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皮杜艺术中心:建筑怪物带来“幸福感”
2009年05月11日 15:18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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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但巴黎市民显然不买他们的账,在巴黎,建筑都以混凝土为主,法国文化不容两个外国佬盲目侵犯。于是,两位设计师俨然高卢雄鸡爪下的小爬虫,他们所受到的质疑和压力,一点也不亚于当年建造了铁塔的Eiffel。十多年后,同样的责难场景再现,不过主角换成了一位华裔建筑师,贝聿铭,因为他将一个玻璃金字塔,搬进了法国人的圣殿卢浮宫。

Piano:奇怪的是,人们老跟我们谈文化。我们的设计突然就成为了事件,但气氛明显是格格不入那种。我们当时的回应,就像小学生站在监考老师面前的回答一样,瞠目结舌。

周瑛琦:的确是让人瞠目结舌,和特立独行的蓬皮杜艺术中心一样,其实它的“父亲”蓬皮杜总统,也经常干出许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儿。他澎湃的激情不仅局限于艺术,对现代化的热情也是丝毫不差,他梦想将巴黎建设成“塞纳河上的曼哈顿”,为此拆掉了许多历史建筑,四处派遣推土机,扒平土地,建商场,盖大楼。“建设,再建设,法国必须迎头赶上!”这是萦绕他心头的唯一想法。他热衷于一切现代化的成果,想让凯旋门的背后出现林立的摩天大楼;他还酷爱汽车,想把圣马丁运河填了建成高速公路,好让汽车能够直接开到塞纳河。即使是在生命弥留之际,他还对汽车念念不忘,遗憾自己错过了一年一度的世界车展。这,就是总统蓬皮杜,在他鲜明的个性之下,他执政期间的法国就像一个大万花筒,林林总总,什么都有。而蓬皮杜艺术中心,是否也是他极端主义城市规划下的一个产物呢?让我们到这个怪物的肚子里去看一看。

解说:蓬皮杜中心以钢柱为骨架,正面的外墙覆盖玻璃,既反映又吸收巴黎的市容,其余架构全部敞开,看上去像是个工地。建筑师把通常设在内部的功能部分,全都设在建筑外面:每一层面向前院的方位,都设有宽阔的人行走廊;外层有大型电梯;通过半透明的大管道,参观者能够上到顶楼,就像在骑游乐场的木马。

蓝色代表水,绿色代表空气,黄色代表电力,红色代表传送线,电梯的动力系统装在这些红色大箱子里,来自空调系统的水,则由这些蘑菇形白色管道来复原。看上去,的确很像一座工业大工厂。

Piano:工厂是唯一没有多余物的建筑,工厂纯粹是按需要而建的。

解说:因为通道和功能设施都在外面,这台庞大的蓬皮杜机器,制造出超级宽敞的内部空间,每一层都有两个足球场这么大。没有柱子,没有管道,没有楼梯,也没有墙,除了法律规定的防火帘,必要时可从天花板降下;唯一有墙环绕的地方,只是卫生间和办公室,而它们都是可移动的。

Rogers:我和Piano都来自小棚房家庭,棚房是建在自由的场地上的闭合空间,在里边我们可以不受结构的限制而自由活动

解说:在此之外,所有的空间都是参观者的,设计师赋予了人们最大的自由度。在这里,所有设施都对参观者开放,没有任何传统文化中心的禁忌规条,所有人都能够各取所需。

Piano:我们一直在问自己,文化究竟是什么?但始终找不到答案。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营造尽可能大的空间,把问题留给参观者,让他们自己解答。

周瑛琦:把内部设施搬到外面,空出大量的空间,设计师也许正想通过这样的设计,去实现蓬皮杜的理想:打破传统,敞开大门。不仅不同形式的艺术品可以在这里和平共处,参观者也能自由自在的享受现代艺术。许多法国民众也许始终无法理解:他们多才多艺的总统,为什么会让这样一个严重破坏巴黎老城风韵的钢铁怪物,悄悄进驻静谧流淌的塞纳河边;为什么那些丑陋的钢柱和管子,一定要赤裸裸的袒露在巴黎的苍穹之下。

但可能有一点他们没有发觉,蓬皮杜不是安静肃穆的传统文化殿堂:必须屏声息气走路,咳嗽一声要向旁边看上一眼;它就像我们熟悉的那种怡然自得、愉快喧哗的集市:走过宽敞的走廊,就像在街头散步;通透的玻璃,送来充足的阳光;稀奇古怪的现代艺术品和四周满布的室内植物,把它装点得生气十足,里边还有餐馆咖啡厅,如果不是晚上十点闭馆,在里边呆上几天都不会感到无聊。

解说:蓬皮杜中心的前院占去了总建筑面积的一半,这座被誉为“意大利复兴时期理想城市回响”的广场,今天已经成为巴黎人享受午后阳光的理想场所之一。在广场上,人们没有任何的限制,这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免费空间。它和意大利Sienna的康波大广场异曲同工,有一个平缓的坡度,吸引着路人慢慢走到入口。

Piano:像巴黎这么人口密集的城市,我们觉得把面积全都用上是错误的,真正的城市空间是前院,正是前院使蓬皮杜中心的成功成为可能。有了前院,人们才有城市归属感。

解说:这或许也是方案入选的原因之一吗?入口是城市的延续,而前院则展示了城市的生活。正是前院把人们引向蓬皮杜。

这是蓬皮杜中心四大机构之一的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它是全世界唯一一座,全面介绍二十世纪至今所有现代艺术创作的博物馆,共展出1200多件造型、建筑、设计、新媒体等藏品。

公共知识图书馆则利用宽阔的空间,把图书馆扩大到三层,在15000平米的空间里,唯一的墙是书架,档案室和书库之间没有任何区别,读者可以享受随处选阅的欢愉,也可以在漫长的走道中享受散步的快乐。

如果有一个孩子,偶然在书架上翻开一本历史书,他也许会看到:1968年的法国“五月风暴”之后,学生运动蔓延到了其它国家,在西柏林、伦敦、意大利、墨西哥,大批学生冲上街头,强烈反对现存社会秩序和陈旧的价值观,他们号召个体的解放,追求个人的自由。与此同时,文化的变革在六七十年代席卷全球,涵盖文学、艺术、建筑,越来越多的建筑师追求实用性和人本主义,想让自己的作品更加富有人情味儿。

皮亚诺:没有人会说蓬皮杜中心漂亮,但也许他们会说它活泼或者明亮,它就像一个好动的孩子,让着急的父母无法给他照相。它就是这样的,充满了生气,今天以至20年以后的未来,它仍将证明如此。

周瑛琦:蓬皮杜总统曾经说过:“五月风暴之后,一切再也不像从前了”。这位毁誉参半的总统带着他的秘密离开人间三十多年了,但以它名字命名的文化中心,承载着他的梦想,依旧在每天迎送世界各地络绎不绝的游客。这位极端现代派的政治人物,在法国的变革时期执政,为法国留下了“万花筒时代”。我们不去评判它疯狂激进的极端主义是否可取,但或许从他留下的艺术中心,我们能够看到他对文化的一种包容。曾经有法国的朋友跟我说过,她很喜欢到蓬皮杜的前院广场去晒太阳。这不由得让我想起罗素先生的一句话: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我想,到蓬皮杜去的游客,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它,应该都是幸福的。

《筑梦天下》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首播:周六 13:00-13:25

重播:周日 03:10-03:35  22:3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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