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正前方》关注1.5亿中国农民工性权利、性困惑。中国农民工首次坦言性压抑。
晚上八点,这家家具厂的车间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因为大多数人都还在加班,宿舍楼里十分安静,敲开当中一间透出灯光的房门,我们遇见了这位来自四川的女孩。
记者:我看你在织这个毛线的鞋。
代萍:是,因为你看这宿舍都没什么娱乐的,本来加班又晚,不可能加完班再出去玩,回到宿舍以后冲凉、洗澡、洗衣服后就做这些再睡觉。
记者:多长时间没去看过电影?
代萍:记不清了有多长时间了,好像来深圳电影一次都没看过。
记者:大概有几年了?
代萍:有三四年了吧。
记者:你觉得在这里孤单吗?寂寞吗?
代萍:肯定的,孤单、也寂寞,但是这是一种无奈,如果有得选择的话,肯定就想跟老公一起上班,一起在那边租房子,生活就是这样子,不是生活来适应你,而是你去适应生活,现在的生存很残酷,也很现实。
孤单,寂寞与无奈。这就是现实,也是女工们的生活写照。而面对无处不在的诱惑与内心不时袭来的冲动,教育程度普遍偏低的女工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记者:那有听说过在电子厂里面有很多女工,就是没有结婚但是她们特别需要感情的寄托就有了男朋友,然后很多人就怀孕打胎这样的事情。
代萍:这在广东是种很普遍的现象,首先工厂没有普及性教育知识,其实她们本来文化素质都很低,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懂什么呢,很早就离乡背井出来了,再加上宿舍条件这么差,什么都没有,连个插座都没有,手机充电都不行,所以她们本来就寂寞,就空虚,如果一个男孩子对她好一点,买点水给她喝,请她吃一两餐饭,然后就这样了,这种现象在广东这边来说很普遍,但是有关部门也没有去执行,工厂也不会管。
记者:工厂是什么态度?
代萍:工厂也是随之任之吧,对他们来说,只要你把我的产品做好了,把进度赶上了,你其他私生活我不管的。
记者:其实作为你这种年长一点的看到这样姐妹是不是也觉得很可怜的。
代萍:很可悲,这是个悲剧,不管她打没打掉,对她的心理来说都是造成一种伤害,这是抹不去的。
记者:你周围有这样的人吗?
代萍:有,对于我来说,我觉得看到她们这样,都是女生,其实觉得很难受。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的,也许是一时意乱情迷,也许是被骗,很多种原因,但是总的来说她们太年轻了,很无知。
涂俏:我觉得女性比男性更难发泄了。我很多女性是靠拼命的干活来压抑自己的性需求的。很多外来女工,她们天在工厂里干完活以后,9点以后就去做的钟点工,然后把自己在11点钟的时候累得不得了了就倒头睡觉。
刘芳:你跟那些女工聊过吗?告诉她们我们现在在关注工民的女性性问题的话题
涂俏:她们说我们现在找对象都非常难,她们从农村来到城市了,她们的社会支持系统是非常的薄弱,她们比较会受到保安的欺负,真正收获爱情的只有十分之一。
刘芳:像性骚扰的问题也会遇见?
涂俏:非常的频繁。如说保安,比如说他们的同乡,他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女性一直都是一个被动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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