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不过史书上讲,当时也的确这样。
许子东:安东尼是这样。
梁文道:而且当时罗马的性生活是出了名的。
许子东:对,他们而且是群体的。
窦文涛:群交啊?
许子东:不是群交,他们不避开人的,这个倒是,中国古代也是很多这样的。
梁文道:在人面前搞的。
许子东:就是丫鬟都在旁边至少还得伺候。
窦文涛:帮个忙,端茶倒水什么的。
许子东:春梅。
梁文道:有时候偶尔是搞Party,宴会,罗马人喜欢那个,吃喝。然后吃着喝着,吃的好累了,来来搞一回,而且一伙人,就看着一对男女在旁边搞,然后大家照喝,然后搞完了回来,累了喝口酒。
许子东:现在这种事情就在六十年代反叛的时候,在那些野营的时候,偶然一下,但自从有了爱字以后,人类的这方面的尝试就没了。
梁文道:已经没了。
窦文涛:你看我最近对这个问题也是非常感兴趣,我看了一本这么厚的书,叫《性心理学》,是潘光旦。
梁文道:我知道,他翻译的,那是老书。
窦文涛:他真了不起,中文名翻译过来叫霭理斯,他写这个书,他这个书自己还加注,他自己还做了很多研究。我觉得这个书里我就看过一段,他就讲,英美国家,英美社会,实际上你说他越来越文明吗?可是他现在却觉得在这个性方面这些管束,这些道德实际就是越来越少见多怪。他的意思就说,比如说不管是同性恋,还是某种性方面的这种行为,他认为性不要跟道德扯上太多的关系。
在古希腊的时候,大家对于这些个行为,包括你不管是同性恋,还是性方面的行为,一般采取一种自然而然的态度,反倒没有什么。他说但是到现在,我们用太多道德的规条在管束。他就说英美社会的这种道德保守,他说这样会带来一个什么问题?大家会对道德没什么信心了。
梁文道:可是问题是我觉得也不要过分美化过去,因为我觉得潘光旦译那个书,其实也是一个老书,他很多材料也没有。我们真的看古希腊的状况,当时的人也不是不管道德,但那个管的角度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希腊,尤其是雅典喜欢搞男同性恋。那么在这个男同性恋他们跟我们今天不一样,我们今天谴责,还有人谴责同性恋肮脏、堕落,不知廉耻。
那个时候不是,那个时候他们关注角度非常特别,因为当时有一个模式,什么模式呢?总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跟一个成人在一块搞,而那个成人去搞这个小孩,你可以想象,他必然那个搞法是成人主动,小孩被动,成人在后头,小孩在前头。当时的希腊人居然认为这不好在什么地方,这小孩从小习惯被搞。
许子东:宠坏他。
梁文道:长大就会失去了成为一个民主政治公民的那种主动性,民主政治是公民主动参与生活,出来辩论,很阳刚的,你从小被人搞,将来怎么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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