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内容:13亿人请放轻松
王慧麟:我们也骂,但是我们运动员是自责,觉得很内疚,你看李林他那个球输掉之后,那几年后,我看他的纪录片,他原来是自责,觉得输了责任是在我身上,因为我自己表现不好,那种自责其实对运动员也是一种折磨,而其他国家没有那么大的自责。
梁文道:我在想是不是还有一个情况,就是什么呢?就是以我的经验,比如我接触过一些美国的一些运动员,我发现他们有一个很强的一个观念,就是这个荣誉首先是个人的。
王慧麟:对。
梁文道:结果我发现他们在训练,他们从小到大首先体制有点不一样,但我们就是举国体制嘛,对不对,这运动员一开始是在地方的,然后后来是省的,然后是国家的。
王慧麟:对。
梁文道:陪练。
王慧麟:一拨一拨上去。
梁文道:一拨一拨上去,他们可能是学校里面打比赛打上来,最后加入国家队,但国家也出了很多钱,可是他一直有一个想法,就首先这个荣誉是我自己的,我球打的好是我厉害。
王慧麟:对,而且很多是什么?是家庭的因素嘛,他自己做运动员很好,学校能给他培养,然后自己的父母也支持他,其实从头彻尾没有一个所谓国家培养你做什么运动员那种概念,从小到大就是说,我觉得很高兴,这个运动很适合我,我去游泳,然后越游越好。
梁文道:然后等到有一天国家队看中你了,觉得你能代表了,那你就锦上添花,他的荣誉首先还是个人为核心,然后跟着就变成一个锦上添花,我还代表国家,这就很厉害。但是很难讲,就你很难讲说,这马上就回到一个文化差异的问题,对不对?就是说,他那个好像是个人主义的,我们这边就是,比较有一个集体主义的东西。这个就很难讲,但是我想无论如何压力这个东西是很怪的,你有没有听过有一个名词,我都忘了叫什么了,就反正用一个玩高空的走钢索的一个杂技员命名的名词嘛。
那个人曾经是世界上最有名的走高空钢索的一个人,他一向走得很稳,直到有一天他开始想一个问题,会不会哪儿出什么事?我会不会掉下去?他开始这么想。
王慧麟:一开始想这种事情。
梁文道:开始这么想。
王慧麟:这种状况。
梁文道:第二天出事了,他就出事了,后来就用了他的名字来命名这种效应,就是很多运动员他越是担心失手,比如说刘翔,鞋带松了这种问题。
王慧麟:什么罗伯斯怎么样了。
梁文道:他就很危险了。
王慧麟: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平常心,对不对?我们国家的问题是很多东西,每个人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包在自己身上,国家荣誉了,金牌了,什么举起这个东西,反而你应该放开,先看看你自己用平常心,自己平时训练出来的东西,来到竞技场比赛赢的当然没办法,代表你是高水准,输了话,应该可以放开的。
梁文道:其实我觉得现在到了这个关头,已经不只是我们运动员要轻松,我们全国13亿人都要轻松,我们不要再说什么今年我们要拿到世界上金牌数目最多,要超过美国,不要说这种话。就我们现在到了这个关头,我们就好好的享受这个比赛,就比如说去参加比赛运动员,参加的尽兴,我们做观众的看的尽兴这就很好了。
王慧麟:赢了应该开心,输的话应该给他鼓励。
梁文道:输了没关系,我们办的好的话,办的成功的话那就够了,对不对?
王慧麟:对。
梁文道:所以我觉得我们就不要在给自己也很大压力,这现在有点感觉好像我们中国人都把自己的尊严,身家性命。
王慧麟:命运。
梁文道:一起压在这个京奥上面,这样子的心态我觉得就会不大平衡了,有什么小挫折的话说明我们都很失望、很失望,那就不是很好。我们先休息一下,回来继续跟大家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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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孙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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