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墨:你怎么说的?
邢曼丽:我首先反问你为了把我解除掉身份呢?他没有说出来,根据哪条?你可以给我变成什么编制,但是你从来没有说你给我解除大学生身份,如果你要解除的话,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是你下一个文啊,你不能口头就这么说,我解散了,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合理的解释。毕竟我们这些大学生在村上工作九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但是毕竟还是相对来说,大部分还是干出成绩来了,你凭什么解除掉呢,工资还没开全,你说解除就解除啊,不提不念的,不应该的。
解说:邢曼丽和另外20多名村官再次踏上了上访之路,他们频繁地奔波在沈阳、北京和新民之间,但是至今还没讨回一个说法。
曾子墨:上访的过程难吗?
邢曼丽:难,首先你上访不管去哪个部门接待的人,很藐视你,很歧视你,没有把你放在眼里,看你一个小女生,你能折腾成什么样啊?很不屑的样子,接待我们的时候就说就这样了,新民就这么定了,爱哪告哪告去?
曾子墨:最终找到哪?
邢曼丽:国家信访局。
曾子墨:来了几次?
邢曼丽:算一算4月份,5月份,6月份,7月份,8月份,五次。
曾子墨:一个月一次?
邢曼丽:对。
解说:上访也不能解决问题,邢曼丽只好求助于媒体,今年7月某媒体刊登了对她和另外几名村官的采访文章,文章迅速在互联网上流传,事情似乎因此有了转机。
邢曼丽:7月23号发的稿子,24号领导很急就打电话,你马上到乡里来一趟,当时接待我的是纪检委赵书记,他接待的我们,找他谈的话。
曾子墨:怎么谈的?
邢曼丽:大概的意思,工资马上就给解决了,欠的工资肯定要给的,毕竟咱们政府欠钱嘛。这是我们的部队,之后你别去了,身份问题我们在继续研究。
曾子墨:现在补给你了吗?
邢曼丽:没有啊。
解说:对于大学生村官们提出的问题,主管人事工作的新民市常务副市长曾这样表态,他说,欠薪问题将本着谁拖欠谁解决的原则解决;而编制问题眼下确实没有办法,新民的事业单位早已超编4000多人,大学生村官中愿意继续留村的,可以推荐担任村干部;被借调到乡镇的,可以签订临时用工合同。而不愿意留用或不适合留用的则可选择自主择业。
解说:邢曼丽说,她如今仍然本分地做着镇计生办的工作,但是对于这个已经工作了7年的地方,她说自己其实已经随时准备离开。
曾子墨:今天让你放弃现在的工作,你舍得吗?
邢曼丽:舍得。
曾子墨:没有让你留恋的地方?
邢曼丽:没有。当时找的时候我就报着什么心态呢,就是彻底回家,大不了我就回家无所谓了。因为干其他工作也一样,我不比任何人差,但我必须找出一个结果,你不能就是稀里糊涂地就把我弄回家去。我怎么回的家啊,我这九年的工作就白干了。即使我在企业里边干工作,他也要给我一个交待啊,九年人生最美好的年龄段,都放在这了,我再去干别的,都要求年龄的,我这个最美好的年龄没有了,谁来负责呢?
曾子墨:有的人可能会说,还是应该你自己来负责,因为这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自己走的?
邢曼丽:对,但是在我回家之前,政府必须给一个好的交待。
曾子墨:如果不给你呢?
邢曼丽:不给没办法。
曾子墨:也有一些网友说你们的要求有点过分,因为当初并没有明确地承诺过你们,会给你们这样的身份的待遇,那你现在提出这样的要求,政府不一定非要给你们啊。
金海英:但是我们的身份一直是过度时期特定历史时期的大学生,觉得将来肯定有一个安置,因为文件上尽管没说必须给我们什么身份,但是安置这个问题,安置这俩字,在三年以上,政府要出台一个安置的举措或者政策应该有的。
曾子墨:假如今天安置的举措就是临时工呢?
金海英:那从我个人来讲,我是接受不了的。
曾子墨:接受不了会怎么样?
金海英:也许我就不会做了,应该说就是辞职不干了,我也不想继续什么大学生,临时工我去别的我也能干。因为就是临时工,不一定非得在政府当临时工,我们需要的就是非常硬性的你想给我们怎么安置,需要一个文件下达。
2009年初,中国村社发展促进会和中国农业大学联合对全国部分大学生“村官”作了调查。在回答“三年任期满后有何打算”时,有25%的人选择了“续签做村官”和“农村创业”,42%的人则选择了“考公务员或上调到党政机关”。另外还有一部分人选择了另谋职业。
曾子墨:大学生“村官”的探索在中国已经进行了14年。这一探索对于推动新农村建设和解决大学生就业难等方面起到了十分积极的作用。目前,2009年的大学生村官选聘工作也正在全国各地进行,中央有关部门再次申明,大学生村官的待遇将按照当地乡镇公务员的水平确定。而关于他们任期结束后的出路,一是要鼓励他们继续担任村干部;二是推荐其参加公务员考试,对工作表现优秀的村官,在报考时可享受优惠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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