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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能见度》节目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
首播时间: (周四) 21:50-22:27
重播时间: (周五) 04:15-04:50 15:15-15:55
曾经吞20片安眠药自杀
根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统计,在中国大约有3000万的抑郁症患者,这其中有10%到15%最终选择了自杀。在这样一个庞大群体当中,有60%到65%的人要么根本不承认自己患上了抑郁症,要么承认但是却不愿意接受治疗,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抑郁症是一个和精神病、神经病有着同样内涵的疾病,他们周围歧视的目光。抑郁症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疾病,如何发生?我们应该如何地去面对它呢?
这是北京友谊医院专设的名为“友谊心友”的心理治疗室,每个星期六下午这里都聚集了10几位抑郁症患者接受小组心理治疗,穆薇是其中之一。
穆薇,抑郁症患者,曾任台资公司职员,餐饮公司人事培训师,如今辞职。
曾子墨:当你陷入抑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能给我们描述一下吗?
穆薇:就算有太阳,整个世界也是灰的。我自己看不到阳光,我就会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接触任何人。最好关在一个小屋里,谁也不理我死活由我去。
2007年年初,穆薇开始感觉心理不适,工作中她总觉得不如别人,阴霾的天气、正常的工作压力、上司稍显严厉的口气、甚至朋友间不经意的玩笑都会让穆薇神经紧张、充满不安全感。她试图调整自己。5月,穆薇崩溃了。
曾子墨:崩溃那天的情形你能回忆一下吗?
穆薇:5月份,天阴的特别厉害,晚上失眠必须靠安眠药来入睡,正好手里只剩下20片了吧,我就一口气全吃了。
20片安眠药对于穆薇来说已经没有太大药效了,第二天早上,她照例醒了过来。
穆薇:当时我就想,为什么没就这么睡过去?桌子上有个修眉刀,自己就割腕了,因为不锋利,伤口太浅了,又割了好几下。
曾子墨:之前你挣扎过、考虑过一些其他的因素马?
穆薇:挣扎过,想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无论是什么东西,一定要坚持住活着。
醒来后的穆薇躺在医院里,这是她第二次自杀。6年前,因为一名关系要好的异性朋友的离开,她拿过手边60片止疼片就吞了下去。
曾子墨:当时到底是什么促使你下了那么大的决心?
穆薇:当时是夏天,看见医院窗外特别蓝的一块天,当时我就想天堂的颜色是不是就是那种蓝呢?抑郁症到一定的地步,就觉得对生的恐惧大过对死的恐惧,因为特别无望。
曾子墨: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生活中那些非常重要的人,也要和你一起来承受痛苦?
穆薇:可能当时年轻,没去想这些,现在你再问我,我会告诉你,抑郁症的人会觉得我不存在,比我存在要好得多,对自己对别人都这样。
妈妈及时发现将她送进医院。一天之后,穆薇回到家中。
曾子墨:你一直在不断地努力,这些努力对你的帮助有多大呢?
穆薇:它是时好时坏,就知道快乐是短暂的,以后还有很漫长的痛苦等着。
用以掩饰脆弱的“强大”
2001年,人们对抑郁症的认识还很空白,穆薇也一样,她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在妈妈的照料下,她的生活逐渐归于平静,但抑郁已经在她心里埋下种子,6年后重新爆发。她彻底明白自己存在心理问题,在会见治疗师时,被确诊为重度抑郁症。
曾子墨:为什么会在那样一个时刻,它就集中爆发了呢?
穆薇:其实爆发,有的抑郁症可能就是一件事情引起的,但是我六年前,第一次是因为有一个具体事件引起的,这回它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有点像压垮骆驼的那个最后一根稻草,随便一个小事都变成了致命的压力。
曾子墨:可能有些人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还会有些话要留给父母。你想过吗?
穆薇:没时间做了。
曾子墨:一般人很难理解,死在那种状况之下,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诱惑?
穆薇:解脱了,整个人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不用去担心了,不需要去期望什么东西了。你期望的东西总得不到,很痛苦的。我干脆没有希望,我什么都放弃。
洪鸿是穆薇的治疗师,在对穆薇的会诊治疗中,她发现穆薇总是企图让自己看起来乐观开朗,即便在讲到割腕自杀的痛苦经历时,她也努力让自己面带微笑。
洪鸿:现在的社会是比较崇尚强者的社会,而穆薇表现出来就是一个典型的,我用强大来去掩盖我的虚弱。如果我不够强大的话,我就完了。所以她在说特痛苦的事情的时候,她都要用笑的方式来表现出来。
曾子墨:我不理解,你老让自己变的特别乐观。
穆薇:因为能让我变的乐观,只能自己给自己一个力量。
洪鸿:但是如果一个人本身,个性中有些缺陷,她的强大会有一点点变态,不是一个健康意义上的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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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程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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