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晚年痛恨斯大林甚于希特勒
被蒋介石释放后的陈独秀和潘兰珍一起,顺江直上,到了江津。在江津日趋平静的日子里,他开始反思自己走过的路。
主持人:陈独秀他在晚年中间,你会发现他从在大革命时期,一切听命于这个第三国际,到后来变成一个很坚定的一个反苏联的和一个反斯大林的人,这个很奇怪的,在他的晚年的很多的通信中间,他把这个苏联的这套政治制度,是比至于希特勒这套纳粹的东西,把斯大林是比至于希特勒的,认为是人类历史政治中间最丑恶的两种,最黑暗的两种东西。
孙:这个应当说,我觉得是陈独秀身上最迷人的东西,他的人格魅力,我觉得他晚年的绝笔,他的句号画的非常精彩,因为他看到了共产国际当中这样的一些黑暗的东西,看到了斯大林实质性的东西,应当说他是一个共产党的早慧者,他是很敏锐地发现了,在这样的一个游戏规则里,他是违背他早期创党的意愿的,也违背马克思主义的,他并不是放弃马克思主义,他觉得人类大同,穷苦人的翻身解放,这个是毫无疑问的,问题在于我们这个政党,它是应当在一种正常的生态里边,要监督的,彼此之间有牵制的,不能一言堂的,他这个看法我觉得是很深刻的。
从创办新青年时起,陈独秀对民主与科学的思考从未停止,在历经了大半生残酷的政党政治之后,他的民主思想得到了回归。
孙:应当说在政党政治这个层面上,他对民主的思考,我觉得这是胡适和鲁迅所不及的,而且他经过了残酷的政治斗争以后,他突然发现第三国际的这样少数人说了算,不民主,一言堂的现象,他觉得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主持人:就是这种遥控,在遥远的天边根本不知道这边情况,一个御音发过来这就无条件执行。
孙:他对共产国际的反抗,当时你看,包括像瞿秋白写文章对他的批判都是很尖锐的,瞿秋白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没有办法听令于第三国际,我觉得陈独秀他是一方面他看中国现实社会的一些问题,另外他在独立的在想,他突然发现他所想的那套和共产国际不一样,他就觉得如果一个政党,他不能够按照更大多数人的意愿,不能够按照一些独立思考来实践一些问题的话他认为是有问题的,所以他觉得托洛茨基在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他引为同道,他有很多共鸣的地方。
晚年贫苦不接受国民党资助
20世纪40年代初,延安整风运动正如火如荼,陈独秀一个人在偏僻的重庆小山村里,用通信的方式,提出要重新评估列宁以来的整个国际共产主义,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清苦的现实生活。
主持人:陈独秀那个时候已经完全无依无靠。
朱:完全无依无靠了,北大给他一点生活费,300块钱,勉强渡日吧。
主持人:尽管也有人在资助他是吧,但是陈独秀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不明来历的这种钱财他是不碰的,好像是陈立夫,以小学师读本让他改个字他都不改,否则的话一大笔稿费就给他了是吧。
朱:五千块钱给他了他就是不用。
主持人:五千块钱放到那个地方,但是条件就是把小学识字课本那个题目改两个字。
朱:他就不改。
主持人:然后这五千块钱稿费就可以用了,但是不用,潘兰珍好像好几次因为没有钱了,当时物价也贵想动一下这笔钱陈独秀坚决不让动是吧。
朱:对,是这样的。当时陈独秀在江津应该讲还是有不少朋友来看他,包括张国焘也来过也带了国民党给他的钱,他不要,他很有自己的骨气,你像戴笠,胡中南也来看过,都来看过他。都是微服私访,代表蒋介石来看他,一个是看看他的动态,第二个看看他对世界大战的看法,另外也想看看这个人可能还能利用,都来看过。
红颜白发不离不弃 陈独秀总是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
那一时期,无论谁来看他,潘兰珍总是伴他左右,不离不弃。
主持人:潘兰珍作为一个出身穷苦的这么一个女工,在生活上也没有特殊的要求,由于也不是一个知识女性,所以在很多方面也不会和陈独秀有过多的争吵,如果这个时候还是高君曼一直跟着他,我想陈独秀的晚年不会有这么幸福,高君曼会不断跟他吵架。
朱:当时高君曼跟陈独秀就经常吵架,因为逛八大胡同,在北京,都发生在高君曼手上,所以陈独秀就骂高君曼是资产阶级情调,她经常就是说高要求陈独秀,陈独秀可能要搞一个低要求还好办一点。高君曼喜欢打麻将,这个都是知识女性,她有精神上的要求,这个潘兰珍就没有这个要求,她帮他挖地,种马铃薯,这个都是农民干的事情。
主持人:所以可以说陈独秀一生中间的这几个女人,都是在他的某一个历史阶段中间,适时出现,恰如其份。
朱:该来的时候来了。
主持人:该要一种什么情调的时候就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朱:在情感上陈独秀还是可以的,还是很丰满的,还是弥补了一点。
主持人:所以说当潘兰珍在长江的船上搀着这么一个老头过的时候,还有很多流浪的人投过来羡慕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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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足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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