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彬:德国文人作家为何关注李白杜甫
2010年03月23日 09:40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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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因为我觉得,翻译,当然准不准确很重要。今天中国有那么多的翻译书,但是不准确,错的地方一大堆。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是,翻译带来整个文化变化。我们很少中国人会注意到一点,今天我们中国人的语言文字,包括思想世界,是在很多次的翻译运动中形成的。这也就当然是当年佛教的意境,对不对?那是非常浩大的一个运动,那场翻译运动,几百年下来,影响多深?接下来就是近代,是不是?我们借着日本,转移了那么多新的观念跟文字进来,所以我觉得翻译?

窦文涛:也许是不是同时还有误解和误会?

窦文涛:也这么翻译过来了?

梁文道:没错,所以翻译很重要,翻译是会彻底改变一个文化,它的整个世界观,它的框架。所以我觉得,从这个角度去看,反过来我觉得有时候,准确这个东西就变得很模糊了。什么叫准确?比如说,我以前有时候常常在想一个事,就是很多人跟我说,你要要求准确,比如说我们要准确把日文的小说译到中文,你就会发现有很多东西,中国人是看不惯的,因为日本作家写东西,比如说他们常常会用这么一种说法,你有没有注意到?

他说“啊,我这么说,也不算过分吧?”,他们常常有这样的一个表述方式,日文的作者。这个东西,把它译成中文,中文读者看不惯,所以中国读者,或者中国翻译者,有时候会想把它汉化,就想让这个日本人说中国话,想让德国人说中国话。但是在我看来,你这样子去要求的时候,第一,是不准确,第二就是它失去一个机会,就是把一个跟我们不同的文化,不同看世界的方法带进来。这好像是德国的思想家本雅明就讲翻译的时候就说,翻译是让你能够进入,跟接触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他者,一个世界嘛,对不对?

窦文涛:顾教授,对翻译怎么理解?

顾彬:是这样,如果没有翻译,没有什么新中国。如果马克思没有翻译成中文的话?

顾彬:没可能会说什么新中国,这是第一点。第二,中国翻译,一个翻译家,也可以创造一个民族的语言。比方说德文原来是什么意思呢?德文的意思是说,老百姓在街上说的话。德国人,他五百年以前,他们说什么语言?他们说拉丁文,还是到18世纪,他们说,也写法语。德语他们不写。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德语?马丁·路德,他16世纪初开始翻译《圣经》。

窦文涛:马丁·路德。

顾彬:对,通过翻译《圣经》,他创造了我们的德文。但是我们还要等三百年,德国文人、作家越来越多用语言,所以到了歌德时代,我们才能够说,我们第一次能够碰到一个德国文人,他真的能够掌握德文。

窦文涛:几乎可以说德文是翻译创造的?

顾彬:通过翻译,对,通过翻译,因为马丁·路德,他用老百姓在街上说的话。

梁文道:它本来是个熟话,就是老百姓日常说的语言?

梁文道:不是一个高雅的,用书写的东西。

顾彬:因为《圣经》一定是翻译成拉丁文的,所以文人他们都可以看,他们不需要一个翻译成德文的《圣经》。但是路德他要求老百姓,他们应该自己看《圣经》里头有什么,所以他决定用德文翻译。

窦文涛:这等于当年咱那个白话文?

窦文涛:但是你对中国从古文到白话文的转变怎么看?

顾彬:到了49年以前,我觉得无论是哪个时代,中文很有特色,中文很漂亮,比方说鲁迅、钱钟书、梁实秋、林语堂,他们写的中文,我觉得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中国的问题,就是49年以后开始,因为语言和国家有密切的关系。如果要治好一个国家,你应该考虑到语言的作用。所以这是一个原因,为什么49年以后,有不少政治家们,他们也可以这么说,创造了普通话。通过普通话,他们觉得他们可以更创造一个新的重要,所以普通话和中国40年以后的发展,是分不开的。

窦文涛:我听过一句哲学家的话,说这个世界本质上是语言构成的。

窦文涛:这个话很深了。

窦文涛:我注意到顾彬教授对现在的中国作家有一种批评,就是好比像说1949年以前,很多文学家,本身就是搞翻译的,你像鲁迅都翻译过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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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孔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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