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1894年9月17日,天气晴朗。秋日的阳光照着万顷碧涛,海水泛出耀眼的光芒。中午12时50分,中日舰队相距5300米时,“定远”率先发炮,两分钟后,日舰开炮应战。整个海面顿时“火弹怒发,海波为沸。”不幸的是,“定远”打出的那一炮当场震坍了年久失修的舰桥,丁汝昌跌落负伤。接着,信号装置又被日舰摧毁。
苏小东(海军航空工程学院教授):那么,丁汝昌本人受伤,旗舰的信号装置被击毁了,在这种情况下,发不出信号了,整个舰队就失去了统一指挥。
解说:受伤后的丁汝昌拒绝进舱避弹,他索性坐在甲板上,用微笑来鼓励将士们杀敌。对这位陆军出身的高级海军将领来说,这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了。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此时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位年轻时并不得志的海军老将,却在51岁这年时来运转,坐上了联合舰队的头把交椅。尽管他的舰队在丰岛海战中大获全胜,但伊东并不满足,他要摧毁的是整个北洋海军。
苏小东:他(伊东佑亨)把航速高的巡洋舰四艘全部分到了第一游击队,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充分发扬它的机动力,在海战场上进行反复地穿插,就整个把北洋舰队给打乱了。然后,本队自己单独又作为一个战斗群。
解说:失去统一指挥且腹背受敌的中国海军官兵们大多没有怯战。“镇远”一名炮手头骨被炸碎,其他人立刻将尸体搬开,继续射击。“来远”水手王福清在搬运炮弹时,脚跟被弹片削去,竟毫无察觉,依然奔跑如飞。“超勇”在沉没的最后时刻,仍发炮不止。“经远”在管带林永升的指挥下,以一敌四,直至船尽人没。“致远”舰管带邓世昌更是演绎出他那人所共知的杀身成仁之举。
持续五个小时之久的中、日黄海大战,被称为“19世纪最大规模的蒸汽机舰队之间的海战”,也是中、日两国海军决定性的一次较量。战果统计显示,中国五艘战舰或沉或毁,主力战舰全部受伤。其中,“定远”、“镇远”受伤“达数百上千处”,海军官兵伤亡千余人。日本方面,军舰无一沉没,“松岛”、“比睿”、“赤诚”、“西京丸”、“吉野”等遭受重创,死伤官兵600余人。黄海海战过后,北洋海军元气大伤,被迫退守军港,保船不出。
方堃:在黄海海战前后,日本陆军组建了第一军和第二军。它第一军的作战任务是在朝鲜半岛向中、朝边境突进,企图通过在这一带的作战,牵制在辽东的清军;它第二军准备在辽东半岛登陆,通过它的突进,占领和攻取清军环渤海防御圈的重要战略要点旅顺和大连。
解说:大清陆军的溃败一发而不可收。平壤战役后,叶志超如惊弓之鸟,不顾李鸿章“一溃再溃,大局不保,负咎更重”的严令,狂奔500里,一口气逃过了鸭绿江。不过,“叶大呆子”这回走了背运,他被撤职查办,定为斩监候,小命一时难保。最倒霉透顶的要数那个曾经在平壤战场上立过战功的卫汝贵,他也受到池鱼之祸,清廷不分青红皂白,稀里糊涂地就将他的脑袋搬了家。
清政府再次紧急调兵遣将,朝鲜的事情可以不管了,自己的国门不能不保。不久,集结于中朝边境上的清军达到了81个营、三万多人,由“白发将军”、四川提督宋庆指挥。可是,重兵把守的防线却稀松得不堪一击。10月24日,一支日军先遣小分队从朝鲜水口镇向对面的中国安平河口涉水渡江,驻扎在安平河口的清军倭恒额部打了几炮后,便仓皇逃逸。第二天,日军趁着大雾,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在鸭绿江上架起了三座浮桥,主力部队一举渡过鸭绿江,攻占了虎山。面对闻风即逃的各路清军,“白发将军”无计可施,“各营统领素无节制”,“一遇到贼至,政令不一。”鸭绿江防线全面崩溃,战火迅速向辽东腹地蔓延。
张炜(海军军事学术研究所研究员):当时,清廷是真的慌了,担心陵寝重地奉天(沈阳)失守,电令各路兵马北上布防,使本身兵力就不敷的辽东半岛更为吃紧,这正好落入了日本人的圈套。因此,日本第一军在进攻鸭绿江防线的时候,第二军就开始在花园口登陆了。
窦文涛:日本第二军在花园口登陆,本来预备打一场恶战,谁料想啊,岸上居然看不着中国军队一兵一卒。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内,大清国的海军、陆军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日军24000多人、2700多匹战马从容上岸,人家说这是世界登陆作战史上的奇迹,中国人这是丢了大人的事。登陆以后,日军长驱直入,金州、大连湾沦陷,旅顺顿失后路,危在旦夕。
前线吃紧,可是慈禧老佛爷的寿辰要来了。11月7号,大连湾落入敌手,万寿庆典如期举行。拂晓时分,日军兵分三路,向大连湾进犯。再看京城,王公百官、后宫嫔妃也是分为几批,身着朝服和盛装集在皇极殿外,等候贺寿,给老佛爷过生日。上午九点,大连湾各炮台全部告失。可这紫禁城内,三叩九拜大礼、皇家宴会、华丽的京戏是粉墨登场。意犹未尽的老佛爷接着传旨,赏戏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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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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