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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肩头都是血泡,脚下都是血泡,没有哪个人没有血泡。手都是开裂迸口,都是流着血,不可能有完整的手,也不可能有完整的皮肤。
经历了四个月的战天斗地,挖山终于停止了,人们勉强抽干了草海里的水,填上了土,围海造田的庞大工程告一段落。在这一场运动中,滇池究竟填平多少水面,难以查到准确的数字。但是,围海造田之后的滇池面积比清朝时期缩小了20平方公里。
张正详:挖了八座山,炸了五座山。哪八座山?我都数得出来,最惨的是我们福山的山,一座大山都挖平,挖得陷下去了,还有那个西山风景名胜区严家村,严家村后面,苏家村后面还有碧鸡冠,长江碧,这八座大山都挖了围海造田。
“他们不用水泥,不用钢筋,凭着勤劳的双手,用石头和泥土筑堤垒坝,在平均水深三米,淤泥厚二米的海面上,排干了一千七百万立方米的海水,筑起了一条长达三公里多的大坝,从滇池争得了三万多亩可耕面积的土地,造出了万亩良田。”
这就是当时围海造田修成的草海大坝,几经加固美化,已经见不到当年的摸样。原来计划的万亩良田如今是新兴的别墅区和度假村。
围湖造田到底带给我们带来多大的伤害?
1970年5月7日,昆明市海埂“五·七”农场成立了。程肇琳的丈夫,今天云南省社会科学院的研究员蔡毅成为五七农场的第一批工人。当时他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成为一个现代化农场的工人对他们有着巨大吸引力。
除了蔡毅这样的知识分子,五七农场也如当初围海造田承诺的那样招募了一批农民,然而经过格外严格的挑选,张正祥的那个大队只有一个留了下来,成为工人。
张经纬是参加围海造田又被招进五七农场,在这片土地上工作了一辈子的“老五七”,他在当年的大堤上向我们描述了当年五七农场的位置。
张经纬:大坝的尽头,沿着海边的那个堤坝,一直延伸到现在的高尔夫球场。
庞大的农场在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政治形势下,实行半军事化管理,最高时规模达到五千人。场部相当于县级单位,下面是连、排、班。像蔡毅这样的知青因为有文化大多担任一点官职,蔡毅就是排长,管着50多个工人。
抗木头是为了建房子。所谓完工的农场,除了一片填出来的泥地,几乎一无所有。虽然有政治上的支持,突然招来的几千个职工要在这里自食其力,生活也相当艰苦。
蔡建国和张经纬是蔡毅帮我们寻访到的当初一同进入五七农场的工人。几十年间他们都没有彼此的消息,站在大堤上回想当年,建场之初,频繁发生的垮坝是他们最深刻的记忆。
坚强、热情、奉献,这是人们当时的精神状态。农业生产并没有耗费大家太多的精力。插秧机、收割机、拖拉机、进口化肥,一切被认为先进的生产物资都被调到这个全省瞩目的现代化农场上。各种农业专家都被调来指导生产。围海造出的万亩田地被勉强全部利用。
由于大量使用化肥,第一年丰收之后,农场的收成越来越差。像张正祥这样在滇池边的农民开始怀疑围海造田。
张正详:底下全部是煤,那是几千万年水生植物变成的煤。这个煤上根本草都不会长,虫都不会长,怎么能够造田,怎么能够生产粮食?不能生产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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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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