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进通过“公推公选”最终获任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
解说:参与此次竞选的候选人平均年龄47.2岁,其中三位是女性,还有一位党外人士,几乎所有候选人都是第一次面对电视直播的镜头。那么,他们是否能在短短十分钟的时间里充分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而他们的表现又是否能得到现场评委公正的认可呢?
解说:虽然电视直播选拔干部对于南京市来说是第一次尝试,然而用“公推公选”的方式选拔干部,南京市乃至江苏省在多年前就已经普遍推行。
胡万进就是南京首批通过“公推公选”的方式被选拔出来的干部之一。2000年,南京市面向全国公开选拔45个副局级职位,34岁的胡万进通过资格预审、笔试、面试以及组织考核,成为南京浦口区最年轻的副区长。此后他平调至南京市卫生局担任副局长,并兼任新闻发言人。
此次竞选是他政治生涯中又一场关键的挑战,他把它形象地总结为又一场PK。
子墨:那您是怎么得知自己最终获得了参选的资格呢?
胡万进:我是组织部门打电话告诉我,马上就要,可能是下周一吧,就是要到我们单位来参加考核,要考核我,这时候我知道了,当时我还不知道在哪个部门,后来告诉我是在药监局,那当时我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到药监局的岗位来竞职。
子墨:之前您担任的职务是什么?
胡万进:以前我是卫生局分管医疗的一个副局长。
子墨:为什么接到这个电话会意外呢,在之前推选的这个过程当中,您一点儿都不了解有关信息吗?
胡万进:我知道有些情况,但是我并没有太多的关心,因为一般的这个情况下,就是你这个部门的,比如说我们的局长,他年龄或者到了,或者有其他什么原因离开这个岗位,这样才有空缺,这样我们才有资格,才有这种可能,药监局它毕竟跟我们不是一个系统,所以当时考虑,我也没有想到,当时也不知道药监局这个局长会拿出来公推公选。
解说:胡万进竞聘的岗位是南京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一职。除了跨部门竞聘,他也是这次候选人中间唯一的一名党外人士。在被通知获得参选资格的时候,他又接受了一次南京市组织部组织的考核,这才正式确定参加3月27日的电视竞选。
子墨:从接受考核到电视辩论,这中间有多久?
胡万进:好像一两天。
子墨:也就一两天的时间?
胡万进:可能是,对。
子墨:这一两天,进行了哪些准备?
胡万进:抽时间做了一些准备,主要是晚上,因为白天工作还是。
子墨:正常工作。
胡万进:正常工作,而且事情还是比较忙的,就是参加考核主要是,最难的还是心理上,怎么样克服紧张,其次才是怎么样准备好这些内容。
解说:由于有着担任南京市卫生局新闻发言人的经历,胡万进在镜头前比其它候选人看起来都更加放松,几乎是脱稿完成演讲。
子墨:脱稿是您通常的习惯,还是那天对自己的演讲稿特别背诵了?
胡万进:我平时应该讲还是,我不喜欢照着稿子读,更多的我喜欢,比如说列个提纲,这样的一种方法,但是那天,因为情况的确是跟以前不一样,原来更多的是面对自己的下级,在讲,相对要放松一点,在那个场合,我还是把它背下来,也叫强记吧,因为我这个稿子是我自己写的,所以相对来说也好背,就是不要因为紧张,把这些东西忘掉。
解说:但是在回答问题的阶段,他也遭遇到了麻烦。
子墨:给您提问的这个问题,您评价它的尖锐程度,怎么来评价?
胡万进:尖锐不是很尖锐,但我觉得也很难。当时我还考虑了一段时间,因为他要求要系统地回答,你要采取什么样的一些具体的一些措施,我当时回答的时候,我是,应该讲是从相对比较宏观的原则这样一个角度来回答他的问题,我想他可能不一定满意。
子墨:您自己满意吗?
胡万进:我自己也不满意。
解说:在16名候选人演讲完之后,决定他们的去留的大权就掌握在台下的160名代表手中,他们中有江苏省和南京市政府官员、十七大代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以及10位基层代表。每位代表手中都有一张测评表,对候选人的现场表现进行打分,总分靠后的自动淘汰。不过,这只是完成了“四进三”的过程,到最终结果的产生,还有一段距离。
胡万进:四进三,以后再参加这个党委会,党委会研究表决,是三进二,全委会也是表决,二进一,大概是这样的一个程序,可以说就是在每一步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入下一个环节。
四个人,只能有一个人上,其他的同志都很优秀,对吧,我想我能够参与,已经是,应该讲已经比较幸运了。
子墨:这样的心态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对有的人来说,可能就会很困难,您真的能够做到,不在乎得失,只在乎过程吗?
胡万进:当然说这个好的结果,是每个人都是所希望的那样,但这种方式,它还是比较公开,竞争性应该讲比较强的。
就像参加一次比赛,有时候是的确是很难预料它的这个结果,因为我比较喜欢体育运动,我觉得更大的这个,很多感觉或者这种愉悦,还是在这个过程之中,总会有输赢。
解说:现场淘汰一位候选人以后剩下三位候选人还会经过两轮投票,最终决出一位局长人选。我们采访到的刁仁昌和胡万进两位候选人随后均在各自的竞争中胜出,分别担任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局长,以及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然而,最后两轮关键的选择过程却没有对外公布。
子墨:当然我们看到很多评论说,公推公选,或者电视辩论,是民主政治的一大进步。但是也有一些媒体的评论就指出说,可能民众参与的程度,还不够高,比如说在前一环节,到底谁有参选资格,不是大家来决定的,而且是封闭的,而且在后面谁上谁下,这个阶段,普通的一些民众,也没有参与权?
胡万进:我觉得南京的这种方式,比以往的几次这个公推公选,要更加公开,更加透明,而且更加互动,我想它任何事情,他都是有一个渐进的这样的一个过程
比如说原来的范围很小,原来决定你去留的人数也很少,原来可能更多的是在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神秘,比较封闭的这样的一个状态下进行的。
我觉得这个,它的这个选拔用人的这个程序方法,在某种程度上,比选什么人,最后选什么人可能更加重要。就是你有一个好的方法,才能选得比较合适的人选。
刁:我觉得改革到这一步,对整个干部制度,选人用人,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创新改革,对我们做干部的,也是很大的冲击,南京市走在前面一点了。如果今后更多的职位,更大的范围,全国更多的地方都这样做,我觉得对整个干部队伍,那可能是一个质的变化,而不是说一点点的小步的问题,因为相对于过去的干部来说,这个变化太大了。
解说:作为全程参与了竞选的现场主持人,沈健认为,公推公选这种方式不仅让参加选拔的干部有了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更会给他们今后的工作带来影响。
沈健:我觉得在选出来的干部同志,除了选拔他们的能力以外,还有一个是,就是对他们,不管他有没有上,对他在履职以及廉政建设方面,对他继续担任原有的副局长或者副区长这个位置上,我认为都是一个很好的向社会一种承诺。我认为这个,恐怕还不仅仅是局限于在选拔干部上面,可能对我们干部的作风建设,廉政建设,都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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