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墨:为什么?
受伤群众:太可怕了。
曾子墨:让您害怕的是什么,恐惧的是什么?
受伤群众:恐惧的,你看都是平民百姓无缘无故,成了见面就打,太可怕了。说不定就被打死。
记者:就是那天晚上,大概接治了多少病人?
医生:我所知道的当时我们接治的应该是270个左右吧,大量的手术就是52例吧,在手术台上不在的当然也有四到五例。
解说:那一天晚上,自治区医院成为最安全的地方,无论哪个民族,受伤的人在这里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救治。
受伤交警遭暴徒毒打 妻子不愿面对镜头
自治区人民医院一间病房里,一位重伤的交警刚刚接受治疗回来,那天他并不当班。
受伤交警:当时7月5号下午八点左右,正好路经新华南路华侨宾馆对面,当时我发现路边,路中间就有两个人拿个圆凳子砸公交车玻璃,当时因为在我们的管辖区,天山区,我就把车停在路中间我就下车了,我想这离我们管区很近,派出所很近,下车以后,这时候我儿子在车上呢,因为是休息时间,儿子跑过来说爸爸不是打架,是骚乱,这样喊我,我回头再一看,很多一群人把我围上来了,围上来还没等我说话,拿着棒子、酒瓶子开始了,就追着开始打我。
曾子墨:您自己受伤的情况?
受伤交警:在我记忆中他们用木棒打我头上,把我打倒以后,又过来一个小伙子,用一个铁棒子,照我的背部,我眼睛看着他,照我背部一铁棒打到背上了。打到背上以后,我当时脑子一想,他肯定是要把我往死里打的,我就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和他反抗,我手一挡,他在我腰上又打一棒子。造成七根肋骨骨折。
交警妻子:我现在有一个要求,把脸给我们打花,不要提他的名字,你可以说是李警官都可以,他姓李,不要提真名真姓,我有孩子,因为现在确实是我害怕报复。
解说:在我们离开病房时,那位交警的妻子又追了上来。
交警妻子:他说我了,他的意思就是说我多事,他愿意这样子他说正面的东西他说他不害怕这样的,我刚才说的这些话他对我发脾气了,可以这样说,我也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反正现在就是这样子,就说是我经过他的允许以后,你们随便报道,我不管那么多了。
外科医生:许多被打伤员有典型精神症状
解说:在自治区人民医院,伤员们都可以按照政策接受免费治疗,院方认为,至少一半的伤员需要接受心理辅导。
曾子墨:这些伤员来到医院的时候,他们表现出来的情绪是什么样子?包括后来这几天在这,比如说我们看到有的老病人他情绪还是非常地激动。
医生:不叫激动,那叫惊吓,像有的病人他整个是,有典型的精神症状,我们有的病人我们都被迫进行镇静的处理,所以这都是一个惊吓恐慌造成的这些症状。
曾子墨:您所说的典型的精神症状可能会表现出来在哪些方面?
医生:语无伦次,说话很紧张,你问他,他答非所问,有时候莫名其妙地说一些话,都有,在我们这二十多个病人,相对来说比较好一点。今天咱们已经是在全院范围内,发现了就做心理治疗。
曾子墨: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告诉我们,这次受伤的伤员当中,有年迈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不少年幼的孩子,绝大多数伤员所受的伤都是用铁棒或者木棍这样的钝器所伤,但是极个别的也出现了枪伤,只是用哪一类的枪哪一类的武器目前还无法判断,医院的医护人员现在也是从7月5日的晚上八九点钟开始全力以赴在对伤员进行抢救。
“7.5”事件当天 新疆艺术剧院成为700多人的避难所
那一天,新疆艺术剧院也成为700多人的安全避难所。当时剧院正在进行第三届全疆舞蹈比赛,正值复赛第三场,全疆各地州13个民族演职人员和观众一共742人汇聚在这里。
厅长:22个节目,然后第16个节目的时候,外面我们听到暴乱分子出事了,然后我们就去上面那个剧场八楼去看一下,一看,在我们的外环路整个这边就是两三千人,都拿着棍棒,看有人就打,看到车就烧,就是这样的场面。
解说:这座落成两年的剧院是新疆的文化标志性建筑,位于大湾北路和延安路交叉口,这两条路都是当晚受暴力冲击严重的路段。此时,剧院外霓虹闪闪、剧院内歌舞升平,除了少数民族演员,还有100多名汉族观众和50多名汉族演员,卡米力院长尤其担心他们的安全,而院子里还停放着70多辆观众的车辆,它们会不会成为暴乱分子的目标?
书记:一个是立即切断关闭,就是剧院外围的霓红灯啊,射灯啊,这些装饰灯光,终止比赛,以防止给暴乱分子提供目标。第二个就是组成由党员,骨干力量,年轻力壮的演职人员和保安组成的一个临时处置的一个防暴队。
解说:此时,剧院内有的观众已经通过手机知道外面的情况,显得躁动不安。张建新、卡米力和一个前来看演出的警察走到舞台上安抚大家情绪。
院长:那个十字路口,几辆车在那里烧着,那边就是赛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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