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一些技术超群的黑客参与了中美网络战。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网络上。一些黑客和黑客群,像黑客联盟和黑客鹰,时不时碰一次头。我们组的人有时候也会碰面。
解说:跟西方反政府黑客不同的是,严昭说中国主要的黑客都是可以信赖的爱国分子,他们反击CNN和家乐福,是要在一场真正的网络战役中证明他们保卫祖国和为祖国而战的意志。但严昭偶尔也会觉得,年轻人还是太容易冲动,本来是想为国家帮忙出力,结果却可能添乱。
严昭:很多人参与了这次行动,有些人说他们攻击了家乐福,有些人说他们攻击了CNN。如果两国之间真的发生了网络战,如果我们国家需要我们这种网民或信息科技爱好者,我们就一块干,我们可以保护自己。
解说:但与国内年轻人的冲动相比,海外华人们的民族主义表达方式可能要激烈得多,上街游行示威也很常见。事实上海外华人的网络民族主义表达比国内开始得更早。《中国网络民族主义》(ChineseCyberNationalism)的作者、美国亚利桑纳州立大学助理教授吴旭在书中写道,“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开幕式上中国代表队出场时,NBC电视网评论员鲍勃·科斯塔斯在电视直播中指责中国侵犯人权并怀疑中国运动员服用兴奋剂。这激怒了海外华人,他们给NBC发送大量的电子邮件要求道歉,他们募捐后在《华盛顿邮报》刊登广告,来反击科斯塔斯和NBC‘不光彩的偏见和不好客’”。最终NBC道歉了。
蒂姆博耐特:当民族主义的刺激下,你会爆发出比金钱动机更强烈深刻的情感动机。只要有必要,人们便24小时待命行动。
解说:在这样的观点下,美国将数十亿美元投入一场的网络战,下令防御在线攻击。英国、比利时和德国的情报人员报告称,中国尖端黑客企图攻击政府服务器。但中国的信息安全专家则认为,西方媒体说中国有一个庞大的海外间谍网实属无稽之谈。从技术角度说,在某国注册一个IP地址,使用者可能是任何人,又怎么能确定这个人就是来自中国或被中国雇佣。但西方的偏见,来自于对中国经济迅猛发展的警惕。
蒂姆博耐特:中国一直非常积极地使用这个工具和这个渠道以获得经济优势。他们暗中通过工业间谍活动和黑客入侵政府网络来获取作为辩护的证据的信息。
解说:G20伦敦峰会前夕,西方的“中国黑客威胁论”也达到一个高峰,早在2003年,在美国东北部,大面积输电网突然停止输电,就被美国认为是黑客攻击的结果。中国的军事问题专家则表示,西方的这种说法完全是凭想象而来。事实上,中国根本没有想打网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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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博耐特:我想那次12小时的电网罢工事件造成的经济损失应该有63亿美元。我收到情报,称源头是中国。如果中国有这样的能力,那他们便有能力瘫痪金融系统、交通系统、核工厂、化学厂,所有这些都会带来灾难性后果。
解说:2008年5月30日,美联社记者的一篇长篇报道,又引起了美国各界对中国的新一轮“敌视”。报道称美国政府正在调查中国是否在美国商务部长古铁雷斯去年12月访华期间,秘密复制了其笔记本电脑中的内容,并利用这些信息侵入了美国商务部电脑系统。
蒂姆博耐特:中国黑客入侵美国商务部长的笔记本电脑获取信息,以便使中方代表在会议中掌握美方的谈话要点。当我们的商务部长坐在桌子的这边时,对面的桌上就放着他的讲话要点文件和相关的简要文件。
解说:2008年6月6日,中国外交部首次对这项指责作出了回应。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表示,中国官员对报导中的手提电脑一无所知,并重申中国也是网络罪案的受害者。他说:“这些报导毫无根据。这种指责极度不负责任。中国在许多场合上已经声明我们的原则立场:中国反对计算机罪犯,包括黑客。”
2009年3月26日美国国防部公布《2009年度中国军力报告》,在电子网络战能力方面,报告指出,过去一年,美国政府许多部门与许多国家的政府计算机遭到来自中国的入侵。虽然这些计算机入侵目的是窃取信息,但入侵的方式与技巧非常类似执行计算机网络攻击,但目前无法确定这些入侵之举来自解放军或中国政府。有专家就指出中国黑客威胁论在西方盛行,反映出美国日益关注虚拟袭击威胁,亦显示中国成了西方舆论的主要假想敌。
卢琛:在西方宣扬中国黑客威胁论的背后,美国的动向更值得关注,美国《空军时报》曾发表文章透露,美军网络战司令部应在全国军事基地部署541个具有实战功能的子司令部,美国外交关系协会对此提出质疑,说为什么媒体上有那么多外国入侵美国网络的报道,而没有美国对付国外网络的报道?这是有意设计的呢,还是美国真的没有做?网络战司令部的司令罗德回答说这是有意设计的,美国的防务专家也承认美国渗透进入到敌人的计算机网络破获敌方通信网络、以及操作数字信息的能力,在全球没有对手。
从2008年拉萨“314”事件之后,到如今的中国网络黑客威胁论,对中国网络新民族主义的误解正在形成,而中国国内愤青式的爱国主义,也被视作是“忽然爱国”的一种浪潮,这种浪潮如果失控,则会引发外交危机。而西方的误读更会招致授人以柄的借口。其实中国网络新民族主义的几个标志性事件都有着误解和冲突,但是冲突本身也是一种交流。我们在监督西方媒体同时,西方媒体也在监督者着你,这就是网络最具魅力的一面。
“网民”一词的发明者,美国互联网专家JayHauben最近撰文恭贺Anti-CNN反CNN网站周年生日的时候,他说“虽然民族主义情绪、爱国之情和愤怒也会时常出现在Anti-CNN这样的中国最为著名的反西方网站上,但是它给人们提供了一个跨越国家和种族障碍进行意见交换的机会,体现了网民的国际主义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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