点跟您这个级别的,段位的,知名度的学者专家不一样,就一般的人到了您这个份了,他身边会有一群他的学生,徒子徒孙,然后这些徒子徒孙会帮他,帮这个老师树立他的一个学术的一个体系,您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李敖:我没有。

陈鲁豫:为什么?

李敖:孤苦伶仃,因为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信徒,是因为我有点钱,这个钱是稿费,或者是做节目的钱,或者是我鉴定古董所赚的钱,我是个中国文物的鉴定专家,别人都不知道,鲁豫我特别跟你讲,我有一个特色,我一辈子,我在海峡两岸一直,大家就是对我敬而远之,什么都不给我,什么都不分给我。

陈鲁豫:但您心里面其实明白,您说两边都不给您好处,您明白什么原因。

李敖:我没有工具,现在什么时代,靠书那个时代,没有工具,就像孙悟空那个金箍棒,被妖怪抢走以后,他就看见一个观世音菩萨,观世音很奇怪,说你今天怎么对我很客气呢,猴子为什么前倨而后恭,孙悟空说老孙没棒子了,我孙悟空棒子没有了,你看我容易不,你发言有可能言论自由很困难,就是他们觉得这个疯子让他讲,或者审查我的人,他就笑起来了,笑起来了,他就无法斗争你,就像侯宝林一样,侯宝林也参加过红卫兵斗他大会嘛,红卫兵说你要衣冠整齐,侯宝林来了,说我鞋底擦了油了,表示我很整齐的来了,大家都笑起来了,你一笑你怎么斗争我。

陈鲁豫:我们一般人觉得就是我们想象,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会变得更从容了更淡定了,更宽厚了,更好玩了,您好像也有一点点这样的变化。

李敖:我没有宽厚,我觉得应该比以前,比别人更笨,我觉得别人跟我比,别人更聪明了,因为我讲我的中国不是现在的中国,我的中国是未来的中国,因为现在的中国把我排挤了,我承认中国富国强兵,可是当我也没有言论自由的时候,我觉得中国还是要努力。

陈鲁豫: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呢?

李敖:太真了,太真了。

陈鲁豫:这也不是缺点,每个人总有自己的缺点,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

李敖:一般人不够真,我比较真。

陈鲁豫:那这还是您的优点,这不是缺点。

李敖:在这个伪君子的社会里面,就是缺点,真就是缺点。

陈鲁豫:所以您没有想过自己的缺点是什么?

李敖:我觉得我很完美。

陈鲁豫:真的假的。

李敖:真的。

陈鲁豫:那您现在。

李敖:一代完人。

 

李敖的浪漫爱史

陈鲁豫:我这次在网上搜李敖这个名字,我发现您可能是唯一一个,在名字后面的那个头衔最多的。

李敖:因为有些人他不了解我,所以跟着很多错误的头衔,跟着我,我就感觉真的是,没有了,因为在古代肯定是屈原,屈原肯定是愁眉苦脸的跳河了,那算什么本事啊,我没有,我就继续跟你们战斗,我就属于很怪的一个人,骂你也不是说随便骂你,我写《蒋介石评传》这么厚一本,掀你的底。

陈鲁豫:我觉得像《大闹天宫》里的孙悟空。

李敖:孙悟空他没文化的,他有喜感,有喜感,很快乐,可是他没有文化,可是他最后孙悟空西天取经。

陈鲁豫:他的武功就是他的文化,他的金箍棒就是他的作品,他的那个大闹天宫的那个,那个劲就是您的那个劲。

李敖:你讲的好。

陈鲁豫:但是他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他有一个那个紧箍咒,这些您其实也都有,我觉得比较像就是孙悟空。

李敖:可是后来他成功了,万里取经成功以后,紧箍咒拿掉了,所以他后来被封了佛,什么佛呢?斗战胜佛,又能战斗,又赢了这么一个佛。

陈鲁豫:那您就成为斗战胜佛。

解说:李敖如何回忆风流往事。

李敖:宋楚瑜说,他说你怎么那么多女人啊,他说我只有一个女人,这还有我给女孩子送(花),她18岁过生日,我送她17朵玫瑰花,不是少送一朵,因为另外一朵就是你。

陈鲁豫:那我如果现在问您,您这一生挚爱是谁,您会怎么回答?

李敖:好多人。

陈鲁豫:不能说好多人。

李敖:真的好多人,我虽然结婚了,虽然我在外面还有女朋友,可是我在,在婚姻上面我就跟我太太,对我女朋友而言,只送过手表而已。

解说:鲁豫有约老友记,风流李敖,听李敖回顾八十载人生路,精彩正在继续。

李敖狂放不羁是他,锋芒毕露是他,风流多情也是他,李敖的一生中,总是离不开传奇繁多的爱情故事,和无数的美丽女人。

无论是和王尚琴的碧湖情思,和小蕾的患难之交,和吴海蒂的文学之梦,还是和影星胡茵梦的爱恨情仇,又或是情之归宿王小屯,李敖永远是爱的尽兴,爱的洒脱。

李敖早年曾经在狱中谱写过这样一首歌词,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无论是绝情是柔情还是痴情,李敖只是说我用类似登徒子的玩世态度,洒脱的处理了爱情的乱丝,然而成为如此超脱的李敖之前,他也曾是平凡的饮食男女,李敖也坦言,自己曾为了大学时初恋女友的离去三度自杀,回首一生爱过的女人,爱的有多深,爱的有多痛,也许只有李敖自己知道。

陈鲁豫:我那天翻您的那些微博,其中有一条我觉得,我忘了是哪一天写的,我觉得很有意思,特像一款手表的一个软广告,您说是在一年前,十年前吧,陪一个女孩逛一个表店,然后给她买一块表,她说你也应该买一块表,你就买了一块,然后说今年正好第十年,那表就不走了,说可能明白这一瞬间意思就是已经是永恒了,就之后就,就是一个结束一个句号了,这是一个文学的描述,还是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

李敖:真的故事。

陈鲁豫:这是软广告。

李敖:真的故事,也是文学表述,也是哲学描述,所以我的地方,主要的特点这个是只有140个字,所以写文章的时候,要起飞就要下降。

陈鲁豫:好啊,那我先按那个真实的事儿来问,那真的是一个17岁的一个女孩,10年前,今年27岁。

李敖:你的问法是错误的,因为不是一个,我十年前是两个。

陈鲁豫:或者您写的一个,就买表的那一个嘛。

李敖:是是是。

陈鲁豫:那这个感慨的点在于什么呢?

李敖:感慨的点就在于你的往事,你的生命,你的表都会停止。

陈鲁豫:我发现这个时候,我们人都有一些双重或多重标准,如果换一个人讲说我十年前跟一个女孩,或者去买表什么的,我们说这个人生活怎么这个样子,但对李敖我们就特别的宽松,我们会笑谈,会觉得李大师好浪漫,好可爱,标准就不一样,您不觉得吗?

李敖:我会露出来很细腻的那一面,就好像我给女孩子送,她18岁过生日,我送她17朵玫瑰花一样,不是少送一朵,因为另外一朵就是你自己。

陈鲁豫:好,那我们就会回忆一下,如果我现在问您,您这一生挚爱是谁,您会怎么回答我?

李敖:好多人。

陈鲁豫:不能说好多人。

李敖:真的好多人,因为我们说过去的观念里,我对一个人感情深入啊,宋楚瑜那天我八十岁生日他来参加,他看到我这本书,宋楚瑜说他说你怎么那么多女人,他说我只有一个女人,他跟他太太,你们绝对不晓得,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还手拉手睡觉。

陈鲁豫:这多温馨啊。

李敖:我都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就是人的感觉不一样,宋楚瑜他在政治上那么敏锐,他在感情场上我认为他们太规矩了。

陈鲁豫:不是,我是这么体会的,我觉得您可能跟您在监狱里面独自关了很久是有关系的,就是您肯定在跟人和人之间的亲近上是有一些障碍的,虽然内心是个浪漫的人,是一个有很多爱情的人,但其实真的表达起来,您是有障碍的,您不觉得吗?

李敖:现在我告诉你不管哪一个阶段,不管是谁,不管对上谁,就是你发生的事情,并不止于当时,就是十年以后你发现,你可以解释它,也不是旧梦重温,你重新诠释这个故事,重新诠释你的经验,发现你的经验并没有结束,并没有说下床了,一切Over了,不是,没有过去,当你有新的解释以后发现,真正意义是在十年以后,你才发现,这是一个人生活一个不同的境界,所以我在当我解释的时候,我们不要为了十年以前的伤感,我也不觉得我失落,我也不觉得,我在大学的时代不快乐,太穷了,觉得自己满腔抱负一表人才,可是现实上面过不了关,我还记得当时我女朋友妈妈讲的那句话,还不是准丈母娘,她说你记得将来,你做了总统经过我家门口,我们也不欢迎你

陈鲁豫:她为什么这么讲,前因是什么?

李敖:她说我们不稀罕你,如果你做了乞丐,做了叫花子,经过我家门口,请你快走一步,意思我也不会给钱给你,叫你快走一步,多么好的羞耻,多么美丽的羞耻,这位老太太真的会讲话。

陈鲁豫:那当时她这么说完之后,你是怎么回答,怎么回应的?

李敖:我没有回答。

陈鲁豫:转身就走了。

李敖:就因为我穷嘛,我不穷的话,你敢这样你给我讲话吗,因为我穷,所以都是罪状,我不信你们的宗教,觉得我不信上帝,诸如此类都是罪状。

陈鲁豫:我不认为仅仅是因为穷,可能穷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绝不是。

李敖:你完全不了解当时已经60开外的一个老太太,从大陆流亡到台湾,家里面开个小杂货店,有生活的压力跟恐惧,他们对于现实上的那种势利眼,完全你不能了解,因为那时候真是穷怕了,我能问你,现在比较能够理解。

陈鲁豫:现在能够理解,就是同样如果作为父亲,您的女儿要是喜欢那样的一个人的话,您是不是也会说类似的话?

 

李敖:我的财产都给了我太太了 我没有钱我没有发言权

李敖:我不管,我现在我对我的儿子,对李戡,对妹妹李谌,我完全不管,为什么不管呢?我比我们家的小妹妹大60岁,我比我李戡大58岁,我的年纪是祖父的年纪,怎么能管小孩子,不可能管,他们的想法跟我们完全不一样的,可是我并不觉得失落,或者觉得沮丧,不是,而是觉得那是必然的事情,年轻人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因为我的财产都给了我太太了,我管不了,我没有发言权,我没有钱。

陈鲁豫:这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李敖:很早了,一二十年来都是这样子,所有财产都给我太太了。

陈鲁豫:但这不是您一直的风格。

李敖:我认识我太太很久了,她19岁我认识她。

陈鲁豫:我知道,从一开始就是对她,就是这样的风格,但对别的人其实不是这样的风格以前,就是这样的信任。

李敖:把财产给别人还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陈鲁豫:为什么?

李敖:觉得我老了,我比我太太大30岁,我觉得我总要先走掉的,没有别的办法。

陈鲁豫:但是那个时候您怎么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我最后的一个人了?

李敖:因为我结婚了,照英国诗人拜伦说法,男人结婚因为他疲倦了,感觉疲倦了就结婚,我虽然结婚了,虽然我在外面还有女朋友,可是我在婚姻上面,我都给我太太了,对我女朋友而言,只送过手表而已。

陈鲁豫:所以李敖大师我一直觉得,男性跟女性有一点点,其实女性是亏的,就女性要能够做到这个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她的人生才是相对完美的吗,如果碰到一个像李敖这样的男人,就得做这个男人最后一个女人才可以,对不对?

李敖:无所谓先后,因为哪个人都有。

陈鲁豫:不,如果我很早认识李敖,他那时候还,他的世界太大了。

李敖:随时都有可能你是最后一个女人,我有可能,我当场死在床上。

陈鲁豫:您不是说很在意死这个字吗,您还总是说这个字。

李敖:我不在意,我在意这个字,可是不在意这个事实,因为不可避免的,我自己有点私房钱,那个钱是很少的钱,目前可以请人家帮我推轮椅啊这种东西,所以我跟我太太说,问题不在我把所有的财产给你,问题是我老了以后你不要照顾我,不靠你照顾我。

陈鲁豫:那她不可能不照顾啊。

李敖:不要折磨人的感情,人家对你的感情,然后你频频地不断的负担,不断的照顾你。

陈鲁豫:那你也不要低估人的感情。

 

李敖的教育观有何不同?

解说:李敖父子同现身。

李敖:小时候跟他好像很陌生一样,直到高三的时候,发现家里面出来一个壮汉,一看就是他。

陈鲁豫:他们是会很崇拜的看你吗?

李戡:没有没有没有,就我又不谈这事情,我也很圆滑,他那个让我那样背课本,我就照背。

解说:大师李敖有着怎样特殊的教育观。

陈鲁豫:他谈恋爱怎么着,您完全是不参与意见的?

李敖:我跟他讲,你为女人做的一切事情不做你会后悔,做了也会后悔。

陈鲁豫:那还是做吧。

解说:鲁豫有约老友记,父亲李敖,听李敖回顾八十载人生路,精彩正在继续。

总是李敖坦言一生爱过很多女人,但是与妻子王小屯的爱情却最终让他漂泊的心,找到了停靠的港湾,结婚至今,王小屯为李敖生下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儿子李戡和女儿李谌,如今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思想作风也处处都印着鲜明的李氏烙印。

女儿伶牙俐齿,小小年纪时,便常常语出惊人,让李敖笑称招架不住,李敖的书中就曾分享过女儿儿时的一件趣事,一天小女儿在冰箱找东西,往嘴巴里塞糖,我不敢骂她,到楼上告诉小屯,小屯下楼来把她骂了一顿,小女儿翻脸了,立刻宣布我三个罪状,第一你不是男子汉,你告密;第二你70岁了,是个老头子;第三你墙上挂裸体女人,是色情狂。她意识里隐含的对我的不满,很准确很清楚的找机会宣泄出来,这就是我的小女儿。

而儿子李戡,在2010年放弃了台湾大学,依然赴京选择就读北京大学,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很多人却不知道在就读大学之前,李戡就已是出版过一本抨击台湾教育,《李戡戡乱记》的作家,文风犀利颇有李敖当年的风采,李敖这支批判的笔杆子,李戡全部接过拿了起来,面对相差近60岁的儿子,李敖眼里满是疼爱,如今他常常会说,我是李戡的父亲李敖,回归父亲身份的李敖,少了些狂放犀利,更多的是一份普通父母的温情。

陈鲁豫:李戡你现在还写东西吗?

李戡:论文啊,写论文。

陈鲁豫:他那本书写的还特好玩,就是给那个课文,那些语文的那些课文,来找出那个错误的那个,那本书特别有意思。

李敖:是是,日本人赏你40万,课纲一个字不提,什么意思啊?你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不挣,年轻人被污染了,台湾年轻人好糟糕。

陈鲁豫:还是有这样的年轻人。

李敖:他有思想。

李戡:异类。

陈鲁豫:为什么你会是异类的,从小也不是说你爸每天会给你讲这些东西,还是你自己耳濡目染就听到看到的?

李戡:耳濡目染。

李敖:也完全没有。

陈鲁豫:对啊,因为从小你爸爸也不会每天跟你聊。

李敖:他小的时候跟他,好像很陌生一样,直到高三的时候,才发现从家里出来一个壮汉,一看是他,他已经念高三了,李戡对我改变比较大,李戡因为他,我觉得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就能写书,他写了两本书了,他为什么能够,吸收知识能力那么强,我们那个时代没有,所以这一点,我对我儿子侧目相看。

陈鲁豫:你妹妹这点跟你像吗?

李戡:不像,她是这个比较外向啊,交朋友啊,活泼。

陈鲁豫:就比较像那个年龄的小孩是吧,你可能就会有一个老灵魂。

李敖:她是很一般的女孩子,她没有特殊。

陈鲁豫:女孩子这样比较好我觉得,会比较容易过的快乐幸福一点。

李敖:善与人同,你跟时代总归要。

陈鲁豫:比较容易一点,那你从小成长,比如说上中学开始,会不会觉得跟同学相处,会有一点点难度?

李戡:不会不会不会。

陈鲁豫:不会吗?

李戡:相处归相处,就是这个,对这个历史课本很多看法不一样。

陈鲁豫:那他们是会很崇拜的看你吗?

李戡:没有没有没有,就我又不谈这个事情,我也是毕业了才谈这个事情。

陈鲁豫:那大学期间呢?

李戡:我也很圆滑,他那个要我那样背课本,我就照背,照样考试,考完了再检讨。

陈鲁豫:那你同学会不会觉得你可能比他们想的会更多,更深一点?

李戡:不会,以前在高中生只顾着考那个大学了,也不会谈什么有深度的东西。

陈鲁豫:所以这点李戡是比您要成熟,好像在那个阶段。

 

李敖的儿子李戡:我恐怕超不过我爸 做学问做不赢 赚钱也赚不赢

李敖:我在他的年纪,很不愉快,很穷困,主要原因,发现穷的话,你变得人穷志短,别人也看不起你,你有很多抱负啊,不能配合,因为它不能够,卖不掉,尤其这段时间也蛮长的。

陈鲁豫:所以从比如像李戡,十八九岁进大学,到20多岁中间,就是您当时最不快乐的那个阶段。

李敖:最不快乐的阶段。

陈鲁豫:但您是挺快乐的?

李戡:我快乐,我快乐。

陈鲁豫:而且你好像没有那种,我们叫水土不服的感觉。

李戡:刚到的第一学期。

陈鲁豫:我所谓就是精神上水土不服。

李戡:几乎没有,很快就适应了。

陈鲁豫:这还是会比较难得的,大师你觉得李戡未来有没有从政的可能性和潜质?

李敖:我现在担心他的就是,他未来干什么不知道,因为他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我那么穷了,穷能够有信心,你要那样也行,可是干什么不知道,因为社会变化太大,他们的信仰不像我们那么单一,我们那时候还相信救国救民,还相信牺牲自己为了国家,还相信为天下,现在年轻人没有那么强烈的想法了。

陈鲁豫:你有女朋友了吗现在?

李戡:有,在北大读研究所。

陈鲁豫:哎呀,是哪的女孩?

李戡:新疆的。

李敖:他们北大的每个人都是状元,每个人书念的很好。

陈鲁豫:是啊,都是学霸。

李敖:不然去不了北大。

陈鲁豫:特吓人,北大都是学霸一个个,我觉得这个,这点当父亲是完全不参与意见的是吧,他谈恋爱怎么着,您完全是不参与意见的?

李敖:我跟他讲,你为女人做的一切事情,不做你会后悔,做了也会后悔。

陈鲁豫:那还是做吧,如果做与不做都会后悔的话,不如还是做吧,大学必须要谈恋爱,那是大学很重要的一个,一个经验我觉得。那你妹妹呢,现在有谈恋爱吗?

李戡:有吧,应该有。

陈鲁豫:这个你也不参与意见,女儿谈恋爱你也不参与意见。

李敖:完全不管,也不过问。

陈鲁豫:这样的爸挺好的。

李敖:这是老年人求快乐之道,一过分关心年轻人的事情,你会生气的。

陈鲁豫:会吗?

李敖:会忧虑,忧虑。

陈鲁豫:李戡你觉得你爸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吗?

李戡:是,是。

陈鲁豫:那你将来能超过你爸吗?

李戡:不行。

陈鲁豫:真的吗?

李戡:不行,哪方面都不行,做学问也做不赢,赚钱也赚不赢。

陈鲁豫:赚钱未必啦。

李敖:不一个类型,很难类比,他们完全是新人类,我是另外一种。

解说:午饭之后伴着台北的蒙蒙细雨,鲁豫同李敖父子一起漫步在北投的台北市立图书馆,李敖说,虽然自己在台湾住了60多年,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和外面的世界保持着孤独的距离,因为儿子常年在外留学,所以父子俩这样的相处并不多,漫步闲谈间李敖坦言,和许多父母一样,自己上了年纪,要为儿女考虑很多事情,为了供两个孩子读书,自己卖掉了在阳明山上新盖的书房,笔耕不辍的同时,也不忘要为自己的晚年生活做打算,也许曾经的风流潇洒,豪情激荡已渐渐淡去,走进八十岁的李敖,也有了凡人的思考和烦恼。

清早我从来未跟死亡如此擦身过,在救护车中醒了一下,从脚尖望着车外说了一句,今天闯红灯过瘾,再醒时已抵急诊室,跟漂亮护士小姐开了一句玩笑后,醒来已在照MRI,直到下午神志恢复,住院一周是少不了的,人有旦夕祸福,而那祸福正是嘲笑人有死亡的风云。

大师李敖也是凡人李敖。

[责任编辑:刘梦瑶 PV080]

责任编辑:刘梦瑶 PV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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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09鲁豫有约 李敖——耄耋之年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p0.ifengimg.com/pmop/2016/09/09/93968565-a64a-4010-9adf-58e2245bcede.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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