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大迁徙:二二八事变改变台湾政治气候
2009年07月28日 15:36凤凰网专稿 】 【打印0位网友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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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台湾光复只不过短短五百多个晨曦日落,不少像阮朝日这样的台湾社会精英却走进了死亡的幽谷。同样遇害的画家陈澄波,生前留下了一幅从自家门口远眺玉山的风景油画,这幅画到现在为止,始终没有完成。

两颗子弹结束了前台湾行政长官陈仪的生命,一九五零年,陈仪在二二八事件发生之后的三年,在大陆涉嫌通“匪”,最后在台湾遭到枪决,那一年陈仪六十七岁。其实在二二八事件发生之后两个月,陈仪就向蒋介石请辞,离开了台湾。陈仪的失败,让国府在那一年四月迅速废除行政长官公署制度,成立台湾省政府,由当时的立法院副院长魏道明接任省主席。

解说:不过,台湾内部的惊恐依旧没有尽头。

阮妹姝:我的妈妈那时候只是觉得丈夫消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社会和政治都不理解,经济来源没了,财产也没了,亲戚朋友都不敢和我们来往,她无所依靠,她真的无所依靠。还有那些警察天天都来,每天都来,所以那时妈妈把爸爸的东西,都烧个精光,她怕都怕死了,她没人可依靠,所以她自杀,自杀了三次。

陈重光:最普遍的方法,就是三连保,三个人相互作保,我保你,你保他,其中有一个人出事,大家都要被抓去关,连保,让大家很惊慌,不能出一点错误,会影响到亲戚朋友。

宋洪涛:事情发生以后,找好多爸爸的朋友,好像都敬而远之,有心力不足,都没办法帮我的忙,受到政治压力的样子。让我这人变成自生自灭,就这样子。

解说:事件后,肃杀的气氛里,也有许多大陆人选择离开台湾。二二八事件的隔年,一九四八年,国共内战进入关键时刻,相较于陷入战火中的大陆,局势相对稳定的台湾,又变成许多人避难的选择。来自上海的严家淦家族,陷入了迁移的两难。

严隽泰(严家淦之子):我大伯父呢,他没有出来,他曾经来过台湾,爸爸也要他留下来,他不愿意,他说他的事业各方面,小孩子家庭都在上海,他不愿意丢掉,他就又回去了。有很多人都想,连日本人都来过了,搞了我们也搞了八年了,连日本人都来过了,也就挨过了,也不怎样了。那共产党嘛,总归是自己同胞,自己国人,都是中国人嘛,应该不会比日本人更坏吧,大部分都是有这种想法。

解说:出身江苏苏州望族的严家淦在一九四五年十月随同陈仪抵台,是第一批到台湾的国府官员。二二八事件当时,他受到台湾望族林家的保护。

严隽泰:那么他当初躲在他们那边的一个楼上仓库里面,躲了几天,当初很多人,有些民众,激烈的民众还是不放过他,去追林献堂,要他交出家父来。那么林献堂当初是觉得我家父实在是?不是这一批他们应该是对台湾是好的,不是坏的,所以极力地保护我父亲,甚至于拍胸脯说,你们要严某人的话先要把我,要对严某人不利的话,先要踩过我的身体才可以去。

解说:一九四八年秋冬之际,随着国府在大陆的形势,日趋严峻,有越来越多蒋介石身边的人,陆续出现在台湾。当时在报社当编辑的台共成员苏新,在回忆录《愤怒的台湾》,有这样的一段描述:“早在去年一九四八年,人民解放军发动秋季攻势之后,反动派要人尤其是高级将领,如顾祝同、余汉谋、桂永清、何世澧、蒋经国等纷纷到台考察军事。

而蒋介石的军事大将陈诚和国民党CC派大老陈果夫,也先后到台湾养病。至于在台湾待了三年的严家淦,一九四八年冬天,全家也在台北团聚。

严隽泰:我们刚来的时候,台湾的景象都是碎石子的路面,大家在马路上,穿皮鞋的人也很少。大家在马路上都是踢踢跶跶踢踢跶跶,穿那个木屐木拖鞋。以前我们里面的房子都是榻榻米,这个两边日本间的房子,都是榻榻米的。榻榻米最容易住人了,它那个时候有大的方帐子,不晓得你们有没有经验过,方帐子就是日本房间的四个角落都有四个钩子,所以四个钩子一钩,方帐子一张,整个帐子就跟房间一样大小。所以这个里面整个,所以一间房间可以住五六个人,睡在里面,一个榻榻米一个人这样子,就睡起来了。实际上我们小孩子最喜欢这种,那时候小的时候,十一二岁的时候,小孩子一帐子张起来,我们就在里面吵啊闹的,小孩子很高兴。

解说:当时只有十一岁的严隽泰也许体会不到,那一年的冬天之后,在大陆在台湾,有无数的家庭因为随后而来的大迁徙而离散。

陈淑琬:族群间的冲突,总能反映人性善恶的交错,二二八事件也不例外。当时既有非我族类的杀戮与仇恨,却同时也存在着不分彼此的互助和同情。但总体来看,二二八对台湾人的情感伤害非常大,这个创伤一直被刻意压抑,直到一九九O年代初期,真相才逐渐清晰,但到今天却也还是有阴影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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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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