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东：照说，银行还你二十块，以鼓励你把假钞交上来，但是又鼓励人家造假钞了。
陈业：那个只是一万块换十块的，就送过去了，我可是。
许子东：我可是一大堆。
陈业：一大堆，你给我打对折也可以。
窦文涛：打一折，给点儿是点儿。
许子东：打一折，他没好处。
窦文涛：我听他讲啊，怎么着说古代人也是厚道。
陈业：对。
窦文涛：古代人就是做假钱，也是真金白银。
许子东：他是70%，80%的本钱搁进去的。
陈业：比例变化，就是加一个芯不可能给你一个铁铜当银元不可能，对吧？而且中国历史上有一个现象，就是他是曾经容忍过私铸，就是你自己做你就做，为什么呢？国土非常的广大，汉代、唐代都比现在大的多，从中央到，把钱要送到乌鲁木齐去，就是半年。
许子东：成本很高，对。
陈业：那么我们对那边出现假币也好，出现有什么问题也好，要反馈来领一个政策，也是一年半以后，才能回乌鲁木齐，对吧？
窦文涛：对。
陈业：这是直说，那么他就有一个容忍，对吧？有容忍就说你只要符合我的标准，我就认你是。
窦文涛：但是，那不是会带来很大麻烦嘛，你拿着银子，我拿什么验你这个标准呢？
陈业：重量。所以中国古代最早的货币，是计重的，你比如说秦始皇发行的钱，就交半两。
窦文涛：你这儿没有半两钱吧？
陈业：我这儿没有，半两很简单，他就标明我这上有多重，那你上秤就行了，只要有半两，这就算钱。
许子东：所以连带到文化上，中国人称赞人家，就说人家有份量。
陈业：对、对。
许子东：这就是一个赞扬的词。
陈业：份量就是价钱啊。
许子东：就是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有份量的。
窦文涛：是，现在呢，轻飘飘。
陈业：是，这个纸币当年发行，全世界都有过这样的过程，就是由金属币和贵金属币向纸币过度，这个的原因。
许子东：越来越符号化。
陈业：直接的原因就是商业太大了。我不能推着很多钱。
窦文涛：没错，扛一麻袋银子。
陈业：因为财产会巨大，财产会巨大，在四川，在宋代曾经有过这样的事儿，就是当地流行铁钱，必需雇牛车拉一牛车铁钱去换一匹丝，那这个成本太大，最后就不断有人试图降低这个成本，连国家都有这个问题，你把所有地方政府交的国税，全都用车往北京拉。
窦文涛：对。
陈业：吃不消，因此产生了这种。
窦文涛：但是你知道，就是当年西方也有过这个，就是从金属币到纸币。
窦文涛：就是说有份量。
陈业：变无份量。
窦文涛：到纸币的时候，我还记得当时就有的人也是意见人士，有些学者当时就发出预言，就是从此之后祸端不断了，就是那意思，他们当时觉得从这件事儿开始。
陈业：麻烦来了。
窦文涛：以后人类会进入一个无穷麻烦的时代。
许子东：现在看来，你说古代的时候，其实造假很容易查，对不对？
陈业：对。
许子东：你这个钱是哪来，哪去。
陈业：贸易啊。
许子东：贸易范围很窄。后来呢，因为这个扩大了，用纸币了，其实你知道现在到最发达国家的这个，你不是说了嘛，就是像美金这些，他的假币造成社会危机的风险反而小。因为什么？因为他再下一步就不靠这个纸了，大家都是在信用卡。
陈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