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军怀孕女兵被俘 为保孩子被迫做小老婆

西路军剧团被俘默默抗争 演出时挑衅白崇禧

解说：刘汉润也信守了她的承诺，跟着牛姓连长到了他的家乡景泰，在那里落地生根，过起了自己向往的生活，在所有被马家军俘虏的女战士里，剧团女战士受到的待遇是最好的，但是她们中有一些人的遭遇也是最坎坷的，1936年12月5日，西路军渡过黄河才一个多月，作为西路军原前进剧团的服装股股长王定国跟着剧团的战友们一起赶往西路军作战部队之一的九军驻地进行慰问演出。

谢飘（西路军女战士王定国长子）：我听她讲过，她们为围在一个土围子里头，所有的人都要拿起枪来打了，而且当时红军又没有多少子弹，而且她们又是宣传队嘛，目标比较大，被马步芳他们认为这是红九军的军部，所以就大量地把她们团团围住，围在一个土围子里头。

解说：这一场战斗下来，前进剧团集体被俘，剧团里的20多名女战士是西路军里最早一批被俘的女战士，她们被马步芳的部队押往西宁组成了马步芳的新剧团。

谢飘：因为她们是作为整个剧团，被人家俘虏了，后来马家军一看因为马家军里头没有文工团这样的设置，一看红军有这个就觉得红军这挺新鲜的，就保留了这个剧团。

谢亚旭（西路军女战士王定国次子）：当时马匪对红军的俘虏基本上是一个不留的，唯独就她们这个文工团后来马步芳发现，这些人还是能唱歌能跳舞，然后就把这个文工团给留下来了。

解说：在青海西宁马步芳公馆里，剧团女战士们用自己的方式，默默表达着她们的抗争，甚至在一次演出上公然顶撞了前来视察的国民党高官白崇禧。

谢亚旭：马匪他们整体的文化素质也都不是很高，所以他不可能给你派一个编导舞美，就是这种有艺术性的人派到他自己都没有，所以他就让你们演，会唱什么你唱什么，会跳什么你跳什么，结果在我母亲跟我讲的，她们演的全是给红军演的这些东西。

谢飘：加上可能也是一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北方人，她们唱的是啥这个马家军也搞不清是什么，所以我听她讲过一次白崇禧曾经到马家军这来视察来，马步芳让红军剧团给他们演出，演出了她们就演红军的歌曲，结果骂了半天国民党白崇禧都听明白了，马家军还没听懂是怎么回事。

解说：前进剧团的女战士们在艰难的岁月里磨炼出了坚强的革命意志，她们在演出中故意挑衅白崇禧这让马步芳在事后大怒。

谢亚旭：她们在跳舞的时候，这个在我母亲回忆录上，是有的，她的一个女战友叫党文秀，党文秀呢就把自己的鞋一甩，就甩到了白崇禧的面前，就在他桌子上，然后把他那个茶杯都给打掉了，人家还以为扔了一颗手榴弹过来了，吓坏了都趴地下，然后这个戏就演到这儿，那肯定就不欢而散了，马步芳也非常不高兴，后来就因为这个事把党文秀就给杀掉了。

西路军怀孕女兵被俘 为保孩子被迫做小老婆

解说：这次事件过后，马步芳便不再允许剧团演员们进行文艺演出，他把一些女战士强迫嫁给自己的下级军官，王定国等人被分配到了张掖的福音堂医院做起了护工。建国之初的1950年，兰州市公安局在调查原西路军九军军长孙玉清的事迹时，牵出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爱情故事，孙玉清与西路军前进剧团演员陈淑娥共同生育了一个儿子，却在当时没有公开结婚的消息，在孙玉清被马家军杀害后陈淑娥的遭遇十分坎坷，成了西路军女战士的故事里最让人唏嘘慨叹的一个。

刘农（西路军女战士陈淑娥之子）：我知道这件事情，都是20岁以后了，我当了六年兵以后到兰州市公安局，但是我母亲我六七岁就知道，我父亲二十岁以后才知道，开始我母亲跟我说过就是，朱德副主席1958年八九月，视察兰州西宁的时候，就问我父亲的事情，西宁公安局在兰州和他们谈话，他们也跟我说这个事啊，调查我的家庭，调查我父亲的事情。

解说：刘龙的母亲陈淑娥在西路军前进剧团里是公认的长相靓丽的一个，1936年底，她与王定国等众多剧团成员一起被俘，因为相貌好看率先被马步芳手下的一位军事高官看中。

谢亚旭：陈淑娥就被马步芳的总指挥马元海一看她长得漂亮，就看中了，就收她做小老婆，因为他自己有大老婆，收她做小老婆，然后按照陈淑娥的说法呢，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为了这个孩子她就同意了。

解说：此时陈淑娥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正是西路军过黄河前与九军军长孙玉清相恋结下的爱情结晶。

刘农：他们俩恋爱过程相处过程知道的人不多。

记者：有点秘密结婚的感觉是吗？

刘农：那个时候红军里面没有什么婚姻法。

解说：孙玉清是西路军里一位年轻有为的得力干将，担当军长时也才不过二十多岁，现在人们看到的他的塑像完全是根据他与陈淑娥的儿子刘龙的模样制作出来的，在陈淑娥被俘到西宁后不久，孙玉清也在一场战役里被马家军俘虏，1937年5月，在蒋介石的指令下，马步芳将孙玉清杀害在西宁，直到孙玉清牺牲他也再没能看见陈淑娥一眼，就在马元海家的那段日子里，陈淑娥生下了与孙玉清的儿子刘龙。

刘农：生下我的时候马云海说，叫他手下的把这个小孩扔了，最后我母亲没有办法，就是从他们身上马步芳的随从人员就是给刘准备我不是姓刘吗，就给他了，因为他家里面有两个姑娘，没有儿子，一看我是儿子，就把我要下了。

西北解放后马家军溃逃 西路军女兵与子重聚

解说：解放军解放西北后，马家军被打垮，马元海逃到了台湾，陈淑娥从西宁来到了兰州，与生活在那里的儿子刘龙重聚，艰难地度日，1988年，青海省建立西路军西宁纪念馆并打算给牺牲在西宁的孙玉清制作一桩雕塑，由于孙玉清生前没有留下照片，工作人员找到了陈淑娥刘龙母子，按照刘龙的模样制作出了雕像。

冯亚光：王定国当时也在文工团，人家证明陈淑娥那个刘龙就是孙玉清的儿子，王定国证明了，这也牵扯到陈淑娥后来的大家的处境都很差，陈淑娥就变成红军问题没解决的时候，她的问题起码是烈士遗属，事实上的烈属，大概当时是一次性给了五百块钱，现在回过头来那都是很可怜的，也没长期给，大概是给了个烈士的牌子。

解说：由于陈淑娥和孙玉清没有举办结婚仪式，以至于建国后很长时间内，当地政府只承认刘龙的烈士子女身份，无法认定陈淑娥在孙玉清的遗孀身份，因而她享受不到相应的生活补助。

陈淑娥（西路军女战士）：命苦，命苦啊，他也死得苦，我们也活得苦，没心思了，心情已经全部没有了，一来是老了，二来是把那些事情想起的时候，没心情了，没有端上碗吃上一碗饭嘛，汤唐水水的，现在是享福了，你说人老了要死呢。

谢亚旭：我母亲和当地的政府都说过，就是我可以证明她是怎么怎么回事，说她应该是烈属的遗孀，当时不是那个民政系统的还说，怎么才能证明她和孙玉清已经结婚了呢，没有东西来证明，他们又没有什么结婚证，然后我们老太太就很愤怒，那个时候哪讲究这个，俩人好搬在一起就住了。

解说：陈淑娥的遗孀身份迟迟得不到确认，甚至在西路军西宁纪念馆开馆时，也没有能够作为嘉宾被邀请，那场战争留给女战士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苦痛，还有心灵上的创伤。

陈晓楠：西路军战败之后，被俘的女战士们纷纷展开了积极的自救，西路军女战士里，至今健在的年龄最高的是104岁的王定国，她呢当时是和党中央接上头，成为连接被俘人员和营救处的灵魂人物，年龄最小的93岁的牟炳贞她是幸运地得到了一户心善的老乡收留，这才得以保住性命，在惊心动魄的营救西路军的历史里，有哪些或斗智斗勇，或感人心扉的故事呢，明天我们将会继续为您讲述西路军女战士在蒙难岁月里的那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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