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琼瑶女星 3年7次控诉靖国神社
2008年09月22日 16:15凤凰网专稿 】 【打印

主持人:许戈辉

嘉宾:高金素梅

高金素梅 3年内7次跨海控诉靖国神社

高金素梅:也许在我有生之年,我可能没有办法完成这件事情,就是日本政府道歉,然后把我们靖国神社的这些长辈的名字除去,可是因为我的一小步,能够换来我们族人的自觉,我都觉得值得。然后我觉得生命的结束,不是呼吸结束它就结束了,而是当你呼吸结束的那一刻开始,大家会怀念你,我觉得那就是生命。

许戈辉:你这次带的含有102名原住民的这个文化团队。他们包含了多少个族群?

高金素梅:有9个族群不同的族群,那事实上在台湾岛内有14个,现在就是被我们政府认定的,那他怎么会被认定呢,就是他的语言还留下来,他的语言留下来,就表示这个民族还存在,那目前是有14个族群,那在我这次带来的团队里面吧,有9个不同的族群的人参与。

许戈辉:这也是这次奥运会开幕式,在前面暖场节目唯一一个,被邀请的台湾的文化团队对吧?

高金素梅:没错,这次能够代表我们14个族群,能够在这么样大的舞台上,向全世界宣告,我们还存在,然后也向全世界宣告,台湾的原住民的文化是多么的优美,虽然我们没有文字,那不代表我们不文明,虽然我们没有文字,但是呢我们还透过口语相传,把祖先的训诫、智慧、哲学、文学呈现给大家,我觉得身为一个泰雅族的后代吧,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义务。

泰雅族的血脉让高金素梅金素梅多了一份责任和义务,3年内7次跨海控诉靖国神社,她坚信只有行动才有尊严,于是每年的8月份她都会率领由台湾原住民组成的代表团前往靖国神社讨还祖灵,而这一切都起源于2002年3月她看到的一张照片。

高金素梅:我在一个朋友的地方看到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日本的军人拿了一个很长的武士刀,砍下我泰雅族长辈的一个头,一个画面,我很震惊,我一直以为那张照片是剧照,后来他告诉我,不是啊这不是剧照,这是真实的故事,当我看到那一霎那照片的时候,因为更贴近了,那个长辈穿的就是我们泰雅族的服装,你就会觉得好像我自己的亲人,我自己的父亲就是那一个人,那个当下呢,我的全身起鸡皮疙瘩,然后我的一股脑的热血从我的脚底,就感觉受到那种暖流,就冲到我的脑门子,然后眼泪就不自觉地就想流下来。那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断地想要找到那段历史的真相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在台湾强征了2万多名原住民青年远赴南洋作战,对外宣称为"高金素梅砂义勇队"。战后,这些人仅三分之一生还,并多数伤残。而部分阵亡者则被供奉在了靖国神社。于是,2002年8月,一支由'高金素梅砂义勇队'后裔组成的'还我祖灵'代表团成立了,他们为了找回祖先的亡灵,多次奔赴日本,而高金素梅金素梅作为发起人,也从此开始了她为原住民奔走疾呼的'征程'。

高金素梅: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带的比较少的团员,我到靖国神社,因为靖国神社那边有非常多的灵息簿上面,有很多我们祖先的名字在里头,虽然他不是用汉名,他虽然不是用原住民的名字,他是用日本人的名字,但是地址还在里面,所以有非常多的遗族就透过这样的关系,就想要清楚知道,他们的长辈名字有没有在那。当时去的时候,靖国神社就不准我们,他说没有,除非你把名字很清楚地告诉我,地址很清楚地告诉我,我才帮你查,那态度是非常非常的不好。那于是我下次再去的时候,刚好是8月份,小泉要去参拜,我就带了50个我的遗族,就是我们的原住民的后代,有布农族的,有拍瓦族的,我们就过去了。可是后来当我们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觉得苗头不对,因为我们身边总跟着非常多的警察,然后还有一个开道车,他就把我们带到别的地方去了,不准我们团员下车,然后把我们关在车上,只准我一个人下去。

每次来到靖国神社,高金素梅金素梅和她的原住民同胞都要吟唱起泰雅古调。那古调苍凉、高金素梅亢,没有什么婉转曲折,她说这是在和祖先对话,呼唤他们的灵魂能够早日回归。

许戈辉:有一张照片给我挺深的印象,就是你当时,因为受到了日本右翼分子的阻止,恫吓,还有日本警察的这种监控,所以后来有一张照片是你坐在那潸然泪下,就是在流泪。

高金素梅:对。

许戈辉:我特别想知道当时的发生的那一切,还有当时你自己的内心活动?

高金素梅:当时其实我真的,既气愤又无助,你就觉得你是一个弃婴,你是一个孤儿,因为台湾当局政府,并没有给我任何的协助,说实在的,一句话都没说,你政府当局总要说一句吧,说希望政府道歉,希望你们日本政府道歉,希望小泉首相你不要再去参拜,可是没有一句话,甚至连一个交通工具都没有给我们,所以当我想到这些种种委屈的时候,又看到现场这些警察不让我们进去,然后又看到靖国神社是这么样地傲慢、这么样地无礼,然后拒绝我们的要求,我当然就哭了,毕竟我还是一个女人吧,我就觉得很无力、很孤独。

同期:这里全部都是"高金素梅砂义勇队"的遗族啊,他们的爸爸,他们的叔叔都在里面,我们凭什么不能够进去,他们不是日本人呐,难道我们连把祖先带回去的权利都没有吗,难道到这边都不让我们下车?

高金素梅:战犯跟曾经被你们殖民统治过的,上一代我们的父亲吧,就是被你用三光政策杀死,下一代给你们藩?同化教育,然后送到南洋去做炮灰,死了还不能够安心地回去,还要供在你们靖国神社,当成你们军事象征的一个骄傲,这对我们来讲是何其残忍,不准的。

许戈辉:但就像你自己所说的,背后没有自己政府的支持,那么前方面对的又是一个不肯承认那段历史,不肯做出任何一次道歉的这样一个政府。

高金素梅:是。

许戈辉:那么你夹在这个中间,感觉那么无助,最终支撑你还要继续往前走的那个精神动力是什么?

高金素梅:就是我刚刚说的,我是身为泰雅族的后代,我有这个责任,我知道这一步不可能会,在我有生之年发生,就是日本政府道歉,然后把我们靖国神社的这些长辈的名字除去,然后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来纪念他们,我知道也许在我有生之年,我可能没有办法完成这件事情,可是因为我的一小步,能够换来我们族人的自觉,还有换来大家对于这段历史的回归,回复,然后换来,还有另外一个人来接我的棒,我就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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