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7·5”骚乱中见证温情
2009年07月24日 10:19凤凰网专稿 】 【打印0位网友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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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新疆艺术剧院占地120多亩,两名汉族保安一动不动地趴在高高的草丛间,关掉手机、对讲机,大家都认为这里是最偏僻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外面骚乱的声音越来越近。

保安:开始也没害怕,就到了后面,听着那边,警察在那抓人,问人的时候,从围墙翻进来,这进去那么多,我们一看人来了,就跑树林里趴下,过来十几二十个从我们跟前走过去,拿着棒子,喊着,从那个围墙翻出去走掉了。他走了好长时间起来的,我们队长领着两个少数民族同志过去,到果园把我们接回来。

解说:剧院里,几位老年观众都有高血压,一个临近预产期的孕妇也开始觉得肚子疼,被安排到道具床上休息。这一切都让剧院工作人员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这时追捕暴徒的武警已经来到剧院门口,院领导希望让他们帮助尽快转移群众。张建新和观众中那名警察试探着走出剧院。

当时因为少数民族同志不便于出去,因为外边暴徒都是少数民族,出去了以后他分不清是暴徒还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所以说我就出去,特别艰难,外边武警正在和他们较量,但是我着急得很,卡米力和我商量以后我就出去了,出去非常艰难和他们联系,我们出去一个警官,他一过来,手电一照我们警官说,他们说,谁,站住!警官说我是警察,后来他说什么警察,蹲下,手放在后边,后来我说我是新疆艺术剧院的党委书记,我是领导,我来和警方取得联系,请你们领导过来和我联系,结果他说,好,等着。他说现在我们没有警力帮助你们,你们自己保证你们自己的安全,我告诉你,今晚你这七百多个人一个不准离开这个剧场,离开是有生命危险的,他告诉我一个电话号码,我说刚才那么多暴徒过来了,已经对我们产生了一次威胁,他们现在,被你们驱赶到什么地方,你们走了以后他要返回来怎么办,后来我告诉你一个电话,我不能在这地方守着你们,你们自己组织好保卫好自己的安全,如果是他来了以后,你可以打电话,我可以再过来解救你们。

院长:那个时候我开始上台跟大家说,今天回不去,我们可能今天晚上要在这过一夜,为了大家的安全和家里的安全,那天突然那个手机屏蔽状态,小灵通和其他的电话可以通,然后给大家说,互相去借,把这个电话借用给家里报个平安。

解说:救了几个人之后,古丽米拉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她正往返安顿救下来的路人,突然,院子对面一个白色桑塔纳发生了爆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正为那车上人的生死担忧,一个男子悄悄地走进了大院。

古丽米拉:他进来以后我妈看到了,我妈叫我,你问一下那男的,他是不是我们院子里边的,只要是我们院子里的就让他进去,不是院子里边的人你把他藏起来,然后他戴眼镜,穿白色的衬衣,我从他后面走两步,他走得也比较快的,我停下来,他就停了,我就跑过去了,就在这操场里面,他走得也特快,我说,大哥,我说哎大哥,他看了我一眼,我说,你是不是这院子里的,他不说话,我说你只要是这个院子里的就赶快进去,你要不是这院子里的我把你藏起来,他说我不是,反正他特紧张。

解说:这是一个刚刚被维族暴徒追赶过的人,为了逃命钻进了这个大院,没想到遇到的还是一群维族人。

古丽米拉:他的脚扭伤了,一瘸一瘸走着呢,我说走吧,我带你,我里边好多人有呢,我带你进去,他在那站了半天,说能不能相信你,我听了这句话就,心里有委屈,感觉心里不舒服,也说不上委屈,反正心里不舒服,我站那半天,我说这时候你不要说相不相信我,你跟着我来吧,不过他还是不走,就在那站着,然后我说,要不你等一会,里面我藏起来的有些人里头,我叫一个把你接走吧,他没吭气,我跑过去,我到楼后面,叫了一个女孩儿,她说这时候还有不相信你的吗,我说我不知道,麻烦你叫一下,然后她跑出去,你来来,喊他,然后那大哥走到他们面前。

解说:那一晚,躲在院子里的几个人起初说什么也不肯挪地方,古丽米拉和邻居只好给他们送来毛衣、方便面、热茶和囊。后来这几个人渐渐信任了这帮热心的维族人,转移到干校教室里,安全度过一夜。

那一晚在新疆艺术剧院,700多人安静地等待着。工作人员开始想办法给大家准备水和食物。

书记:这地方有一个培训中心一个食堂,在里面他们有200个馒头,我们把我们所有办公室饮用水全部拿出去,所有办公室这个水也拿过去。

院长:四个人一瓶矿泉水,然后给大家说能不能吃这个馒头,这么多的人没有冲上来的,大家很平静地出来一个一个地排队拿馒头和水,都回去自己的座位,坐下来一边吃一边喝,一瓶子矿泉水互相喝,小时候就是拿冰棍,同学之间互相吃的那个感觉,一看拿这个瓶子的水,他喝一口,他喝一口,很多人嘛,我们水也不多。

解说:两百个馒头不够发,食堂大师傅就把每个馒头切成两半。

夜里12点半以后,外面的局势平静一些,拿着舞台道具守卫剧院的工作人员撤回里面。所有人安静地等待有关部门可以组织群众撤离的消息。

院长:观众在下面坐着,我在那个舞台上面坐着,必须大家知道有人在,领导在这,一看睡觉的时候,特别感动,那个场面,我一看有些少数民族同志和汉族同志有些这样睡觉的,有些那样睡的,互相之间,特别融洽,那个感觉就是忘了,外面这样乱,这个剧场里面看到另外一个场面,我特别感动那天。

解说:第二天早上九点,终于等来文化厅的通知,剧院可以让观众回家了,那些参加演出的人也都被安顿在安全的宾馆。

第二天,通过自治区主席努尔·白克力的讲话,大家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和很多维族人一样,经历了从怯懦逃生到勇敢救人的古丽米拉却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心理状态。

古丽米拉:我觉得所有人傻了,就傻了一样,愣着,不知道干什么了,感觉这心里面特别难受,有一种压力,为什么,为什么出这事,最后我们院子里面,听说“6.26”那个事,有些人说肯定是热比娅弄的事,当时就没想到别的,就想的好好的人,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就想到这个。

院长:我确实5号到现在我心里特别难受,我一个维吾尔族,我们自己本民族的这些败类,给社会造成了这样的损失。你没有恩仇你没有什么,一下子就出来这样的。

解说:在古丽米拉住的大院里,看见我们拍摄,大家都围了过来。前几天,他们害怕打击报复,没有一个人敢面对镜头,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在这次事件中帮助过无辜受伤害的人。

解说:在家里,古丽米拉一听到外面传来的警笛声就显得很焦虑,4岁的女儿对发生的这一切还很茫然,每天她还是去汉语幼儿园上学。夜晚,孩子们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游戏。

曾子墨:今天,距“7.5”事件过去已经有18天,乌鲁木齐街头一切都归于平静。血腥的暴力事件发生以后,的确在不同的民族之间,人们产生过恐惧、不信任,这正是那些策划者、挑拨者乐于看到的,但也正因为经历了整个事件,生活在那里的人都更加明白民族团结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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