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和面子就是中国人的心理学?
2007年12月14日 15:59凤凰网专稿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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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涛:对于柏杨,总是提他的《丑陋的中国人》。

许子东:因为他那个时候对我们影响很大,他那本《丑陋的中国人》,基本上海外对中国文化的观察是分两类,一类是柏杨《丑陋的中国人》,还有一个叫孙隆基,写过一个《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他们从批判入手的。另外一路呢就是钱穆,余英时,他们基本上是认为二十世纪断了中国文化,中国文化原来是好的,到了二十世纪才出了毛病。我们这一代长大的时候,就在这两个很有点矛盾的学术观点当中,犹豫挣扎,一直到今天,中国的很多的,今天你比如找崔健,或者找阿程,他们的看法就不一样的,崔健就会说,传统这个东西要批判的,阿程就是说,现在就是断了传统的根。

张香华:我倒是觉得没那么严重。

许子东:所以说柏杨他当初的这本书就给我们一个很大的一个参照,一个批判的东西,对我们影响真的非常大。

张香华:我觉得那个时候他是恨铁不成钢,当头棒喝,因为中国人最爱面子,就是面对不了自己,真实的自我,真正的面对的时候,人有的时候是面对不起的,他就是很不留情的告诉你,我们中国人就犯这些毛病。

窦文涛:我觉得,像你们还在思考中国人,通过你的耳目看大陆,对大陆现在的文化状况,你们的感觉有什么敢想?

张香华:我非常怕文化在这么快速的一个履带里面,它的通行速度太快了,很多东西会甩掉了,很多很好的东西。我举个例子,因为这个香港文学馆到台北去接受捐赠,有个仪式,报上也都登了,有一个台湾最大的报之一,就写说"香港文学馆以金巴的手回正。"我当时觉得什么叫做金巴,是巴金。

许子东:金巴是《日出》里面的反派角色。

张香华:所以从这么一个小的事情,让我们看到电影的发达。譬如说柏杨很喜欢二月河,他看电视剧,什么《雍正王朝》啊。他对他自己的小说,像《旷野》搬上银幕,现在还没有播出来,还没有拍好,所以他也觉得非常的兴奋,他甚至于看到很多卡通的漫画,他觉得这应该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年轻人能够吸收,起码不要让他们脑子里面都充满了电动、打啊、杀啊,或者是暴力,甚至于色情,你不要让他们的脑子里面先入为主的接受这些东西,让他们从很轻松的语言里面,然后能够接触到我们文化的精髓。

窦文涛:那天还在聊,说现在是不是进入一个更年期,就是烦燥不宁。

许子东:科学经济发展文化跟不上之类的。

窦文涛:急功近利,您还觉得好像大陆很多年轻人很努力,是吧?

张香华:很努力赚钱。

窦文涛:就是求名、求利,是现在主旋律,但是你们对这种现象怎么看呢?

张香华:我觉得这种是世界的趋势,但是我也并不灰心,因为我觉得人的需要不是只有金钱能够解决,也不是权利所能够解决的。

窦文涛:绝对的。

许子东:现在很多人都是在五十岁前。

张香华:五十岁前,但是你要让我准备,你如果完全没有理想,你到时候五十岁以后,你就是跟人家谈我哪儿又买了一栋房子,我哪儿又买了一些家具,家具是红木的,我的马桶还镶金的呢。那样的话他并不快乐,这证明他内心非常的空虚。

窦文涛:这个就像你刚才说的《丑陋的中国人》那个时候,柏杨先生讲过这个面子,我其实现在的感觉是什么呢?至少在大陆,我觉得要讲讲面子还好了,你知道现在的面子,就是金马桶,奔驰车,悍马车队,婚礼是卫星直播。

可是我现在又觉得,现在有些人做人那简直就到了烂到不行的程度,咱们就说仁义礼智信这些东西,荡然无存,可是为什么这个不觉得没面子呢,你比如说咱们之间朋友当中,最后发现这个人太坏了,这个人对朋友没有信义,这个人这个生活品位奇烂,这个人背信弃义,这个人尔虞我诈。我觉得这些东西说实在的,人也有这个恶的冲动,有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做呢?我就觉得因为我还有面子吧,就觉得把朋友坑的太很了,太没面子了吧。

许子东:这叫脸,做坏事叫丢脸,面子跟脸要做过一番分析的,面子是你买一个好车这叫面子,但是你要随地吐痰,或者做了一件坏事这叫丢脸,所以脸和面子是中国人很复杂的心理学。

窦文涛:你的意思是要面子往往不要脸?

许子东:对。中国人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宁要面子,还丢脸。

窦文涛:就没有任何底线,你比方说有些人就说是叫损人不利己,就是恨不得人家有什么,我背后能给你捣乱,我能给你使坏,我就给你使个坏。

许子东:所以《丑陋的中国人》这本书讲的问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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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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