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现代人缺少慈悲心

刘索拉：这东西延续下来到现在，比如说对动物的残杀，或者说对人的互相的，在商业上的残杀，或者在文化上的残杀，人随便就灭了谁，这都是那个东西延下来的。

窦文涛：有的人就说，有个老和尚就讲，说好像佛家讲要吃素，不要吃肉，其实倒不是说绝对的不能吃肉，他提倡是为了一种社会教育，这种社会教育就培养人的慈悲心。我觉得现在的人就是你体验不体验别人的感觉，将心比心，或者说站在别人的立场上。

刘索拉：没有，我说三句话不离本行，我突然脑子一转，你一说什么将心比心，我就刚才想起来，咱们聊天的时候说那个批评，文艺批评来了。

刘索拉：文艺批评的话，就刚才咱们不是瞎聊天嘛，就是说，谁都能张嘴灭了谁。没有将心比心。

窦文涛：所以文艺批评应该提倡"人道屠宰"。你就是反对我们这个，但是，你也是存着个善意。

孟京辉：出一个好的导演也不大容易，出现一个好的评论家，那其实这个东西，它是一个整体的一个氛围的一个文化氛围，文明标志的一个保证。

刘索拉：不要把它的肩膀放在铁栏杆那儿来回摩。

窦文涛："人道屠宰"。

窦文涛：咱这聊的挺好，从这个"人道宰猪"说到"人道宰人"，请温柔一点，是吧？

刘索拉：比如说最近对王朔的争论。因为王朔是才华横溢吧，就是就太出众了嘛，那太出众的人，肯定他是会一下一个东西打的特别狠，他肯定会有旁边闪失的时候，就跟你的戏一样，你肯定谁要找谁的碴儿都能找出来，是吧？

孟京辉：对。

刘索拉：其实，那因为他太出头的话，因为我完全是旁观者，就是看到有一些人说的这些话，就是好像恨不得就得说，希望他没戏了。我就感觉特别，你在美学上如果评论他一下，你不要特轻易的就开始啐人。如果你作为一个戏剧家，你太张狂的时候，马上就有人啐你。

窦文涛：我总认为有的人是生活很不愉快，所以，他撒向人间都是怨。就什么事都是怨，但是，这个怨对你个人有什么好处呢？好比说我看王朔的书，好多人说，看不懂啊，但是呢，我觉得我看懂了，我得到好处了。我很感谢他，我首先假定人家是认认真真写了个东西。

孟京辉：是啊。

窦文涛：对吧？那么你要批评他，要什么，这些我不管，我只看这里头，你比如说，对于这个宇宙的探索，我倒觉得啊，能用这么美的文字把那个霍金说了这些，把那个人类对宇宙的好奇心，表达出来，这东西我很享受啊，我就觉得总能得到自己的好。

刘索拉：你看不懂你慢慢看，你先别特别快就下结论，特别快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