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中国的公共外交,如果能有一些思想上的角度,或者思想上的深度,有一些哲学上的高度,其实我觉得公共外交不光,或者甚至不应该是一种政治斗争。因为政治斗争,你是去要消灭一个敌人,而公共外交是要去化解一个敌人。政治斗争面对的是政界的敌意,公共外交面对的是来自西方民间,广大民众,它可能是非常人性自然的那种误解,猜疑、不解和不安,所以它的目标,它的手段,以及它诉诸的范围和策略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王若麟:邱先生,我们再来谈中国的公共外交。您刚才从一个比较高端的视角来说了,中国的公共外交应该具备一种思想的高度。具体来讲,您决定应该具有哪些要素呢?
邱震海:思想的高度,我认为其实非常重要,我们一定要区分政治斗争跟公共外交之间的区别,它诉诸的对象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能够跟西方广大的民众,尤其是对西方的民众具有极大影响力的,我还是强调这一点,具有极大影响力的西方知识界能够产生一种平视,产生一种对话,能够试图说服他们,至少能够打动他们,打动西方的知识界或者思想界,由西方的知识界和思想界再去影响西方的广大民众。
我想对于西方政界对华的敌意,具有一种釜底抽薪的战略作用,所以这既是一个思想文化的话题,也是一个战略的话题,所以在这部分。你刚才问的很好应该有哪些因素?
其实我觉得中国公共外交,首先,应该承认我们是人的对话。你的对方绝对不是西方政界,你的对方一定是西方广大的民众,而且一定不是自说自话站在我的圈子里,站在你的圈子里对话,而是站在我们共同的高顶上对话,同时在风格上紧紧抓住人性的部分。
我们大家都是人,人都有弱点,人都有盲点,人都有情绪,西方如此,中国同样也是如此。暂时回避政治和战略的部分,在公共外交上面,我认为政治和战略部分可以不提,甚至可以长久性的不提,千万不要把政治斗争和公共外交混为一谈。
同时,在这个过程当中,一方面要指出西方的陈旧,西方的盲点,也要指出我们自己的盲点,我们自己的特点。你比如说,我个人认为,应该相当程度的肯定西方,在过去数百年现代化过程当中,对人类物质和精神宝库做出了贡献。
必须承认现代化,首先从西方开始产生的。西方的现代化,从某种程度上也成为现代打引号“西化”的代名词,但是它已经成为人类精神宝库的一部分。西方的物质现代化,已经是包括东方世界在内的全世界为之受益,西方的价值观也是包括东方世界在内全部的人类为之收益。
所以这部分是要充分肯定的,但与此同时,我指出西方在现代化发展过程当中,它产生的一种文化和思辨传统,包括刚才第一部分,我们讲到的泰国理性精神不主,保证我们在东方社会里,理性精神不主。
这个如果用西方的思辨传统,我觉得相对来说,就能够看的比较清楚,我认为这一部分也是应该,并不是因为中国崛起,我们现在具有历史悲情,西方某些政治人物对我们充满敌意,我们就可以由此而否认了西方在过去几百年,人类现代化过程当中产生的对人类共同精神和物质保护做出的贡献,以及它的思辨传统。
同时,也要指出中国跟西方一样,同样中国是个5000年文明大国,同样跟西方一样属于深厚文化底蕴的,我们双方是可以具备进行深刻思想对话的基础,一个古老的东方和一个具有长久理性思辨传统,又对过去人类和物质精神文明做出巨大贡献的西方,是具备进行深刻思想对话的基础。
同时,也要指出中国崛起是21世纪人类面临的一个共同挑战,在这个问题上,中国愿意与西方一道,共同梳理中国崛起给我们双方带来的很多心理上挑战。
这是共同梳理,站在一个共同的屋顶上,同时也必须很可观的指出,中国崛起会给双方带来许多思维上,情绪上的盲点。在这个事情上中国愿意与西方一道,请注意我们面对的对象是西方的民众,以及对西方民众具有巨大影响力的西方的知识界和思想界,而不是西方的那些战略家,不是西方对话充满政治敌意的政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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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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