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内容:以共产国际代表的身份,1932年来中国指导革命工作的李德曾经坦陈,对中国红色革命最初的了解,是得益于阅读史沫特莱为写作《中国红军在前进》而搜集的资料。白求恩在谈到他为什么到中国来,也盛赞史沫特莱的著作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史沫特莱在自己的作品《中国的战歌》当中,把中国的岁月称作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章。她说,回顾以往我远不满意,我知道我犯过无数错误,但是我希望我能说也做过一点好事。
凤凰卫视9月22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这是拍摄于1981年的电影《西安事变》,它再现了七十三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1936年12月12日凌晨四点,张学良的东北军,在西安城东的华清池抓捕了蒋介石。与此同时杨虎城的十七路军,在西安城中的西京招待所,扣押数位国民党高层将领。鲜为人知的是,参加行动的士兵,在众多的国民党要员中,意外的发现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外国女人。
五天后一名美国记者通过西安城中的电台,用英语向全世界广播了“西安”事变,这名美国记者就是五天前被杨虎城扣押的外国女人,爱格尼斯·史沫特莱。
白黎(延安作家协会副主席):史沫特莱一边广播,一边写文章向外报道,所以以后有人评论,史沫特莱就是坐在观众席上,亲眼目睹了“西安”事变。
解说:爱格尼斯·史沫特莱曾经被描述为一个火焰般灿烂的美国新闻记者,一个女权主义者和一个政治激进分子。来中国之前,她以一本自传《大地的女儿》声名鹊起,后来又因为激进的政治见解,放荡不羁的处事风格,史沫特莱与奋斗了十八年的印度独立运动彻底决裂。
这是史沫特莱一家1899年在美国密苏里州拍摄的全家福,站在父亲身后的爱格尼斯·史沫特莱,这一年只有七岁。这个矿工的女儿,后来因为极度恶劣的家庭环境和青年时期一段失败的婚姻,远离家乡。1918年,史沫特莱来到纽约,却因参与印度反英独立运动,她被控违反间谍法,被捕入狱六个月。
江枫(《史沫特莱传》译者):她作为一个年轻姑娘,在那里的话,她还能做什么,很出色,很了不起的工作,也没有,就是参加他们一些活动吧。但是就说(最后),把她卷进来了,进了监狱,出来以后那就跟他们抱团,抱得更近了。后来他们到柏林去,准备在海外组织力量,来影响她国内的革命形势。
解说:因为激进、战斗力强、崇尚无政府主义,刑满出狱的史沫特莱,成为印度独立运动组织最合适派往柏林的人选。第二年,二十七岁的史沫特莱前往柏林,她迅速结识当时侨居德国的印度独立领袖恰托,因为异乡的寂寞,也因为共同的志向,史沫特莱与恰托坠入了爱河。
江枫:人家都知道这个他(她)那个丈夫还有个老婆,这个老婆是个苏格兰人,而且是天主教,跟他也没有离婚,所以她处在这个地位,是一个小老婆的地位,所以她感觉到很难受,所以她更不可能,在印度委员会里面,起多大的作用。
解说:此时史沫特莱还因为直言无忌,和印度同事的关系也日趋紧张,这一年,印度国大党和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反帝大同盟,史沫特莱决定以《法兰克福日报》记者的身份前往中国。要饭的农家妇女,双膝跪在结了冰的人行道上,对我哀求,还有成群的孩子,跑到前面拦住我下跪,不断把他们的头磕碰在冻硬的地上,向我乞讨,直到我的向导叫骂着把他们赶走,我才得以脱身。这是1928年途径满洲里时,史沫特莱写下的眼中的中国。
江枫:她当时的印象,就是进入了中世纪,她所熟悉的东方是印度,并不是中国,她到了中国来以后看到了这些情况,她就忘了自己不是中国人,就跟中国就打成一片。她对这个劳动人民,被压迫的穷苦人民,有一种天生的同情。
解说:抵达中国一周后,史沫特莱向《法兰克福日报》发回了第一批报告文学,她一针见血的指出,西方人认为英国在东方的威胁大于日本,这是一种偏见,其实最大的危险,来源于日本帝国主义。她大胆预测,中日双方率先将在满洲里爆发战争,而她撰写的《沈阳五女性》则生动地刻画了中国女性的悲惨处境。
江枫:她的观察力相当敏锐,她预言在东北会爆发战争,直到最后这些稿子,一直都被压下了,直到战争果真爆发了,才在报上,才陆续见报。
解说:寒冬将至,史沫特莱到达北平,但是除了巨大的贫富差距和一些只会夸夸其谈的知识分子的精英们,这座曾在1919年掀起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城市,并没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在短暂的停留后,史沫特莱越过黄河,来到了国民党政府的首都南京,尽管受到了上流社会的热烈欢迎,但这座城市依然让她感到失望,在报道了孙中山奉安大典之后,史沫特莱前往上海。
1929年初夏,史沫特莱抵达这座号称“东方夜巴黎”的都市,很快让她找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凭借着几乎占据这座城市一半面积的租界的庇护,史沫特莱很快融入各种团体,上至权贵,下至平民,她极其自如地穿梭在上海滩纷繁复杂的各种力量间。
张小鼎(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理事):鲁迅是1881年诞生的,到1931年9月25日是五十寿辰,左联给鲁迅祝寿,可是上海当时那个白色恐怖非常严重,这个捣毁书店、查禁书刊、特务盯梢,说要搞这么个聚会,那肯定是很麻烦的。那么最后想起找史沫特莱,就请史沫特莱帮忙,史沫特莱就非常慷慨的答应了。因为她是美国人嘛,外国人,她就冒着危险,在法租界,以她的名义,租了一个荷兰人开的西餐厅,那么这个会呢,按照史沫特莱后来记录的有百人左右吧,开得很不错。晚上呢,又举行了一个晚宴。
解说:后来史沫特莱在上海生活七年,她的革命与文学之途光彩耀眼,甚至有人提议过,史沫特莱应该进入中国现代文学史,当然提议被弃之一侧。
时任上海社会科学研究所所长的陈翰笙,为史沫特莱打开了第一扇窗,他邀请史沫特莱到无锡滨湖地区进行为期两周的调查,史沫特莱第一次亲眼目睹一批工会干部,被当作共产党嫌疑分子,当街斩首示众。
在新西兰人路易·艾黎的带领下,史沫特莱参观了租界内的工厂,多年后路易·艾黎回忆说,在看到痛苦、惨剧和生活的艰难后,史沫特莱睁大了眼睛,直盯着我的那副神情,我至今记忆犹新。
当年的《法兰克福日报》发表了一系列出自史沫特莱笔端的报道,这些报道后来集结成册,成为史沫特莱描写中国的第一部著作,《中国人的命运》。
张小鼎:鲁迅1935年,给郑振铎信里面曾经有这么一句话,说S君是明白的,有几个外国人之爱中国,远胜于有些中国自己的同胞,这真叫人足以伤心。S君指的斯诺,那么底下说有几个外国人之爱中国远胜,这几个外国人,就包括史沫特莱。
解说:此时四十一岁的史沫特莱,还应宋庆龄之邀,担任她的英文秘书,实际上史沫特莱因为身材高大,她同时肩负保卫宋庆龄安危的责任,史沫特莱很快就成为了宋庆龄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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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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