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有反应吗？

杨林贵：它好像你给它按一下，它那个从那个嘴里也好像呼哧一下，呼哧一下。

你不行，它心脏停了，那个颜色已经都变了，它发白了，没血液了，全身没血液了，心脏都停了。你那个手脚都已经都攥住了，都蜷住了，蜷死了。

解说：然而急性脑膜炎并非用简单的护理就可以治愈，没有二十分钟，这只猴子就已经没也了呼吸。

杨林贵：它不是像咱们你看感冒了呀，或者是这个，你这个拉肚子或是，是怎么呀，是不是，它有个时间，这个时间短得很，你知道吧，它这个东西跟那个谁，跟那个狗子啊，跟那个猪子啊一样，生病以后，它这个得急性脑炎，那得了以后，一会儿就死了。

解说：猴子死后，老杨几个人给它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埋葬了。对耍猴人来说，少了一只猴子，就少了一套演出班子，这无疑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而更严重的是，这只猴子并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跟别人借来的。

杨林贵：怎么你不赔人家，人家东西你不赔人家，你不赔人家愿意啊，人家买的，人家弄来，人家人又没出来，猴子叫你捞出来了，给钱，你不给人家，这是个道理啊，你不给人家人愿意啊，这肯定你要给人家钱。当时我们这出来都是做过价的，这一个猴子都做过价的，你说万一出来都有点儿问题，有点儿问题再说价格就不好讲了，先把价都做好了。

解说：死去的猴子做的价钱是五千多块钱，对于老杨他们来说，几个月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马宏杰：他说的时候非常非常沮丧，那觉得好像一口人失去了一样，我觉得那，那真是对他们来说那啥，因为猴子对他们来说很依赖，他们对猴子也是很依赖的，他突然死一只猴子，这可是一年的收入就没了。

杨林贵：那这次这回出来不行，你知道吧，生意不好，加上又死这个猴子，挣点儿钱够赔这个猴子，下一步挣来钱了，能，回家了都，要是我们今年不在，就是不在外面过年，回家我们这几个都讲了，挣个过年钱就行了，我们也没要求多，挣两个过年钱。

解说：老杨家里有6亩土地，加上租别人的2亩土地，一共8亩。靠种地的收入还不能保证家里的正常开支。

马宏杰：老杨家里可以说就一所房子，里边全是，那家具简直不能说是家具。农村人把所有挣来的钱也都去，去修在房子上，修得很体面，面贴瓷砖的，但是你一进到家里你发现，家徒四壁，一个家都是残破的，甚至床，床就是个框架，中间放了几个树枝，砍来的树枝搭上，当成板在那上边睡觉。

解说：为了多赚些钱，每到家里农活结束时，杨林贵就会和村里的村民组成演出班子，背着行李走南闯北去耍猴。

杨林贵：你像我们那个田呐，一年秋季或夏季，毛钱只能弄到一千块钱，每亩地，就是秋麦那些，这是好收成，要是碰见天灾的话，就是个六七百块钱。

解说：家里的贫困使得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到外面去赚钱。村里的年轻人很多选择去打工，而老杨他们都上了年纪，只得用村里流传下来的耍猴技艺赚点钱。赚钱，省钱，就是他们每天的生活目标。

鲍克进：叫你瞅瞅，这鞋都烂了。

记者：鞋都烂了。

鲍克进：嗯，将就着穿。

记者：这么冷的天，你现在冷不冷啊？

鲍克进：冷啊，也冷啊。

记者：那你咋不买一双呢？

鲍克进：还是这钱，钱不宽展，能穿了，将就着先穿，晚两天了，再冷，真冷得很了，这个天还不算多冷，真冷得很了，那没办法，那都要买一双，再买一双穿穿。

孙茂钱：瞅着那便宜的，给他买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