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面前 民族大义是比“求生”更强的本能
2008年05月30日 15:25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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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同哭 哀悼日民众宣泄内心悲痛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大地震之后,这还是咱们三个第一次凑到一块儿,这些天一直个人在个人的地方,都在忙,所以咱们哥仨儿,这一个多礼拜以来,你们谈谈你们都经历了什么,或者你们心情。

梁文道:我正好地震前两天从成都回香港。

许子东:你去成都了。

梁文道:对,我去了成都一趟嘛,然后到了香港听说这个地震,一开始那天,还觉得没有什么,你知道吧?就是当天晚上收到消息,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有这么大,那么严重。然后到了,就稍晚再发现,原来问题很严重了,然后赶快找我成都的朋友,也都失去联络,一个晚上打了好几回电话,怎么找也找不着,就开始越来越忧心。然后看电视,哇!这事情闹大。

许子东:我这几天是觉得,一个最大的困惑就是为什么哭?这个不行,现在电视、新闻不能看,我一个人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想是不是你人不对了,就是到了一定的时候,这个人怎么来说,就是容易被感动。

窦文涛:爱落泪。

许子东:但是我今天中午还跟我的一个同事,香港人,地地道道的香港人,绝对冷静的一个男老师,他说他家里三个人一起哭。

就是香港人,他说他小孩,他太太,还有他自己,我都想象不出他哭的样子,可是他三个人看新闻就一直哭,我就在想这是一个什么道理,就是说,我现在,我想我们很想说话。

尤其是这几天,所有的频道都同样的内容以后,人就变得非常想说话,就是说整个事情发生了以后,现在不但是灾区,就是所有的华人,看这个节目,天天在看,什么节目都不看的人,现在其实心里都堵得慌儿,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想,为什么我们就看到这个事情就会哭出来呢。

窦文涛: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次,我能够感觉到为什么说是叫“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或者说我们说天良,良心,其实你们知道,平常在私生活里,我是个跟外界很隔膜的人。但是我就发现,跟很多人一样,就看电视的时候,一看见那些镜头,就掉眼泪,我也在想,我为什么老哭呢。

许子东:那缅甸的事情,那也是人,照理说我们也要有恻隐之心,可那七万人死掉,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梁文道:你看不到。

许子东:南亚的时候,我看新闻,我也觉得他很惨,也捐款,但是不会有这么。

窦文涛:我跟你说,你看的那个电视画面,这次媒体报道算是比较透明嘛,就是你看尽了生离死别,看尽了家破人亡。

梁文道:对,别的,刚才你说的那些没看得那么细。

窦文涛:而且那个是现在进行中。

许子东:源于去年的一个法律修订,你知道吧?

梁文道:《保密法》。

许子东:对,去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保密法》,刚刚修订,在这之前自然灾害的数字是保密的,只能有新华社报道,去年把这个修订了。

窦文涛:我就觉得这个好多人,而且好多人共同的悲伤,我甚至觉得是不是会不会形成一种气场,你知道就是,那天这个5月19日哀悼日。

2点28分,我在上海,那个赈灾晚会嘛,其实2点28分之前,我心情挺平静的,但是你知道,一到2点28分,你在上海,这个黄浦江上汽笛长鸣,整个城市嗡嗡嗡。然后我看停在马路上的这个车由缓慢到停止,所有就是真是静止了。

然后我也就站在那里,突然间,我觉得突如其来的,好像是从外界来的,你知道吗?一下子一种悲伤从我这个心里就涌出来,我甚至认为,可能是我的心平静,但是是外界的某种东西,一下子把我带到这里。

许子东:张爱玲讲交响乐的时候就这样讲过,她说这个交响音乐来了以后,你会弄不清楚是别人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声音,就是别人的声音,你会觉得是自己的身上发出去的。我那一刻跟你一模一样,有同样的体会,在这之前,我虽然知道茅于轼,贺卫方他们提议的这个降半旗,包括这个哀悼,这是一个知识分子的一个提议。

窦文涛:好像文道他们也提。

许子东:当然理论上,我们大家都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由此以来第一次为民众哀悼,第一次为民众下半旗,理性上。但是我其实开电视,所有都变成一个频道了,什么都取消了,我当时还在想,这三天,这个决策,我还在想,跟你一模一样,等我到了街上,我特地到街上去的。然后就在那个周围的声音一响的时候,你就觉得,好象有必要,你就觉得这些天我们看的电视的这么多的东西,需要有一个时间,给他一个发泄口。

梁文道:对,没错,这对是必要的。

许子东:这么一个发泄口,然后当你最后再看到电视的剪接,就是全国人都在这一刻,都停下来之后,你就觉得,一种万众一心的这种认同感。

梁文道:我觉得十三亿人,好久没有这样子。

许子东:这么齐心。

窦文涛:这是多少年,达到万众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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