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蒙纱手握坎土曼 上海知青进疆先要过三关
2008年12月23日 16:59凤凰网专稿 】 【打印

那时候当官真是真真实实的,哪有腐败的

杨清良:月亮没有下山我们上班了,吹哨子了,四五点钟,月亮升起来了,我们还没有下班,所以叫两个月亮一个太阳。

解说:很多老职工把这些初来乍到的城市学生当成宝贝一样看待,为了照管好他们,费了不少心思。

程均友:费劲。他给你捣蛋。

记者:他怎么捣蛋?

程均友: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他就坐那儿我不走了。小孩,都是小孩,你想想中学毕业会有多大,最大的十八岁。你见天你就不停,不到12点以后,一点钟,你睡不成觉。

赵国胜:我的连长、指导员,我要求得非常严格,就是上海青年要做的事,我们领导首先要能够做到。

韩培芬:那时候当官的哪像现在当官那么舒服,工资也不高。那时候当官真是真真实实的,哪有腐败的,真是当连长,副连长都是白天黑夜的干,从早到晚的干,哪像现在当官的。

解说:让思想观发生潜移默化改变的,是当年那种革命大家庭的温暖。

王祖炯:我的脚要穿44码的鞋,而我们供给制发的鞋呢,最大42码,因此供给制发的鞋我穿不了,我只能从上海我母亲买的鞋给我寄来。

程均友:王祖炯呢,在地里跑两天,一双鞋就没有了。他的老班长是个劳动模范。

王祖炯:那么那天下雨,下雨我们希望回去,大家把棉衣穿着,棉衣都淋湿了,这时候就想回去。但是我们这个胡珊妮老班长她不叫回去,她是一个兵团劳模,她对任何困难她都不在话下,是这么一个人,一个女同志啊。就不叫回去,我们在那干活,干的身上都湿透了,雨越下越大,她才叫吹哨子回去。所以那天我刚好只剩了一双懒汉鞋,而且脚后跟鞋帮和鞋底已经有点脱节了,脱开了。那么走的路上它会粘,粘鞋底那个湿泥,我顺脚就踢到路边不要了,光脚丫子算了。但是塔里木还真不能光脚丫子,比如说骆驼刺,铃铛刺的,沙枣树都有刺,你一脚踩上,它就发脓,发炎。一天晚上,我们准备睡觉了,宿舍里进来一个人,就我们的班长胡珊妮,我就老记她恨,我说你那天叫下班,我鞋就还能保住。

程均友:她说王祖炯,那时候是小孩,给给给,给你一双鞋。

王祖炯:我一看这鞋,我马上就能认识,是我的鞋,我踢到路边不要了,她在后边捡回去了,晚上她在家洗干净,把那个帮子和鞋,又通过连上一点帮子布,延长,然后又上好,然后把鞋面子又千针万搅的缝的,扎扎实实的一个鞋面,我一看,我心里头十分十分的感动,这只是一件小事情。但这件小事情可以说记了我一辈子,一辈子。

何百成:你看,我挑着土跑过来了,一个脚一蹬,两个土就倒掉了。那得天天练呢。拿这样的筐子挑土大概一方土要挑96担,然后如果在一百米的运距上,往返就是二百米,因为我们的任务是一天挑六方土,光挑的这个担子来回要走36公里路。还要增加。还要超额完成任务,如果说按照六方定的,如果完成150%的话,那就是一天要挑九方土,六方土跑36公里路,要挑九方土的话,再加18公里,多少公里的路了。

韩培芬:我们那时候挑肥料,冬天,积肥嘛,肥料全是担子挑,人家挑150,我也要赶上人家,挑160,争上游,就要这样争上游,就是这样子。肩磨的都有血印子了。

徐佩君:咋挑不动,我们连有一个叫她大王大王的,现在到上海去了,硬是奖了一副匾条,上面就写的挑肥女将。

解说:有人形容说,新疆有16个浙江省那么大,由于地域广阔,分布在天山南北的知青们,生活环境和劳动内容也迥然不同。

姜步宏:海子,博斯腾湖,因为博斯腾湖是我们内陆的最大淡水湖嘛,博斯腾湖也结冰,结冰了以后,我们就打芦苇。有时候拉着车子,因为如果是空车子走,冰面可以载,你上面装满了芦苇,沉重了,掉进冰窟窿里面。刺骨的寒,干了以后烤一烤,接着干,每天有任务。

解说:再繁重艰苦的劳动,天性好动的年轻人,也总是喜欢苦中作乐。

姜步宏:河里面的鱼,劳动了,休息了,你跳到水里面去,那个鱼就往里身上撞。嘴巴里面叼一根柳条,游着泳就摸着鱼,摸了鱼以后,柳条一穿,澡也洗好了,一串鱼也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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