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是最大的“春药”?
2007年12月29日 19:33凤凰网专稿 】 【打印

人 怎是一个贪字了得?

林奕华:我最近在研究一个东西蛮有趣的。上课的时候跟一些同学在探讨,世界上现在哪些地方是可以比较快乐。我们都在研究北欧一些国家。他们会说“够了就好”,那到底这个“够了就好”,这个含义到底是设定在哪里。他们对这个常识的部分就是要自己去判断,什么对我是最好的,这个对我最好的东西我拥有了之后,就够了,然后我也不要求更多的东西。

窦文涛:我想起那天说那个手机的段子,说联合国粮农组织对几个国家的国民做一个调查,就是粮食缺乏的问题有什么意见,然后一个非洲人回答。“什么人叫粮食”?然后问一个美国人,美国人回答呢“什么叫缺乏”?还问一个北欧人,北欧人说“什么叫缺乏”?又问一个古巴人,因为他调查的题目说,“你对粮食缺乏问题有什么个人意见”?古巴人回答是,“什么叫个人”?然后最后问到朝鲜人,朝鲜人说“什么叫意见”?

林奕华:所以常识这个东西是让每个人会多一点自我的了解。所以他知识掌握的更好的时候,变成他了解自己越多,他越会明白自己的需要。我们现在常常陷于一种状况,就是我们知道我们不要什么,但是我们不太知道我们要什么。所以当很多东西来的时候,我们就说这个好,那个好。

刘索拉:我听说北欧,尤其是瑞典自杀率是最高的,为什么呢?太平衡了,反正你也达不到最极端的生活。因为税特高,然后你也掉不下去,有的时候其实贫穷是快乐的,但是北欧不穷。

窦文涛:你说这话,人家有人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刘索拉:有的时候我反过来想,就在我们开始渐渐进入什么中产阶级、小康,越来越好的时候,你反而烦恼。我记得文革,当然文革是一个大灾难,我们特别倒霉,所有的人都什么都没有。我就记得那时候,我有好多父母被抄家以后留下来的衣服,因为毕竟是城里来的孩子,我有特多的东西。

我的那些同宿舍的小孩,他们是真的是当地的农民和那种小镇上的孩子,他们没东西,他们就一个小薄的棉被,叠的特别整齐,然后他半年,他们一个学期回去一次,然后就吃一大瓶肉酱,肉酱然后买米饭,他们就不买菜嘛,我就有的时候我在想,他们那个生活特高兴,他们。就他没有比较真的是高兴。生活在特别简单的时候。

林奕华:因为有比较其实还是很好的一种生活的基础吧。来了北京差不多快七八天了,天天其实一个样,就是到剧场,吃的东西很简单。然后做完事情,跟观众有些交流又回去了,这种生活其实也是非常快乐的。当中你不会想到太多别的,你就是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其实你要是找到一件事你想做。

刘索拉:就是把事情做好是最重要的。

窦文涛:不为所动,太难了。就是干自己要干的事,干自己喜欢干的事。人家说“四十不惑”,你觉得真是到四十岁才明白这个道理,就是说得干我自己要干的事。你回首前尘往事,就是一系列的被忽悠的历史,太容易受诱惑了。

你比如说钱,钱的诱惑还不算最大的。有的时候比如说你是做音乐的,可能就有人跟你说,你写写我让你写的这种音乐,你就火了,你就不是个什么小众音乐家了,甚至你得奥斯卡奖,这种有时候你很难不被人家幌份儿。

刘索拉:我宁可做我想做的,因为最后我其实有一种“着地”的安全感。我觉得别人说的不是我觉得那个东西不好。有的人能做,我觉得我做不了。

窦文涛: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做一次马上得到利益,有甜头,那个真挺好。可是不知不觉之间,你就找不回来了。然后开始出现一个分裂,你并不真的喜欢这个,但是可能你确实也能做它。越来越火,影响越来越大,但是你心里越来越拧吧,就越来越痛苦,觉得我活着有意思吗?

刘索拉:美国的一个算命的老太太,她就有一个电视节目,她就说了一句话,说“大家早,天堂和地狱在哪儿”?我就告诉您“地狱就在这儿,你不用去找了,因为你们所有人最后,咱们都得拧吧在一个地上,就是你选择你在哪儿拧吧”。其实就这么回事。

人也承认这个“拧吧”,因为你要是不承认,一切太平,最后就造成所谓像北欧那样自杀率特别高。因为你不承认这世界有“拧吧”的地儿,你还得承认它就是“拧吧”。

窦文涛:所以还是咱毛主席说的“矛盾论”,什么东西它都是个矛盾。

窦文涛:林导演你是不是觉得守住自己也是挺难的一件事?

林奕华:生活基本上就是这样子,慢慢的你会知道你需要些什么。即便有很多,比如说填词,当你要迎合他们制度,就是要把那些也许你不那么认同的心理状态写成歌词的话,那个钱我真的赚不了,因为我会一边做一边很痛苦。

窦文涛:你真的不像香港人,他们有人跟我讲“你应该跟香港人学,香港人是有钱就赚,不管多少”。今天能赚就今天赚,明天赚不赚得到不知道。

林奕华:填词真的是很多人羡慕,就一张纸、一支笔,每一分钟都是钱,而且那个重播的版权。但我就发现,我还是要认同那个东西。这个认同,对有些人来讲就什么都可以认同,但是我们其实还是有些东西不能认同,所以才有我们的认同。

刘索拉:香港当年有一个纪念剧团。在香港那么一个商业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小撮很前卫的年轻的人凑在一块儿,他们都是特别有才,学什么的都有。都是一群特别向往一种自由精神的年轻人,凑在一块儿做戏剧。从各个角度来贡献自己的感觉去做,而且非商业的戏剧。他们坚持每年做很多这样的东西。

然后这些人最后他们出来做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都有一种概念,其实特别非主流,还特前卫,我也老觉得香港那么一块地方,居然有那么一块儿地方,特别极端的前卫的剧团。

林奕华:所以其实最重要的是有机会去认识我自己,不会变成说人家告诉你,这个合适你的,那个你做会很好,但是到最后你都觉得说,我到底是谁?

窦文涛:但是现在啊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我觉得他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林奕华: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现在的人,特别害怕寂寞,因为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还是需要很多的空间。

刘索拉:对,要经历自我的反省的阶段,就得自己跟自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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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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