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上海人的感觉他是喝咖啡的。
查建英:他是喝咖啡的。
窦文涛:吃面包、喝牛奶长大的,然后他就说赵本山可以不谈政治,周立波不能不谈政治。其实他不见得是政治了,它就叫时事,他拿很多时事当中的东西出来说,我这儿有一段。
查建英:超过以前那个,前几年那个蔡嘎亮吗?就是这个火爆的程度?
窦文涛:反正现在在上海就他最(火),说很多干部就一票难求啊,都要去看,我给你们放一段你看看。
查建英:好。够逗的。
窦文涛:是吧。
查建英:对,他有这种就是上海人自己觉得挺洋气,然后调侃一下土哈哈的人那种感觉,握握手只有这几句话是白话现在。
窦文涛:他现在这一场表演,一个人唱那么两个钟头、三个钟头的,就一个人下来。
王蒙:我是上个星期刚从上海回来,上海人也跟我说周立波、周立波。我呢,后知后觉我不知道,我是今天我是第一次才看到。
窦文涛:你看它这个扮样,这头发。
查建英:我没想到溜光的。
窦文涛:就是上海小开。
查建英:没错,穿那个马甲,我想起来就是沈公,就是沈昌文。沈公说过,他当年在上海滩上,那时候家里边败落了,当小伙计,但是比如说给这些当赌场的上等人,而且有一些是洋人,有一些就是所谓他们叫“康白度”嘛,就是comprador,给洋人做事的,有钱人递手巾、服侍什么的,然后那个感觉就是说要是有一天我也能那么洋一把多好。也穿个小马甲,喝不了咖啡,后来他说到什么程度呢,然后下班以后就把人家喝过那个咖啡,不是煮的咖啡嘛,把那个咖啡汁再泡上开水。
王蒙:开水。
查建英:再喝一遍。
王蒙:再尝尝。
查建英:感觉我在喝咖啡,还有一些香气,哎呦,特别典型一种上海人的心理。
王蒙:我也有一个感觉,就是说这个幽默感和方言关系很大。
窦文涛:很大。
王蒙:和地域关系也很大,你比如像刚才就我看的这一点,你要让北京人像上海人一样的痴迷啊就不容易,但是因为他确实这话跟话不一样,我们常常有这种感觉,有时候比如给你一个不同语种的民族的人在那儿说笑话,那几个人笑的简直肚子都疼了。然后你问说“你们说什么呢?”等他翻译给你之后,这个说汉语的人说:“这有什么好笑的?”是吧,“这傻笑什么啊”。你是汉族人在那儿开玩笑,比如说我在新疆,那个维族人说你们笑啥,我给他说完一遍,翻翻眼儿,“这有什么好笑的”?所以有时候也跟他特殊的地域文化,尤其和方言的关系特别大。
查建英:方言的那个腔调,然后它里面带着他那个风俗习惯里边的一个劲儿,就像那些。
王蒙:它得有它的含义。
查建英:有它的含义,你看这个就是美国有一个特别火爆的喜剧就是情景喜剧叫Seinfeld那是90年代最火的,就是翻不过来,确实我觉得在美国,因为它也是特别犹太人的那种,都市的犹太人,又精明又算计,可是又特别幽默。有好多那种犹太人家里边的关系,什么社会上,你要不知道后边这一大堆东西,你真是不觉得好笑,尤其是它那种剧,又是它的特点就是说完全是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没有任何大的背景可以让你套上去,噢,这个我们知道。
窦文涛:你像套上去,像你说这个Seinfeld对吧?
查建英:对。
窦文涛:香港播的时候翻译这个名字叫《宋飞正传》。
王蒙:你就连憨豆的那些表演,这个咱们把它看字幕的时候,你都觉得没有那么好笑。
查建英:憨豆?
王蒙:就是那个Mr。Bean。
查建英:Mr。Bean对,除了看他那个长相。
窦文涛:但是你知道嘛,这人他却有忧郁症。这个我有一个感觉,我见过不少搞娱乐别人的人,讲笑话的人,往往他自己思维生活里,他有忧郁症。
王蒙:这也可能这是一种平衡吧。
窦文涛:一种平衡。
查建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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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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