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长向警方一人六万元的索赔 律师感到很难实现
解说:昆明一位律师义务帮事件中的两个小姐妹打官司,讨回名誉,但是对于张安芬提出的一人六万元的索赔,他觉得很难实现。
许律师:从保护未成年人角度来讲的话,我个人认为还是私人调解是最好的。他们是答应可以调解的。谈了很多次了可以说。
记者:那他们是怎么说的呢?
许律师:是赔相关医疗费还有误工费嘛。对于就是说名誉上的损失他们是不愿意赔的,因为国家赔偿法也没有规定精神损害赔偿。
记者:那你的观点呢?
许律师:从民法的角度来讲,自然人与自然人之间侵权,都能够得到精神赔偿,那么国家损害的话肯定也应该追诉的。这是我个人的观点。
记者:但是法律上是怎么样呢
许律师:法律上面国家赔偿法没有赔偿规定。
解说:张安芬家门口这条不足两百米长的街道两侧,我们看到一家挨着一家的小发廊、“成人用品”的灯箱随处可见,妇科小诊所也有好几家。而从街道延伸出的宽宽窄窄的巷子里则有数不清的小旅馆。夜幕降临,这条街显得更加热闹。
这天晚上8点左右,张安芬才回到家中,她告诉我们,在这里租房子,完全是为了孩子读书。他们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女子: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固定住处,我们又不是什么固定工作,像哪里有活大人就去哪里,所以走到哪里就把我们带到哪里。你到了那里,要重新找学校。找了学校人家就说怕跟不上,又要留级。
记者:找学校好不好找啊?
女子:私人学校倒是好找啊。公家学校就不好找。我们外地人公家学校就不好找了,人家公家学校,如果正规它只是收书杂费。她这个一个人学费就是480元,两个人就将近千百块钱。一年到两三千。
解说:张安芬说她和刘仕华都是苦命人。早年为了保住小女儿的命,逃避丈夫的责打,她抱着两个孩子从山里逃出来,在工地遇到了刘仕华。刘仕华的老家在贵州毕节,早年坐牢,妻子扔下女儿跑了,前几年他父亲过世,他们回老家把这个女儿接到了身边。之后,老家的房子遭遇火灾,刘仕华的几个兄弟不是没娶上媳妇就是没孩子,所以他们又生了两个孩子。辗转的生活让她一直觉得亏欠两个女儿。
张安芬:她说我们害了她。在这里也要转学,那里也要降学,她多读了几年学,自己也不愿意,随时会抱怨我们。她说她不想再留级了,不想再搬地方了,那时候还小,那时候大人忙上班的时候,每天她们就是吃方便面,两姊妹都是这样的,几箱几箱的方便面,她就放着,就这样泡来吃,所以大人看着娃娃也造孽。
解说:四个孩子在一起的时候,14岁的姐姐像家长一样哄着两三岁的小弟弟和小妹妹,13岁的妹妹总是回避我们的目光。
记者:回家以后还会不会想起来在派出所的那些经历?
女儿:回家的时候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这个反正就是总是有一个阴影在心里面的,就是老抛不开,这个也说不出来。
记者:你会跟你姐姐和妹妹讲吗?
女儿:不会。
记者:跟你妈妈讲吗?
女儿:不会。
解说:姐妹俩的房间挂着几大块腊肉,是张安芬过年从家里带来了,屋里散发着霉味。事情发生以后,张安芬一家人在家的时候总是关上门,晚上外面一旦有人晃动,她们就去关上窗帘。对于未来,她们都很迷茫。
女儿:觉得就是如果我爸爸在派出所等我们开学还没有出来的话。毕竟我妈妈一个人带着我们这一班人,肯定不行,况且我们还要读书,还要交学费这些,还是蛮困难的。所以我就是说,如果我爸爸还不出来的话,我可能就,我就不想去上学了。
记者:找工作吗?可是你还没有到十六岁呢!
女儿: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解说:离开张安芬家已经是夜里11点多,一百多米的路上设立了两三个治安亭,街边的小发廊看上去依然很热闹,几个出租车司机都告诉我们,这一带的“小姐”很多。
曾子墨:带着大大小小年龄不一的孩子,张安芬一家生活在这条人员复杂的街上。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这个瘦小的女人显得格外坚强,她凭借本能判断着突然出现在她生活当中的各种各样的人,有哪些是可以帮她的,有哪些是有所企图的,她希望通过这些人能够找到解救刘仕华的办法。然而在坚强的另外一面,她也是脆弱的,偶尔发出的那些微弱的哀叹在这个复杂的事件当中显得格外震撼人心。无论最终结果是什么,刘仕华和张安芬的三个女儿都已经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但是张安芬却表示说,她顾不了这许多,因为生活,能够活着,对他们本身来说,就已经相当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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