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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在上面笑得很灿烂,感觉你对我有爱意”
按胡一虎的说法,节目在观众心目中大约也不一样,有人把它当武打片,有人觉得它是励志片,有人发现有点像综艺节目,“嘉宾怎么个个都像演员啊”,还有人说,这不就是个吵架节目吗!
“其实我们这个节目是社会万花筒,你发现,这里有精英和草根的对话,而且,我们在寻找一种逻辑的较量,你要往前再走一步,变成人身攻击,那就是纯吵架,没有任何意思了。”
不久前的一期,讨论京剧该不该进课本。他专门为“文革”与样板戏设计了一节。到了这一节,果然嘉宾对立得很厉害,有人情绪激动,“无耻”之声不绝于耳,他们也没有剪掉。结果监控出来,他发现,到了那一节,收视率反而往下掉了。
“一席谈”也给胡一虎带来了别样收获:骤然增多的信件。一类是示爱,说我是某某期的观众,我看见你在上面笑得很灿烂,我感觉你对我有爱意。“你知道我主持风格不是那么板,有时候就开玩笑……我还放电啊?我这个年纪,漏电都漏光啦!”
一类是长篇大论,“可能是节目激起了一些民间人士专家学者式的热情,写来的都是很厚的信,比如说,要跟我探讨力学,要跟我PK天体学……”
20年前,在台湾辅仁大学念大三,当年(1988年)1月1日,当局宣布“报禁”解除,媒体进入百家争鸣时代。老三家台视、中视、华视担心观众流失,首次向社会公开招考,胡一虎和高他一届的师姐吴小莉,有幸搭上了开放时代的班车,这趟班车让他可以“做独家”、“做自己”。
7年前,离开工作了10年的华视,以33岁的“老新人”姿态,在凤凰从零做起。在宏大叙事中切入民生视角,“把观众当作门口不识字的二大爷,生怕你听不懂,所以嘴里都是家常话”,与罗京的“国脸”对比鲜明(当年内地第一篇关于他的评论,题目就是《胡一虎的手和罗京的脸》)。
现在,不惑之年,开始掉头发,开始变得感性,开始动不动要参加葬礼,于是,开始想墓志铭会怎么写自己,“希望自己的墓志铭刻上比较精彩的人生”,又担心自己“写不出这个时代的历史”。
“过去节目里,观众是花瓶,这是不对的。我觉得,我们这个时代最智慧的东西都藏在这里面,”他举了一下手机,“做节目就是要把这些民间智慧勾出来。”
胡一虎答《南方人物周刊》问
Q:你对自己的现状满意吗?
A:我觉得还没有把潜力完全发挥出来,觉得自己还是太浅薄了。
Q:对你今天所达到的成就,有何心得可以和他人分享?
A:不抛弃不放弃。我父亲比许三多早40年就把这句话教给我了。
Q:对你父母那代人和他们成长的那个时代,你了解吗?你们之间有代沟吗?
A:我们家就是“一虎一席谈”的缩影。我们家7个人,又都是O型血,都特爱表达意见,我们家的氛围就是经常抬杠,吵得有滋有味,吵得很幸福,感情特别好,这证明一个事情:我们家就是和而不同的和谐社会嘛。
Q:你对这个时代有什么话不吐不快?
A:我觉得很多人缺乏做自己的勇气。对了,我还希望这个时代再包容一点。
Q:你觉得你的同龄人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A:压力太大,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还没有变成前浪,后浪就已经扑过来了。
Q:你认为什么样的人称得上是有“领袖气质”的?在世的人当中,你最钦佩的人是谁?如果一定要你选,你的同龄人中够得上青年领袖的还有谁?
A:一要有预见力,能洞见历史,二要包容,三要有一颗温柔的心,才能体贴体恤。最佩服的人是刘长乐。
Q:你怎么理解责任?责任、权利和个人自由,你最看重哪一个?
A:责任。
Q:对你影响最大的一本书、一部电影?
A:《我是谁》。我们总是为别人的精彩而喝彩,但人生到了一个阶段要为自己留下记录,没有梳理,你永远是个旁观者。
Q: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A:不同阶段真的不一样。现在就是健康,我的健康是我一家人的支撑。
Q:你觉得自己幸福吗?有没有不安?你最大的担忧是什么?
A:蛮幸福的,我很感谢,很幸运。最大的担忧就是两岸起战事。两岸起战事,我里外不是人,那时就是我离开凤凰的时候,那时我人生的信念也就破碎了,我的职业是两岸和平小天使。
过去的一年里,胡一虎一周在香港,每晚10点半连线全球;一周飞北京,找选题,啃资料,录制“一虎一席谈”,开播两年多,这个“吵架节目”成了凤凰卫视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之一。40年前那个夏夜出生在计程车上的高雄孩子,现在是华人世界的Larry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