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杰(原43军宣传队员):吐完了再吃饭,吃饭再吐,反复地这么搞,很难受啊。那就提出口号就是,我们死都不怕还怕吃饭吗?还怕吐吗?
解说:可以想见,1950年的这个春天雷州半岛是何等热闹,40军和43军十万战士,以船为课堂海为操场,在海面上,战士们抱着竹筒子做的三角架、四方架在风浪中漂流熟悉水性。岸边则是成排成连的军人,集体走浪桥、打秋千,只练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目的就是克服晕船的困难。
王怀祥(原43军383团作战参谋):开始训练不是先划船,是先摇橹,两边有一个杠子,这么着先摇,开始是在上边摇,以后到船上去摇,有了船就在船上摇。先是单个训练,单船训练,以后发展到班排训练。
邓穗(邓华之子):各军都专门要组织建立水文气象站,也就是具体从战争中学习战争,面对新的情况要学习水文气象。一个是战士要学习组织水文气象,建立气象员气象站,还向当地的渔民学习。
解说:克服晕船只是最基本的要求作为军人来说,划浆、摇橹甚至辨别天气水文,都不是最重要的课题。如何在颠簸不平的船上保持战斗力,才至关重要。
杨雨田:模拟海浪这样冲击的动作,然后你人趴在那上面,海浪怎么动,机枪还可以打,能打准。不然在船上,那个船不是被海浪吹这样动嘛,那你枪就打不准。
刘振华(原40军118师政治部主任):再一个就是用竹筒子做就便的救生圈,搞个井字型。人站在里边,可以架枪,它不沉。所以后来我们侦察兵,就可以来回地过海,过两三遍了。
解说:士兵们的任务是刻苦训练,而指战员们的任务,则是展开一系列的研究工作,攻城拔寨或许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可渡海作战则是一个崭新的课题。原北京军区政委刘振华上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由得对他的老上级原40军军长韩先楚印象颇深。
刘振华:他一直和我们在海边上训练部队,军部他基本上没怎么呆,就回去开个会什么的。大部分时间都带一个的作战科长、一个侦察科长,就在海边上成天研究海水流量、研究气象。
杨雨田:韩司令更有意思,他把他军部就搭个草棚子,就搭到岸边上跟战士一块海练,你下海我也跟你下海,你上船我也跟你上船,他自己要亲自试。
刘芷(韩先楚夫人):一直是这样的,所有的战斗都是自己亲身去勘探,侦察人员回来了他听汇报。汇报完了以后他还要到前方去看看,还要亲临现场。
陈晓楠:事隔多年以后,当年参加渡海作战的士兵们,没有一个忘记晕船的感觉,没有一个忘记大海带给他们前所未有的威慑力。曾经在陆地上没有对手的野战部队,如今只好呆在海边乖乖的从零开始。两个月是渡海部队用来克服大海的时间。
然而当他们慢慢适应大海之时,又发现了另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没有足够多,也没有足够好的船支,难道真要用那些民用的渔船来渡海吗?而且麻烦事还不只这一件,1950年3月的时候,当时身为十二兵团副司令员,兼40军军长的韩先楚,和十五兵团的司令员邓华,在渡海作战的思路上,还一度发生过争执。
杨雨田:这个问题说起来是这样的,因为43军它没有船,韩呢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充分了,他完全有能力把海南岛打下来,他是这样的。所以他就要求批准他一个军登陆,你43军我等你什么时候?等到气象不行了再打,他是这么一个心情,我估计是这样的。因为在朝鲜他跟我叨咕这个事。
解说:韩先楚在军中是著名的好战分子,但他这次急于求战却也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领导下的40军,拥有了充足的渡海船支,而43军却没有几艘像样的大船。同样是在备战阶段,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差别呢?其中还有一个小花絮。
1950年3月初,也就是离正式登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在雷州半岛以西25公里处的涠洲岛上,过来一个渔民,他告诉40军,涠洲岛上有几百支被掠走的双蓬双桅大船。3月5日晚,40军派一个团夜袭涠洲岛,成功抢回了弥足珍贵的300多条大船,同时占领了涠洲岛。
魏凯江:40军弄的大船多,它那时候有很好的条件,涠洲岛是土匪在那里。土匪控制一些大船,结果他们这个部队到了涠洲岛,把土匪消灭了,缴获这些大船,所以它这个船比较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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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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