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性精神相伴的大国情绪是极端民族主义
所以我认为,所有的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态要解决一个问题,就是大国情绪与理性精神,能不能平衡?大国情绪如何能够做到不光光是民族主义的,或者极端民族主义的代名词?理性精神如何才能做到不光光是亲西方的代名词?因为现在在我们的国民和知识分子当中,一谈民族精神,一谈大国情绪,很多人就会说你这是民族主义情绪,我认为这是错的。为什么一个大国心态就是民族主义情绪呢?只有是一个没有理性精神相陪伴的大国情绪,才是极端的民族主义。
同样有一部分所谓的民族主义情绪的朋友们说,凡是具有理性精神的就一定是亲西方的,同样也是错的。西方的价值观,当然在过去几百年,它已经成为全人类共同精神财富的一部分。但是关键问题,西方它也有它的傲慢,它也有它的偏见,它也有它成长当中的缺陷,如果我们能够跟西方站在一个人类共同的屋顶上,来审视你我之间共同的问题的话,我觉得我们就不是站在自己的个人的小圈子,而是站在人类共同的立场上,所以理性精神,它不可能也不应该是纯亲西方的代名词。
所以我想,当我们讲到大国情绪不应该是民族主义情绪的代名词,当我们讲到理性精神不应该是亲西方的代名词的话,其实我们在探讨一个非常深层的问题。当我们国家走向成熟的、崛起的大国的时候,我们的国民的集体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一种成熟的状态。
必须承认在一个国家,尤其是后发国家,尤其是亚洲国家,我们知道亚洲在最近四五百年,集体的衰败了,然后先是日本,等一下我会马上讲到日本明治维新,它是第一个亚洲现代化崛起的过程。
如果说中国改革开放30年,是第二个亚洲大国在走向崛起,那么在后发国家崛起的过程当中,民间尤其是知识分子,它也有一种正常的,但是是一种集体的内心的骚动,这种骚动我认为是很正常的。一开始当大家每一个人都追求物质利益的时候,这种骚动不会出现的,那时候每个人都为赚钱的本能所填补了心胸。但是当钱赚到一定的时候,有一些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他会站出来,他说这个国家、这个社会某些地方出了一些问题,我们应该有一些大的目标,有一些大的追求,我们跟西方国家应该进行重新的定义,我认为这种内心的骚动是很正常的。
但是关键仅仅骚动,它不是一种成熟的表现,成熟的表现是必须由理性精神去梳理的,而且不光是几个知识分子,不光是《中国不高兴》的几个作者,也不光是你我之间大家集体的梳理。而是如果能够全体知识分子一起来梳理的话,我想这种正常的内心的骚动,就会走向一种全民精神的成熟。
而全民精神的成熟,一旦全部,或者部分实现之后,我们的大国情绪和我们的理性精神,就能够得到比较好的一个平衡。那个时候,其实我们之间,我们内在自己的困惑,以及西方国家,不管它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我们所谓的中国崛起,中国无以形容的指责,一切都可以荡然无存。我们也有一个足够的制高点,来跟他们进行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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