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华实录：中国联手苏联航空志愿队 奇袭台湾日军机场

    

    中国联手苏航空志愿队保卫武汉 日暂停进攻

 

    解说：中国空军和苏联航空志愿队联合保卫武汉，使得日军轰炸武汉的计划受到极大的限制，甚至很长时间停止了对武汉的空袭。中国空军在武汉上空连续不断的获胜，使得很多武汉市民在空战时，不是躲到防空洞中，而是站到高处仰头观看空战。

    

    徐力：武汉这个城市，在前期空战过程中间，应该说武汉的天空是反倒是中国人民，比较开心的天空，当历史走到今天为止，你会发现很多的照片是武汉的老百姓跑到阳台上，跑到街上去仰头去观看。

    

    许一兵（军事收藏家）：所有的空战只要一打，那么所有老百姓都是爬上房顶，走上街头去观战，那么这是一种武汉人的一种精神，不像什么地方防空警报一响以后，人们全部躲起来了，所以这个就是对我们一个鼓舞，本身我觉得也是武汉的一种精神。

    

    陈晓楠：由于中国空军飞行大队和苏联航空志愿队，进驻到了武汉南昌机场，在空中和进犯的日军空军呢，就展开了多次空中较量，先后经历了大小战斗几十次，阻止了日军从空中进袭武汉三镇的作战计划，七十多年前在武汉上空，持续了几个月的这场空战，被称为是武汉大空战，这也是中国抗战史上，最重要的空战之一。

    

    解说：1938年2月18日，日本空军编队在安徽、江西两省边境集结，38架日机，组成一个集群向武汉进袭，此时驻汉口、孝感的国民党空军飞行中队，接到命令后紧急起飞，由代大队长李桂丹率领，准备在武汉市郊上空进行拦截。

    

    傅镜平：李桂丹就率领驻在汉口的21跟22两队的飞机起飞，包含21队的伊-16，跟22队的伊-15两种战机，然后驻在孝感的第23队也起飞，然后前来武汉这边加入空战。

    

    解说：然而刚刚起飞的两个中队还没有占据有利的空中高度，突然接到地面指挥部的命令，要求所有飞机低空，在武汉上空盘旋一周。

    

   萨苏（旅日学者）：原因是当时武汉的防空司令，是蒋介石的侍从室主任钱大钧，钱大钧原来是黄埔军校的教官，但他是陆军，结果就把他派来当武汉的卫戍司令，也担任防空司令，当日本飞机来空袭的时候，他当时下达了一个命令，先不要上去，你先绕着武汉转一圈，然后再说空战的事，那当然他是头，大家都得听他的。

    

    解说：在低空盘旋一周后，两个飞行中队正准备在汉口上空集结编队，此时，日本机群已经逼近武汉上空。

    

    萨苏：正常情况是起飞之后，应该一直爬到顶上去占据高点，然后敌人在底下低空出来之后“啪”冲下来打它，中国空军的飞机先绕着武汉转一圈，刚转完，还没等往上爬呢，“啪”日本飞机来了。

    

    解说：失去空中优势的两个大队，也失去了战斗的先机，李桂丹大队长当机立断，指挥战机立即投入战斗。

    

    萨苏：就是在最初的两三分钟里面，中国飞机就是损失很大，巴清正、吕基淳等等，我们非常优秀的几个飞行员都在这个几分钟之内，飞机被击落，然后因为低空的没法跳伞，所以就牺牲了。

    

    解说：此时，孝感起飞的第23中队也投入战斗，一场激战在武汉上空展开，失去先机的两个大队经过短暂调整，依靠自己独创的战术，重新夺回了空中优势。

    

    萨苏：当时中国空军用了一个很特别的战术来对付日军，一般来说呢，空战的时候都是两个飞机对两个飞机，这样的，就是说一个长机去攻击对方，一个僚机掩护长机，一般都是这么打的，但是中国空军这次比较特别，它不是这么分小组这么打法了，他是把空军分成一个空域，分成一个空域，按照当时打篮球的分区防守，来组织兵力，这样它就变得非常合理，日本飞机比如说跟人家缠斗，“啪”飞到这个空域里去了，你遭到的不仅是在追击你的飞机的攻击，而且这个防守空谁负责，谁就打你。

 

    

    解说：据说，发明此战术的是飞行员刘志汉，他把打篮球区域防守的战术，用到了空中。此时在武汉的上空，双方出动战机六十多架，这是一场机群对机群的大规模空战，也是武汉上空第一次出动飞机最多的空战。

    

    袁继成：中苏空军到武汉以后的第一次空战，原来日本没有料想到，中国空军有这种战斗力，哪知道这一次一打，我们的空军占了绝对的优势，一下子打下了日本飞机11架。

    

    傅镜平：有一位队员张光明，这位将军现在还在世，已经高龄超过一百了，那他当天飞机中弹29处，自己也受了伤，还是把飞机就是驾驶回来落地，从这点就可以看得出，那天空战的惨烈的程度。

    

    解说：这是一场艰苦的空中格斗，日军战机并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也没有想到中国空军突然变得如此强大。从开始到结束，整个空战历时12分钟，共击落日机12架。

    

    傅镜平：那天的空战，其实总共只打了12分钟，但是非常的激烈，双方等于说是38架对我方这边20几架飞机，那等于是一个很大的一个混战，那我方等于是那天击落了11架，那当然自己损失了5架。

    

    萨苏：“2·18”空战呢，应该说是中国空军当时打得不错的一次空战，这次空战中空战的时间持续了12分钟，每一分钟击落一架敌机。

    

    解说：这场空中遭遇战，日本空袭编队指挥官金子隆司坠机身亡，中国空军损失5架战机。大队长李桂丹，飞行中队长吕基淳，飞机员巴清正、王怡和李鹏翔等5人为国捐躯。

    

    王常福（前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副武官）：这一仗是很艰苦，但是呢对中国人民提高这个抗战胜利的信心，起了很大的作用，中国的飞行员驾驶这个苏联援助的飞机打的第一仗，中国空军从8·14打了几次胜仗以后，到1938年取得这样一个胜利，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仗。

    

    傅镜平：从8·14以来，空军一个比较大的一个大捷，这一场战役那其实武汉三镇的民众，其实在地面看得很清楚，然后等于说甚至后来还发起了万人游行，等于是来庆祝我们的一个大捷，报纸也有号外。

    

    袁继成：当时我们中国的报纸，都认为这是破天荒的，是抗战以来我们取得最大的一场胜利，这以后呢，日本就知道武汉有空军了，而且空军相当厉害，所以日本人只有半夜偶尔的来，偶尔来偷袭武汉，再丢炸弹。这等我们飞机没有防御，他丢了以后就跑了，怕打仗怕跟我们战斗机遭遇。

    

    解说：2·18武汉大空战是从南京失守后，中国空军在与日军战争中取得的一次巨大的胜利，2月21日，武汉各界以“庆祝空捷追悼国殇”举行万人集会和游行，这次空中大捷鼓舞了军心和民心，也激励了广大军民的抗战热情。

 

    

    傅镜平（台湾航空史学者）：松山机场的跑道是东西向，这一头呢我们叫十号跑道头，今天风向改变了，飞机是从这边起来，就是这个地方那时候起飞以后到大陆去攻击，日本人认为这是一个很重大的一个创举，就是第一次跨海去进行攻击。

    

    解说：松山机场位于台北郊外，当时是日军驻外一个极为重要的航空兵基地，机场除了拥有供航空兵起降的多条跑道外，还设有巨大的油库和飞机修配工厂。

    

    傅镜平：台湾在那个时候对日军来说只是一部分守备的飞机之外，还有做训练或者是转场，就是他们要往南洋进攻，做一个中继站所以它并不是一个第一线作战的机场。

    

    解说：日军以松山机场作为前进基地，轰炸机可以跨海轰炸中国东南沿海各省，同时松山机场处于从日本本土到东南亚航线的中心，也是日军南进东南亚的重要战略基地。

    

    施孝玮（台湾军事专家）：当时日本虽然占领了很多在当时中国境内的机场，但是由于当时的这些机场本身的标准不一样，所以让日本来讲，他们其实还是有相当多的轰炸机是直接从台湾的机场所起飞的，包括像松山或甚至于叫中期以后，应该说1938、1939、1940以后，大概从新竹机场它都会从这些机场开始起飞过来轰炸。

    

    解说：1938年1月下旬，日本为了弥补本国飞机工业生产的不足，从德国和意大利购进一批飞机，新购的飞机装箱海运至台湾，在松山机场组装后再飞往上海，参加侵华战争。

    

    王常福（前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副武官）：当时日本的飞机也损失很多，它国内生产一些但是它还不够，它就又从意大利买了好多，用船运到台湾到松山机场这儿拆起来装配。

    

    解说：2月下旬，国民党当局获得情报，一支运载新式飞机的船队刚刚从欧洲抵达台北，在松山机场开始组装，并已有许多飞机组装完毕，为此中国空军向苏联航空志愿队求援，希望能够由中苏双方共同派飞机奇袭松山机场。

    

    傅镜平：他们的想法是说，在这一天先来一个先下手为强，在装配的时候就把这批飞机消灭掉。

    

    施孝玮：其实在整个空战的空权思维的演进的过程中，我们讲“上兵伐谋”，其实你这个伐谋拿到空战里面来看的话，你最佳选项就是你在攻打对方的时候，你根本不要让敌方的飞机有离开地面的机会，所以它就选定了当时来攻击松山机场，希望借由空中攻击以及空中对地面的扫射的方式，把日本的飞机它当时在松山机场主要还是以96陆攻为主，所以它借由空袭松山日本的飞机，摧毁于地面。

    

    解说：1938年2月23日，是苏联援华航空志愿队抵达中国后的第一个红军节，为了纪念这个日子，同时给侵华日军一个重大打击，指挥部决定由波雷宁大尉带队跨海奇袭，位于台北市的松山机场。而执行这次跨海轰炸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令人生畏的任务。

    

    王常福：对志愿队来说，从来没有过海轰炸过，过海轰炸有一个什么问题啊，你要被打伤了，你这个飞机没地落，落海里你就完蛋了。

    

    傅镜平：这个我们私底下讲，飞行员要出海有时会害怕，心里会害怕，因为茫茫大海你海上没有路标没有可以看，那在陆上你飞行的时候，这边有鄱阳湖这是粤汉铁路，你还在心里还有个谱，可是在海上，万一我没飞到台湾，我飞偏了我就飞到太平洋去我就回不来了，心里会怕。

    

    陈晓楠：跨海轰炸不光是对飞行员驾驶技术的一个考验，也更是对飞行员胆量的一种挑战，汉口距台北的航程是超过1000公里，往返的过程当中呢，都要在沿海机场加油，而且这一次轰炸的距离超过了护航驱逐机的航程，也就是说这次任务将会在没有驱逐机护航的情况之下去完成。而且松山机场呢，是处于群山围绕之中，地形相当隐蔽，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还会受到天气、洋流还有飞行员操作等等多重因素的影响，任何一个环节发生意外，都会让整个行动失败，甚至会让飞行员葬身汪洋。

    

    解说：2月23日凌晨，28架轰炸机完成加油、挂弹、预热机组成员在飞机旁集结完毕，由波雷宁大尉率领的28架轰炸机依次起飞，很快消失在云层中。

    

    施孝玮：当时在靠近汉口的机场起飞然后到了浙江，应该是宜兴吧，然后在经过落地加油以后再起飞，然后对台湾的松山机场进行一个空中突袭。

    

    高晓星（抗日空战史研究专家）：这种斯博远程轰炸机比较轻巧，速度很快，它的时速可以达到480公里，在当时来说的话，一般的战斗机有些日本的战斗机都赶不上，每架轰炸机上面，带十枚五十公斤的炸弹。

    

    解说：与此同时，另一队装备了12架CB2轰炸机的中国飞行中队由于飞机刚刚装备部队，飞行员对轰炸机的操作还不熟悉，为稳妥起见，这个中队从离目标更近的南昌机场出发，共同执行此次任务。

    

    王常福：在南昌也准备了12架混合编队，有一半是中国的驾驶员，有一半是苏联驾驶员。

    

    高晓星：当时是出动了两个编队，另外一个编队是南昌机场起飞的，想共同来进行这次行动。

    

    解说：然而南昌起飞的12架飞机由于领航员失误，未能到达预定会合地点，此次轰炸任务只能由武汉起飞的28架轰炸机完成，15分钟后他们在云雾中看到了海岸线。

    

    王常福：他们的战术都是这样，快到目标的时候，他们就改变航向迷惑敌人，叫他猜不着我是打谁。

    

    高晓星：为了避开日本的警戒，他们故意绕到台湾的北部，然后突然袭击，没有直接的从台湾的西部直接进入松山机场上空。

    

    解说：飞抵台湾上空的轰炸机编队发现岛屿东部覆盖了厚厚的云层，无法判断是否到达松山机场上空，领航员准备根据飞行时间冲出云层发起攻击。

    

    王常福：飞到台湾，一开始的时候，云很厉害，松山离着台北北边的3公里吧，天气突然开了，出了一个天窗，他们就看下面看的很清楚。

    

    解说：没有了云层的遮挡，松山机场展现在28架轰炸机的面前，日军没有任何防备，停机坪上的驱逐机、机库、储油罐没有做任何伪装，装满飞机零件的灰色大箱子到处都是，28架轰炸机在三千米的高度投下第一批炸弹。

    

    王常福：每一个飞机10颗炸弹，280颗炸弹全都给炸完了。

    

    高晓星：所有的炸弹都扔下了，炸毁了日本海军的飞机12架，十栋营房三个机库和大量的油料。

    

    王常福：据说是不包括集装箱还没开的，光是上面的飞机就炸毁了40架，还有那个日本在那储藏了好多汽油，够三年用的，全都给炸光了，还有军营，战果是比较明显的比较突出的。

    

    解说：执行此次任务的飞行员费德尔·波雷宁回忆说，我们的飞机在非常平静的状态下执行攻击计划，扔完炸弹后，飞行员们还用机枪扫射那些没有被炸弹击中的飞机和防空点。

    

    高晓星：这是对日本海军航空队的一次重大的打击，这次胜利受到了世界的关注，宋美龄就为出征的那些苏联航空勇士设宴招待，当时台湾的日本总督因此被撤职，这个基地的司令官被以军法审判，所以可见这次行动的意义非常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