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它也叫过渡性峰会,它有相当大的象征意义。我个人的解释,就是你要把它作为一个整体来讲,它就是冷战以后或者二战以后,国际经济秩序从那个时候开始,象征性的转移到后金融危机时代,也就是转移到不只是发达国家来主导,而且发展中国家同时在主导这个经济秩序的时代正在开始。
那么,再过几个月以后,又要在韩国首尔举行。它的主要目的,我估计,因为现在很多的日程都没有公开出来,但是按照杨洁篪外长讲的建章立制。所谓建章立制,就是20国峰会必须有一个章程,大家信守一个什么样的目标,什么样的信念基本上有一个共识。
另外,就是这个机制本身怎么操作,比如说,一年开一次峰会,还是一年开两次峰会,每次峰会的政治日程,进行日程会怎么定,然后形成共识的方式怎么样。大家用什么样的方式,比如你要通过一个什么决策,我们大家要什么方式来通过它。
姜声扬:这个建章立制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以后开会所有推出的协议都受法律约束力。
杜平:对,也不一定有法律约束力,就是大家都遵循一种共识,形成一个规则。你要举行这个峰会之前,基本的规则大家是要求遵守的,还有的就是按照什么样的方式轮流举行,就是每个国家举行一次峰会,可能都会考虑的问题。
所以我认为今年的峰会确实有它的历史利益就在于这一点,它不只是宣告了20国峰会机制的正式建立,而且宣告了治理世界经济的模式开始变心了。我们今年看不到明年看不到,但是,过了5年、10年以后,它的意义可能就非常明显,就知道今年的峰会确确实实是一个新时代面貌的开始。
姜声扬:世界的面貌要开始进行转变了,中国应该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去迎接它,稍候再请杜先生做分析。各位观众,休息片刻,我们回头继续《时事开讲》。
姜声扬:好,我们继续《时事开讲》。稍早前,我们提到传统的G7和G8主导全球经济格局地位你,已经被所G20所取代了,中国意识到G20的重要性,对其是高度的评价。中国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G20的演变,以及我们应该如何去好好把握住这一个在全球发生的平台,我们请杜先生为我们做分析。
杜先生,您认为中国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地位去对待G20?
做国际秩序的维护者与改造者
杜平:在回答之前,我想回溯一下,中国就参与国际化的一种进程,简单的讲从近代史以来,中国在国际上面是没有地位的,一直是帝国主义手中的玩偶。1919年中国虽然参加了巴黎和会,但是被人家欺负的,自己在山东半岛的权益没办法保障。
然后是到20年以后,二战爆发的时候,美国需要中国作为它的盟友。有一张照片,你应该非常熟悉的,就是蒋介石在开罗会议上,包括宋美龄也参加了,那时候能够体现中国的地位。
那个时候才开始逐渐的显现出来,包括当时美国总统罗斯福提出来,叫世界上要有四大警察,四大警察把中国包括在内的,就是我们现在反对美国做世界警察,当时那个时候就是希望中国能够参与到维护世界秩序方面的。
四大警察,美国、英国、俄罗斯(那时候苏联)、中国。可是那个时候,中国的经济势力是没有的,然后又内战分裂,基本上没有在世界舞台上发挥重要作用的地步。
到了1972年的时候,尼克松访华,这是历史性的事件,使得中国地位开始回升,尤其是在中美苏三大战略,三角关系的情况下能够提出中国的地位出来。它在大国的舞台说能够跟大家有一拼,但是,那个时候是一个比较临时的战略联盟。
到了冷战结束以后,中国基本上它的地位也没有像原来那么高,包括西方国家开始有不太友善的地方。2001年,这也是一个比较大的转折点,就是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使得中国在世界贸易当中跟世界经济体形成一体。
这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中国财富的积累,包括外汇储备增加那么快,外贸出口那么多,跟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是有非常大的关系,也就是说中国的开放,中国的勇于加入参与,确实也给自己带来很多的利益。
现在,从加入到作为一个创始国参与到G20集团里面来,又再一次显示了中国的地位在上升。所以再回到刚才你提的问题,中国用什么样态度,什么样的方式,在这个平台上来发挥作用,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首先,我是觉得总体上,你要重视一个平台,你就必须把这个平台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来珍惜。就像你珍惜中国在联合国安理会的地位一样,不仅要珍惜自己的地位,而且要慎重的,非常严肃的行使自己的权利。
在经济平台上,我觉得首先把G20的地位上升,稳固它的地位,首先要用发展中国家的身份,自己还是发展中国家,用这种角度来加入到这样一个事务的变化当中,代表发展中国家利益,这样你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因为很多国家在你背后支持你。
但是,另外一方面,也不能完全以发展加国家的身份来参与到这个机制里面。为什么呢?是因为发展中国家的利益是不同的。你如果要是把所有的利益都能够代表,都能反映到这个机制来讲,可能跟这个机制产生一种冲突。
因为它毕竟是从G8过渡过来的,一方面,要遵循现在的秩序,虽然现在的秩序对很多发展中国家来讲是不满意的,需要改变它,但是,另外一方面,必须在这个基础上,在维持秩序的基础上来寻求改变。
这个改变不是中国本身所能够做到的,它还必须要用合作的方式跟发达国家进行合作,跟发展中国家进行协调,通过集体的力量来进行运作,中国才能够做到。
总之,就是中国一方面要有所作为,另外一方面,可以不为,有的事情可以不必着急那么做。这样使得机体本身就不会破裂,大家都会认为中国参与到这样一个机制里面来,它不是个异己,它不是一个麻烦制造者,它更不是一个破坏者,而是个建设者。以建设者的身份参与到20国峰会当中,中国的地位才能够展现出来,作用也才能够比较积极的发挥出来。
姜声扬:您刚才提到中国应该遵循现有一个规则,但是现有的规则,是由原来G8组织所设立的。中国经常标榜自己是代表发展中国家来说话的,如果我们必须要遵循这个规则,但是又不能够替。
这个规则对发展中国家并不是很公平,如果要遵循这个规则,但又没有办法照顾到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公平,中国的领导地位会不会受到质疑?
杜平: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从中国最近的,至少10年的发展情况来看,现在的世界秩序对中国是比较有利的。如果这样的一个经济秩序对你不利,你的经济就不可能发展到这样的一个地步。
现在连美国都贸易逆差方面很不满,也就说明你在这个秩序当中,你是最大的获益者之一,所以没有必要,也不应该挑战这样的秩序。虽然现在很多的一些方面规定,包括在IMF里面的代表权,这一方面对发展中国家不公平的,但是也要看到历史的现状,因为这个历史的机制是从历史的背景,如果我们把这个一刀砍断,重新另起炉灶,把这个机制截然的分开对任何一方都不太有利。
你要照顾到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发达国家也不愿意,也会忽视它们的利益,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对中国来讲,你既是发展中国家,但又是一个现在秩序最大的获益者之一,所以你必须做一个协调者的角色。
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做一个桥梁的作用,进一步沟通,使它们在这个机制里面能够和谐,我相信这样对中国是非常有利的,其他国家也可以接受。
姜声扬:我们看到G20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希望中国能够好好把握机会,谢谢杜先生分析。也感谢您收看今天的《时事开讲》,我们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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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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