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7日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名人面对面》“汉语拼音之父”下集,一下为节目文字实录:
周有关:百岁人生从传统过渡到现代的一个缩影
他被誉为中国的“汉语拼音之父”,年过百岁,笔耕不辍。
许戈辉:人家说长命百岁是一句祝福语,您现在都超过一百岁了,您可以去冲击吉尼斯世界记录。
周有光:大概一百岁是人的一个正常的结束,超过一百岁是例外,我说是上帝糊涂把我忘掉了。
周有光,原名周耀平,生于清朝光绪年间,一生经历了晚清、北洋、国民党政府和新中国建立四个时期,有人戏称他是“四朝元老”;更有人将他的百岁人生,视为百年中国从传统过渡到现代的一个缩影。
周有光:我从小学到大学,我自己看到新中国的变化很大。比如说原来的私塾,后来变成,那个时候叫洋学堂了。我家里的男工带了我去看,把庙里面的菩萨打掉,变成小学校,后来我就进这个小学校,我自己看到。所以我看到私塾到洋学堂,我看到男人长辫子到剪成短头发,我看到女人小脚变成放大脚,我看到家里面原来点洋灯后来变成点电灯。
许戈辉:灯泡。
周有光:而我的生活的环境呢,我们的家乡是江苏常州,可是后来我们家到苏州,后来到上海,所以我的小的时候读书时代,是上海、苏州、常州这个小区域,就是沪宁铁路的东部,这个地方呢,刚刚是中国当时吸收外国文化的一个口子,那个时候上海是全国经济文化最发达的地方。
许戈辉:那您学经济专业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系?
周有光:学经济是这样子的,那个时候有一个流行的想法,我觉得也有道理。他说中国最重要的是要经济建设,你经济没有建设好,旁的都是空话。这个思想影响了我,所以我就学经济。
1923年,周有光考入圣约翰大学,主攻经济学。毕业后进入国民党政府的银行工作,并曾被派驻名声显赫的美国华尔街就职;解放后,他回到上海担任经济学教授。虽然年过半百因偶然原因转攻文字改革,但时至今日,经济学出身的他,仍然时刻关注着中国的经济动向。
周有光:我们一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呢,变化很大。我们特别是经济改变了。经济改变了,我们改革开放最重要就是接受外包。
许戈辉:但是外包就把中国变成了一个世界的大工厂了。
周有光:你不接受外包不行啊,这个文化大革命搞得我们真是苦得要死,再搞下去搞不下去了。所以邓小平就改变了,改革开放,最重要就是这一方面。所以由于接受外包呢,这个外国的经济学就不能不学了,特别是凯恩斯的经济学不能不学了。我给你讲一个有趣味的事情,50年代,我在人民大学兼课,我下了课的时候,在那边喝茶,另外有两个教授讲话,他说我们请来一个苏联教授,经济学的,他一张口就骂凯恩斯,学生说我们不懂凯恩斯,请你介绍一下。他说我不能介绍,我介绍了就是给帝国主义做宣传了。我们改革开放以后,我们把凯恩斯的书都翻译了,现在是凯恩斯的书到处都有了。可是我们引进西洋的学术,自然科学方面引进得很快,社会科学方面我们好多还没有引进来,我希望将来慢慢地,我们都应当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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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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