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七十年代东德人穿越边境时出现了很多悲惨的情况,很多人失去了生命,其他人也深受重伤,死者中甚至包括东德边防士兵的家属,这就是冷战的结果,是人为冲突的结果,今天对德国人来说每一例边境死亡案例都是不应该发生的,20世纪两个德国之间的边境问题,即使在柏林墙倒塌20年之後对全人类都是一个警告。
阮次山:大家可能知道莫德罗认为柏林围墙的倒塌并不是单一的事件,因为那个时候整个东欧的集团包括俄罗斯在内都醖酿了一股要改变的气氛,在这种改变气氛的情况之下东德也好,其他的国家,东欧集团的国家都认为人民都要求改变,怎麽改变呢?要改变,大家可以到西方国家西德去看一看的这种状况,改变社会制度,所以那个时候东欧集团包括东德在内,也都希望变,那麽求变的情况之下才会把德国的柏林围墙给推翻了,推翻以後,世界各国到底心情怎麽样?尤其是东德人的心情怎麽样呢?那又是另一番情境了,接下来请看张晓文和莫德罗之间的另外一段对话。
解说:1989年11月28日,联邦德国总理科尔提出「十点计划」,两德统一的谈判迅速开展起来,时为民主德国总理的莫德罗在1990年2月提出名为「德国-统一的祖国」的方案,以军事中立和联邦体制为基础,希望以和平的法律方式来实现统一,同年8月两德签署「第二个国家条约」标志着一个统一德国的政治和法律框架的形成。
张晓文:在柏林墙倒塌以後什麽时候开始出现了要统一的这种想法?这个是一开始,当时的民主德国的民众在示威过程当中所要求的吗?
莫德罗:对我来说国家统一这个想法的成熟花费了一定的时间,东德人民原先喊出的口号「我们是人民」被演绎成了「我们人民是一家」,那年12月,西德总理科尔在访问东德城市德雷斯顿时有人要求应该努力促成两个德国的统一,我必须明确地指出在「我们人民是一家」口号牵动下人们提出了很多不同的方案也打出了不同的旗帜,我开始考虑两德统一是基於对当时苏联的情况的分析和判断,当时的苏联没有能力也不愿意继续保护和支持民主德国,我在1989年12月4日去莫斯科参加华约国家政治分析会议时深刻地领悟到这一点,戈尔巴乔夫当时刚刚结束与美国总统布什在马尔他的会谈回到莫斯科,布什在北约总部布鲁塞尔对北约成员国家进行了通报,我不知道他对这些国家说了什麽,但是我听了戈尔巴乔夫对华约国家的通报,我没有听出他对解决德国问题有什麽设想以及苏联应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我当时已经意识到在经济和政治上苏联不会再继续支持民主德国,看到当时民主德国内部的情况以及民主德国的外交关系,特别是和苏联的关系已经不能保障民主德国能够继续生存下去了,於是我们就提出了一个所谓的三级计划,签署国家条约,这一计画受到了科尔的支持,计划规定成立两个德国邦联制国家
并且通过建立联邦制来实现国家统一,我想的是这个过程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在2月10日科尔去莫斯科的时候,戈尔巴乔夫对他说可以形成一个统一的德国,在军事上不会独立也可以成为北约的成员国,这就是德国统一之前的具体细节。
解说:从喊出「我们人民是一家」的口号後,外因和内因共同发挥作用,在短期内促成了政治局势的发展。2009年9月德国联邦议院选举结果揭晓,第二大政党德国社民党遭到惨败,基社盟和现任总理默克尔领导的基民盟所组成的联盟党尽管保住了联邦第一大党的位置,但是右翼政党自民党却是这次选举的最大赢家并成功地加入了执政党的行列,而不容忽视的是,作为小党的德国左翼党这次的得票率也大幅上升,它的荣誉主席就是前东德总理莫德罗,总部也设在原东德统一社会党旧址,在德国右翼势力逐渐抬头的同时左翼党也吸引了许多年轻的新党员,并迅速壮大起来。
张晓文:当年从柏林墙倒塌到德国统一是一件震惊世界的事情,我想请问您在20年後您如何来看待当年的德国统一的这个决定和整个过程。
莫德罗:我想说说个人的经历,我是在波兰出生的,我的出生地原来叫做亚塞尼茨,现在叫做亚塞尼察,我被苏联占领军抓获之後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他们就不能再在波莫瑞地区居留了,那里现在属於波兰,我的大姐结婚後嫁到了汉堡,她的先生是汉堡附近的人,所以我的父母兄妹都去了那里,当时汉堡所处的占领区属於联邦德国,1945年战争结束後根据「波茨坦条约」的决定,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都成为了波兰领土,我的父母和兄妹在1945年之後进入了英占区,我17岁的时候被苏联占领军俘虏後在1949年的1月才被释放,我在这之後进入了苏联占领区并成为了民主德国的公民,我的父母和家人都是联邦德国的公民,我和我的兄弟在分散45年之後1990年才得以重逢,见上第一面,我们是手足兄弟,他现在已经去世了,而我们作为兄弟在有生之年还能够有机会再次相见这就是生活的一部份,我们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是建立在历史、过去和家庭中的,为什麽现在的政治一定要摧毁已经有进步的以及一些新生的事物。
我想,德国人基於其特殊的历史更应该用成熟、负责任的方式相互交往,引用一句教堂里的祈祷词“我们不能要仇恨,更要学会和解”。在20年之後我们仍然需要和解,但是我并不认为德国已经和解了,同时需要补充的是我们在政治上,在社会福利上还是没有统一,即使是在20年之後的今天仍然没有统一,特别是老一代在回忆过去东部德国和西部德国生活的时候他们可以感觉到人和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发展得非常缓慢和艰难,在柏林墙倒塌20年之後,在89年,90年过去20年後,我希望两德人民能够相互尊重相互谅解,但这仍然在受到很多新因素的影响,最近全球的民意机构做了调查就发现东欧集团这些国家有将近27%的人认为他们现在的生活不如以前,尤其是乌克兰,他们认为现在生活远远不如他们还没有脱离苏联的日子。
阮次山:为什麽会这样子呢?我们可以得到的一个结论就是在80年代中期那种全东欧集团都在醖酿要改变的情况之下,大家在改变的气氛当中都希望有好的日子,可是这种好的日子是不是因为他们归顺到资本主义就有好日子呢?我们看到现在为止未必见得,只有我们中国在89年以後在1978年以後一直到89年一直到现在我们坚持了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改革,我们的改革开放才造就了我们独特的历史地位,经济地位,和国际社会的地位,感谢你收看今天的风云对话,我们七天之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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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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