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10元管理费 农妇派出所内离奇“自缢”
2009年02月20日 10:11凤凰网专稿 】 【打印已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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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墨:什么样的冲突?

蒋:就他们冲上来,打人嘛,我们就没办法退,我们就挨着棺木那里,对不对,守灵,你也知道对不对,不管哪个地方封锁,挨着棺木,他一冲上来之后,有些人就来打我们,想按住我们,让我们不动嘛,他们有狗,警犬,有两条警犬,那狗冲上来好凶,你不可能用手去打狗吧,对不对,我们抽着那个,支撑那个塑料布的拿木条阻挡他们来冲下来,那个狗冲下来,还有人冲下来,但是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家属全部被他们打倒,抬起来,丢到那个住院部,那里有个住院部的楼,那楼梯间里面去了。我跟我爸呢,我就被他们打昏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了。醒来是在治安大队的三楼。

曾子墨:为什么会在治安大队,他们以什么理由把你带到治安大队?

蒋:他们说我妨害公务,他们说他们在执行公务。

曾子墨:把你母亲的遗体带走,这是什么公务呢?

蒋: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解说:随后,蒋琴以妨害公务罪被当地公安局刑事拘留,近一个月之后被释放。他从看守所出来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母亲的遗体已经被火化。但是,从这张火葬场出具的火化记录单上,我们却看不到任何殷小云家属的签字。对于这一切,蒋琴和家人提起了上诉。

曾子墨:和检察院你们有过直接的沟通吗?

蒋:有。那时候我们今年还没一审的时候,我就按,就是妨害公务嘛,检察院又找到我们家属,说要给我做个免诉处理,我不愿意,我不接受,说白了,要像其他的犯罪嫌疑人,犯罪的话,做免诉处理的话,谁都开心得笑,但是我不接受,我要他开庭,必须公开审理此案件。

曾子墨:为什么你要公开审理?

蒋:因为我不存在犯法,因为我妈的遗体,只有我们做儿子的才有处理权对不对,你们公安机关有权利来处理我妈的遗体吗?说实在的,到现在为止,我们做死者家属的,做儿子的,连骨灰都还没见到。我们去找政府,我们去找他,他去跟你谈一下,你不去找他,没有政府哪个人,官员,哪个人员来跟我们来谈,你妈的遗体还,那个骨灰还安不安葬,你们还要不要,有没有交给我们,都没有现在,一年半了。没人给我们沟通。

关于殷小云的赔偿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解说:除了要解决母亲殷小云的死亡之谜,关于殷小云的赔偿问题也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根据媒体的报道,武冈市政府“5·22”善后处理小组曾多次与家属方面协商,并提出了27.8万元的赔偿金额,但是双方没有达成一致。

曾子墨:有没有和政府和公安方面谈过赔偿的问题?

蒋:我们家属有谈过。

曾子墨:进展怎么样?

蒋:那个时候还是我妈刚刚出事的时候谈过,到现在,自从我妈的遗体被他们火化掉之后,再也没有跟我们家属来谈了。一直到现在,从6月26号。只有我们不停地在找他们,找到他们,他就跟你谈一下,不找他们,就没人跟你谈。

曾子墨:警方的说法是,不应该给予过多的赔偿,因为毕竟你母亲是自杀身亡的。

蒋:他们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们,我也提到一个,我也跟我们家属说,赔偿问题暂时放一边,放到一边去,先调查死因,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该民事赔偿就民事赔偿,该刑事赔偿刑事赔偿,因为我妈的死因至今还是个谜,是很大的谜。

曾子墨:可是现在凭借你们自己的力量,你们怎么去调查母亲的死因呢,怎么化解这个谜?

蒋:确实是没有尸体,很头痛,我也一直在这儿想办法,要找那个死因,找突破口,因为这些问题是我们不懂法律,我们念书念得不多嘛,对不对,初中生,我都可以从这个卷宗里面找出来,看出来问题,当时问他们,都没有给我个答复,我妈的鞋子,死的时候为什么鞋子袜子不在她脚上,而且袜子不见了,袜子哪里去了。

曾子墨:只要不解决这些疑点,27万8的赔偿,你就不会接受是吗?

蒋:他再给我再前面加一个亿,我都不会接受,我打这官司,不是为了钱,他们以为我们家属是为了钱,不是为了钱,我要给我妈讨个公道,死得太冤了。

解说:2008年8月,武冈市人民法院对此案做出了一审判决,判决结果蒋琴妨害公务罪成立,免刑事处罚。对于这一结果,蒋琴并不接受。另外,对于母亲的死因,他和家人仍然决心调查到底。在他们随后搜集的情况中得知,殷小云并不是第一个在迎春亭派出所死亡的人。

曾子墨:听说你母亲这次在迎春亭派出所发生事故,已经不是在派出所里面第一次有人死亡了。

蒋:第四次。

曾子墨:第四次?

蒋:对。

曾子墨:前面三次是怎么发生的呢?

蒋:前面三次也是跟这个情况也差不多吧,人死了之后,就是给家属一点钱,还有尸体都是被火化掉的,据我所知。跟我们这个情况差不多。

曾子墨:有媒体报道说,您母亲其实是第三起,第一起发生在1999年,并不像你所说的是第四次。

蒋:另外还有一起,媒体上只有第三起。

曾子墨:这在你们当地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蒋:是,当然有,那一起就是没这起严重吧,死者家属不怎么说话。

曾子墨:都是一样吗,人被带到了派出所?

蒋:对,人就,而且是吊死的,自缢,我妈是吊死的第三个了好像是,还有一个喝农药死的

解说:关于其他可能发生在这个派出所的自杀事件,《新京报》曾在2007年6月5日报道过两起:1995年,32岁的个体司机夏祥武被带至派出所询问一起失窃案,后发现在会议室上吊自杀;1999年,市民肖孝平因涉嫌“嫖娼”被迎春亭派出所民警抓获。两个半小时后,肖孝平死在派出所。他的尸体被其衬衣打结悬吊于留置室的铁门上。

解说:蒋琴和家人已经于近日再次提起上诉,我们通过他的代理律师李肖霖了解了最新进展。

李:两审终审结束,他这个判决就生效了,他仍然不服这个判决,因为他认为他为了保护母亲遗体安全,当后半夜三点有人来抢遗体的时候,他扬了一把石灰。没有法律规定的行为,行政机关是不能去执行的。

记者:那关于殷小云的案件呢?

李:我们已经很难有计划了,因为侦破案件是执法机关的事,如果他们不作为,我们确实也没有办法。在这起案件中,公安机关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做法,保护证据保护现场本来是司法机关应该做的事,但是在这起案件中我们却看到了很多截然相反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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