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很多人觉得香港经济越来越差?
2010年02月10日 15:05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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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本期继续邀请香港行政会议召集人梁振英先生与马家辉博士讨论关于香港回归多年,一些两岸之间经济、文化交流问题,以及一些香港人多年来心态的转变,当面对一些人关于“为什么很多人觉得香港经济越来越差?”这样的问题时,梁振英先生是如何解释的呢?

凤凰卫视2月9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锵锵语录:

窦文涛:大陆放一点水,香港就受益无穷了。

梁振英:刚才说了,年轻人也好,其他的年龄组别的朋友也好,他要保育。那么我们社会要发展,我们人越来越多,我们今天空间的标准要低,我们怎么去平衡保育跟发展,这是另外一码事。

马家辉:我们一般通常说香港,都觉得很好,很自由的经济体,感觉很好,很自由,做生意什么都好。可是换一个角度来说,最自由的经济体,就等于是说没有监管,所以有人说香港的工商界在立法会,在很多地方力量最大的,最受保护的,最没监管的。比方说刚才您说到弄了两年,什么工资提升运动、保障运动弄不起来,所以甚至有人很极端的说,香港工商界是最没良心的,可能每年去捐一些钱,出出风头,或者说真的是爱国也好,可是对于整个基层的员工的保障其实是不够的。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咱们还是有荣幸跟大人物开会,这可是香港行政会议召集人,梁振英先生。

马家辉:每次碰到梁先生,跟你打招呼,得先想一秒,到底怎么称呼你,因为在正规的系统里面,你是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的老板,他是我大学的校董会主席,那我应该怎么叫?老板的五次方嘛,还是说很多人称呼你当CEY,因为振英的广东话发音就是振英,英文的CY,这样子。还是叫你振英哥,因为我们香港讲话有点江湖味道,草根味道,后面要加个哥字,振英哥,很有英雄、草根的味道。

窦文涛:有人总是猜测他会不会是未来的振英一哥,你真的是没有这个想法吗?因为别人注意到,你在各种场合,对香港的发展有过很多很多谏言,所以现在人们听见风就是雨,这个人他是不是要图谋,准备将来选特首呢?

梁振英:简单的说,其实这个原则也是由于我过去从1984年开始参加回归工作,在1984年前,当时香港政府建委员会,在委员会里面做事情,主要还是看香港社会需要我做什么,这是我一个主要的一个指导原则。

窦文涛:你说这话,让我想起当年肯尼迪总统说的话,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什么,要问你为国家做了什么。同样这个话,我看最近您讲到香港和大陆的关系,有一个地方,好像听到大陆有某游客大概说,说要是没有阿爷救你们香港早完蛋了,然后好像对这么一句话,你觉得对你有所触动?

梁振英:我觉得呢,香港跟全国的关系,确实一直,今天是这样,在可见未来也应该是这样,是一个互补的关系,互惠、双赢,这个特点我觉得很明显,也很清楚。有些内地的朋友不知道,譬如说说CEPA,从2003年签到现在,这么多年的CEPA,好像单向的,老是内地给香港一些好处,从2003年开始内地的一个省市,允许当地的居民来香港个人游,那么这就给香港很大的帮助,确实是,我们也感谢,确实是。但是我们也因为香港这个地方的本质,我们也不能说内地若干城市每年有多少旅客来香港,我们就放多少香港旅客到内地去,我们不能这样做。为什么?因为一直以来香港就没有限制香港居民到内地什么地方去旅游。

窦文涛:大陆放一点水,香港就受益无穷了。

梁振英:同样的,譬如说现在有一些香港产品,免税可以进入大陆市场,这个我们非常感谢,感谢中央政府,感谢我们在内地很多消费者。但是我们不能说,我们作为一个回应或者一个报答,我们把香港这个市场开放,因为香港一直就没有关税,中国大陆的货物一直是自由进入香港,所以我们只能从各个方面,我们尽量在香港能做到这个范围里面,能做到这个程度上,我们给国家做点事情。

窦文涛:所以他这意思就是,不要光问大陆为香港做了什么?也应该看到香港为大陆做了什么。

梁振英:确实是。

马家辉:在整个过程里面,大陆尤其是掌权的,不管不同层阶的掌权者,对于香港的感觉看法有没有改变呢?以前有一个说法,特别前几年,有点笑话的说法,可是里面蛮有真实的,就是说好像蛮多大陆的内地的掌权的人觉得,总是香港人不断要东西,可是应该游行的时候你们还是去游行,还是很多,我们在大陆的角度看不顺眼,或者不太喜欢的事情你们还是做。然后大陆听说有一句大陆口头禅,很多高官都说香港人真没良心。这种江湖的笑话,你感觉真实成份有多大?

梁振英:这是我经常讲的,我们在这个社会上应该多做一些沟通的工作,把内地中央的观点在香港多说一下,把香港的观点在内地多说一下,往往这些工作你做的不好,可以搞得两面不讨好,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这些工作应该做。譬如说我刚才说的,往往内地的朋友们不知道,原来香港这个地方一直没有关税,所以大陆的货一直畅通无阻来香港。香港的货进去,现在免了关税我们非常感谢,但是我们不能从这个方面上,在这个问题上做一些相应的事情,所以这些问题我觉得要沟通好,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很多年前,我就创了这么一个词,叫内交。

窦文涛:对,香港有外交,也可以有内交。

梁振英:一国之内,两制之间,我们怎么把一些观点把它说清楚,同时也应该给香港同胞说几句话,同胞们确实是非常爱国的,不仅是回归之后这样。譬如如我记得我刚从英国念完书回来,70年代末期,那个时候在东北发生了一场森林大火,那一次我在香港就很受感动,香港居民捐款捐的厉害。然后过去30年,我们譬如说有一些天灾、华东水灾。

窦文涛:大地震。

梁振英:还有一些譬如说经常性的,像居民到内地去捐款、建校、助学等等,香港做了很多。譬如在全国范围内,我们比其他的华人社会,比如我们跟台湾比,香港人口就比台湾少很多。但是香港人每一次在这类问题上,香港大力捐出。

窦文涛:这方面在大陆人,我觉得是有口皆碑。我们平常其实对香港也有一种不了解的看法,觉得那是一帮生存动物,除了挣钱、上下班,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但是你看每次遭了大灾的时候,香港人真是踊跃捐,而且那么多的义务工作者。而且学者们也认为,这个一国两制,实际香港的制度解决这么一河之隔,它对大陆的不管是政治、经济、司法各方面,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应该看到。但是我在说回,反倒是香港成了问题了,你看这些年,好比我跟我们公司摄影师平常聊天,我有一个印象很深,香港人,我就讲你觉得香港人怎么样?他们总是讲经济不好,这几年我最多听的香港草根,满抱怨的就是经济不好。

然后我又问,我说你觉得经济不好是中央干涉,是什么搞坏了吗?还是怎么样?香港没有足够的自主?他倒不这么看,他说是香港人自己搞坏的,跟什么北京没有关系。但是作为行政会议召集人,对香港这个经济老是差差差,这种反应你怎么解释呢?

梁振英:经济问题,教科书里面就这样说,有两头,一头是生产一头是分配,生产这头我们也有一些矛盾,包括我们经济结构的问题,譬如说我们现在没有工业了,基本上没有工业了。我们现在有一些高端的,比如说金融业,还有一些服务业、旅游、物流等等,但是生产这一头总得来说很不错,1996年到2006年十年时间,我们的生产总值刨除通胀,增加了34%,十年增加34%。这个不能说是太差,当然跟中国大陆没法比,但是34%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个是生产这头。分配这一头,我们370万人口,收入最低的30%,2006年赚的钱,工资比1996年还要低,30%就是110万了,所以分配这头问题大,过去我们有一种想法,我们努力把这饼做大,把这饼做大之后就滴漏。

马家辉:慢慢滴漏。

梁振英:对,滴漏效应,那么大伙都会分得到,那大伙的生活会提升,现在回头看,不是这么码事,所以这几年我们都很努力去想这个问题,包括什么呢?我们三年前搞了一个公司保障运动,就是希望雇主老板能够主动的拉高保安员跟清洁工的工资,后来做了两年效果不好,所以去年特区政府宣布,那么这个在香港刚刚美国传统基金会又把香港连续十几年在世界各个经济体里面,评为最自由的一个经济体,去年就这样。

马家辉:可是这个很关键,抱歉打断,因为我们一般通常说香港,都觉得很好,很自由的经济体,感觉很好,很自由,做生意什么都好。可是换一个角度来说,最自由的经济体,就等于是说没有监管,所以有人说香港的工商界在立法会,在很多地方力量最大的,最受保护的,最没监管的。比方说刚才您说到弄了两年,什么工资提升运动、保障运动弄不起来,所以甚至有人很极端的说,香港工商界是最没良心的,可能每年去捐一些钱,出出风头,或者说真的是爱国也好,可是对于整个基层的员工的保障其实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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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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