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地震灾区志愿者的困惑
2009年05月18日 11:20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古米蓝:像我们“童心圆梦”,重庆SHE歌迷会寄了三百块钱,他让这三百块钱就是寄给灾区孩子买那个心愿,他说他们没时间去买。那这个钱他们寄过来,我们还打到团委,打到团委的帐号上,而且是非常非常的麻烦,为了这三百块钱,我打电话来,去的电话长途加这个运费,我都用了两百多,这个爱心物资就值三百块,天哪,我都承担了两百多的一个费用,这个代价太高了,而且我还专门跑到团委去给他们开证明,还把物资拉过去交给团委看,看了之后发放的照片还给团委发过去,然后这三百块钱证明还要团委盖个团委的章,所以今后所有的人我们一律不接受现金,没办法,我们那个代价太高了,我们有这么两百多的钱,我们也可以给孩子买很多的物资了。

解说:和“完美春天”板房里成熟稳重的气息不同,对面的板房里总是传来轻松活泼的笑声。这里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来自“希望九洲”,也是一个民间志愿者组织,在市区他们租用的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负责人赵用。

字幕:赵用,“希望九洲”负责人,人称“赵老师”,绵阳梓潼人,企业培训师,2008年5月16日从事志愿工作,坚持至今。

解说:和其他志愿者组织一样,“希望九洲”也面临在大规模震区服务工作结束后的留存问题。

赵用:八月份之后,各个帐篷区都已经拆了,那么拆完之后像我们这个工作站,像我们就是说能不能持续下去,为这里的群众去服务的话,怎么进入板房?政府认不认可?注册已经是来不及了,为这个事情真的是苦恼了很久。当我们跟国务院妇儿工委项目合作,得到他们认可之后,然后我们就会发现这样子就好做,因为有政府的一个认可了,然后我们做事,也就顺畅了。

解说:这些年轻的志愿者都是在网上看到“希望九洲”的招聘,找到了这里。虽然她们在板房区的身份是儿童友好家园的志愿者,但她们很愿意把“希望九洲”的旗挂在房子里。

孙娇:不准我们挂在外边我们就挂在里边呗,像郭蔚慰说的,她们两个人睡在这儿,顶着个大旗压力好大,她顶的可是九个洲,是九个洲了。

听这些志愿者讲述他们的故事,他们每个人都为灾区做了很多事,甚至出生入死、历经艰险,虽然大家都是自愿奉献,但是作为高举自己团队大旗的负责人,他们怎样对自己的同伴负责,而又有谁来为所有的志愿者负责呢?

解说:现在,高思发做的最主要的志愿工作就是到板房区调查,了解哪些人是更需要帮助的人,然后通过网络帮他们联系外界的爱心人士寻求援助。一年以前,作为民间志愿者,他们总是不断寻找最艰苦的、政府的援助尚未到达的地方工作,他们觉得在那里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高思发:瞒着家里的人非常多,余震是一个最大的恐惧,就怕出问题,因为我们要签一份,你来了以后你都会签个志愿书,这个志愿书有个规定,你在服务期间出现任何问题都是自己负责,跟团队无任何关系,实际上你跟团队有关系的话,我们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安全事故怎么负?

刘保宗:在每个人来之前,我都要问他们有没有买过保险,我都建议他们去买保险。然后每一次上山的时候,或者出去服务的时候,都要最少有两个退伍老兵来负责,因为他们的经验会多一些。

解说:从第一天做团队负责人,古米蓝就担心志愿者的安全。

古米蓝:没满十八岁的,不能参加这个志愿者。

困扰志愿者的不仅是保险还有生存问题

解说:古米蓝找过很多家保险公司,希望给志愿者争取免费保险,都没有成功。现在,困扰志愿者的首要问题已经不是保险,而是生存问题。

古米蓝:我现在就是靠我自己一点点积蓄嘛,因为也花去了那么多了,一百多万呀,我做生意的,包括我最早一些投资的,该弄回来的,都已经差不多了。

高思发:我花得不多,就花了几万块钱。

刘保宗:我那个存折上一共是183万,现在还有几万块钱。

记者:那是你多少年的积蓄?

刘保宗:七八年的。

解说:为了让团队生存,高思发曾规定每个志愿者交150元作为团队经费,也曾接受外界捐助,还曾帮助外界把捐款转给灾民。他把每一笔款项、物资的去向都在网上公布,虽然问心无愧,但他知道因为没有注册,实际上他没有这个权利。

古米蓝:我们的生活费,志愿站就像一个家一样,因为这么大的一个站嘛。每个月几乎都是一两万、三万就这样用的。

记者:像这些钱哪儿来呢?

古米蓝:我出,像鬼鬼、小张,我没在家的时候,他们也要拿点钱出来垫着买菜嘛,回来我们还是要记帐,全部要记帐的。

解说:板房区有一排厨房,每个志愿者组织都分到一个,“完美春天”最近主厨是来自湖南的志愿者小张,他是瞒着父母来到这里,所以不敢出现在镜头里。每天吃饭前,小张都会统计吃饭人数,然后按照每人两三元的标准做饭。最近,他们正在讨论如何建立志愿者的“造血功能”,也正是这一点成为他们眼下的共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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