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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觉得那种很闷。
李菁:男孩子会喜欢看描写,他在脑中想像着一个情节。
梁文道:一个英雄什么的。
李菁:对我来说,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比如说他们俩交战谁赢了,然后我就把前面这种描写大段大段翻过去,看到最后他赢了,或者怎么样。
梁文道:那段东西,他本来其实用意,我觉得不是用来写那么简单,他是说出来的。你想想看,如果换了一个说书先生,说得特别好的人,让他去说那段话。
窦文涛:曹雪芹最了不得的地方,就是他得了解多少人的心啊?你想他什么人说什么话。那天我刚看刘姥姥家里,农民,贫苦农民家里聊天。咱说曹雪芹了解大观园的生活不奇怪,农民聊的天,那种小农意识,或者小市民的心里,他说的那个话怎么就那么样的地道,体察入微,所以我觉得这人真是伤透了心了他这一生。
李菁:要不然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在念叨他的名字呢?这么多人都被湮灭了,只是他,到现在还是让我们称赞不已。
梁文道:就因为他伤透了心了。
窦文涛: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而怎禁得从春流到夏,但是实际上是看透了。其实都说什么反封建反什么。我觉得没这么小,他是根本对人生的一种处境产生了那么逆反的那种看透了的那种感觉,要不然写不到这个效果,还得读完《红楼梦》再读《金瓶梅》。
其实我就觉得向陈晓旭这个事,让我想起什么呢?我们这个人是不是确实需要安慰?人类当中有少数智慧超群的人,可以凭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智慧求解人生的支点。但是很多人,像我们的父母亲,我觉得,就是有个支撑,比如说对于生死的问题。上次咱们请一个作家来,他到临终关怀医院去看,你知道他看到的一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你干着急想不出办法。人到了那一天,没有任何信仰,没有任何宗教,平常从来不想这些问题,手忙脚乱,包括家属的心得不到一个安适,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是比如说我念阿弥陀佛,但是我是在它实用的那方面,要照这佛学讲,我即便能升西方极乐世界,我是升到边地疑城,因为疑心太重。
梁文道:你这算不错了。
李菁:还能升过去。
窦文涛:实际有个用处,心情安定,对外界世界很多人,很多事情让你心烦。包括有的时候,像你说的需要有一个专注的状态,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
李菁:前一段,另外一个著名电影演员傅彪去世的时候,我记得看他的太太,因为他的病情持续了好几年,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无法解脱内心的痛苦。任何一个人我们都可以理解,就是自己身边的亲人遭受这么大的一个病变的时候。后来就有人给她介绍这个藏传佛教,所以她在傅彪临死的时候特别平静,她自己写的回忆录,她特别平静,然后傅彪就是在弥留之际,让周围的人所有人不要哭,然后就跟傅彪不停的说,你朝着有光明的地方去。当然我觉得不同的人,你对不同的宗教信仰或什么的可能不一定信或不信。但是我觉得对家里人来说,他如果能达到他心灵的一种解脱,这也是一种帮助。
窦文涛:是啊,所以我就觉得有时候说,你像这种事,我有时候还想,万一是真的呢?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反正从那边也没人回来过跟咱说。但是,万一是真的呢?我觉得我念念阿弥陀佛也不亏我什么,你看我这种心理,真正佛教徒瞧不起我这样的人。
梁文道:这是中国的宗教态度,很正常的中国人心态。中国人就是进什么庙拜什么神,上什么寺烧什么香,中国向来对宗教持一种实用主义的态度。
窦文涛:但是我至少没拿阿弥陀佛当贪官污吏,我没跟他求什么。
李菁:你境界还高一些。
梁文道:你没贿赂菩萨,那算不错了。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不管信什么宗教,有没有宗教信仰,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学好临终关怀,没学过怎么死。
编辑:
石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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