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暗恋着小郭兰英的王国乡,还没来得及向她表白,魏华琪就被部队挑中,她兴奋地跟随大军南下了。
王国乡:1950年,她在12月参军走了。
魏华琪:想到自己自由了,解放了,天变了,将来的前途无限美好啊,高兴得要命。上战场练本领,同志们各个有精神,手中武器学苏联,战斗学习样样精。
解说:随军南下的魏华琪,成为一名文艺兵兼文化教员,容貌出众的她,受到部队干部的追求。
魏华琪:部队规定,营以上的军官才能结婚谈恋爱,营以下的你跟我谈,你跟我对眼儿,对不起,你犯错误了。政委有一天跟我谈话,他说小鬼,他说你看这个刘科长,也给你写信了,你对他有什么意见。你们什么意思啊,我说呀,那什么意思你也不懂,就留下你跟他结婚呐,我都觉得受了侮辱了,我那心理是跟一般女性不一样,跟人家结婚,结婚也没有到《婚姻法》的年龄,还得好几年等呢,我就明确给这个政委表态,我要回家。
解说:出生江南大户人家的金凤,在清华大学就参加了地下党,毕业后分配到《人民日报》,才貌双全的她,甚至回绝了一位有长胜将军美誉的开国将领的追求。
王金凤:他说那时候没有认识你,认识你也许把你招到部队来了,我说不可能,我知道那个时候初中生,高中生,到了你们那里就给组织分配了,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是一定要上大学,而且一定要上名牌大学的人,他笑了,他说,哎哟那是不敢招你了,他当然也是很喜欢我的,我采访完了以后,他都给我写了十九封信呢,我把信全部交给组织了,他是有妇之夫啊,所以我这个人是有妇之夫是绝对不沾的。
解说:在那个无数青年热烈向往自由恋爱,自由结婚的年代,其实第一波离婚潮也正在涌动,1950年的《婚姻法》里还有这样一条,由于战争离乱,那些进城的军队干部,只要和自己的原配三年没有通信,就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同时,军婚受到前所未有的保护。
潘绥铭:就是跟军人的配偶,跟现役军人的配偶发生通奸行为,要最高刑可以判3年,在1950年的时候是这样规定的。
王金凤:就是一进城看到了,好家伙,那么多洋学生嘛,是不是,那么多大学生嘛,眼睛都看花了嘛,那个时候有些解放军,高级将领我后来才知道,就到北大,清华去挑嘛,看上了以后就动员她们参军。
魏华琪:那叫离婚不离家,我认为这都是两个老婆,我娶了你,我又爱上别人,我跟这个结婚了,我还管着你的生活,那是一阵风。
解说:志愿军代表团在北京逗留一个月,金和赵宝桐的相聚居然短暂,但记忆深刻。
王金凤:这个自行车都没有车灯啊,他就老给我买个纸灯笼,走着走着纸灯笼就烧掉了,第二天又去买一个,所以那个小店里面,一看到我们来就拿纸灯笼给我们,所以是很有趣的。
解说:浪漫的爱情才刚刚开始,一个月之后,赵宝桐重返朝鲜前线。
王金凤: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不会因为恋爱,而影响他的战斗力,他回去又打下一架,而且是F-86,就是当时是这个美国最先进的飞机,叫佩刀式F-86,所一他回去,他没有影响他的战斗啊,他照样还是可以打下飞机。
解说:1954年,没有听从组织劝告的牛星丽和旧日明星金雅琴登记结婚。
金雅琴:可是后来因为那个要结婚了,团里头这个我们的书记呀,赵起扬同志就找他谈话,说你呀,不能跟金雅琴结婚,他说为什么?说因为她是从白区来的,解放前呐她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你呢是候补党员,不能跟她结婚,后来我们老伴儿就想不通了,说这也不是我自个儿找的,是党介绍的,为什么党又不同意了呢?后来我们书记说那你别管,你是要党,还是要媳妇,后来我们老伴儿一生气说,要媳妇。我一听说呀,入党候补期给他撤销了,他为了跟我结婚,所以我觉得他做出了最大的牺牲,因此我非常感动,所以我跟他结婚以后呢,我对他加倍地好,人家为我把候补期给丢了。结婚的时候,团里还是给办,给买个双人床,买个二屉桌,买一个书架,送一个大圆镜子,写上共同进步,然后买一点儿糖,就这样,全团大伙吃点儿糖,就算结了婚了。
解说:那个年代的婚礼简朴而热烈,人们相互关心,不分你我,几乎没有什么个人隐私,体现着集体大家庭的温暖。就在金雅琴临产前,丈夫牛星丽被组织安排去外地演出,行前他把妻子托付给同事关照,结果金雅琴生孩子,几乎成了轰动全团的大事件。
金雅琴:当时正是曹禺副院长做报告,我在会上正开半截会,那个贺震启就来,就喊我,说金雅琴你赶紧出来,今天是你的预产期,全团一听啊,都很紧张,然后人家有的出来就给我找车,到了医院以后呢,一检查身体呀,人家说躺下别动啦,拿床抬着我,抬到楼上去,全团的人都关心我,连男带女的,就分着拨每天到医院来看我,这个医院的,有的同病房的病人就问我,说哪个是你丈夫啊,我说一个也没有,我丈夫在舟山呐,我说都是我们的同事,因为是演员呐,不像一般机关说分得那么清,男同志来了也坐在我身边,也问寒问暖地照顾我,所以人家觉得不知哪个是丈夫。
解说:1953年8月5号的北京,一对令人羡慕的青年,在结识一年多后,终于走到了一起,前来参加婚礼的,不乏曾经追求过新娘金凤的人。
王金凤:来几个男同学,看看金凤找个什么对象啊,把他们都比过去了。赵宝桐给我一个是完全的全新的感觉,他是一共上了一年小学,知道吧,然后是军政大学学了一年,这个军政大学学军事,学政治的,也学了一点点文化,然后航校10个月,就这么一点文化底子,他到苏联去想上正规的空军指挥学校,学高等微积分,他能够拿下来令我吃惊啊。
解说:战斗英雄和女记者的婚礼,在苏州胡同的空军高干招待所举行。
王金凤:然后非要叫我唱歌,我就唱了一个《喀秋莎》,驻守边疆卫国的战士,怀念着那个天真的姑娘,勇敢保卫祖国的领土,喀秋莎爱情佑护着他,我们两个人都傻瓜,都不懂,就是不行了然后他很累了,他睡觉了,你知道我干什么,我同学送给我《牛氓》,我就一夜没有睡把《牛氓》看完了,这个新婚之夜就这样过的,我看了一夜《牛氓》,他就呼呼大睡,然后到了第二天,我的女同学来告诉我,给我传授经验,然后他那边呢,也有人告诉他,我们两个傻瓜才懂,非常很可笑,也是很单纯的。
解说:婚后的生活,金凤不会像随军家属那样,跟随赵宝桐的左右,他们一个在河北航校,一个在京城的党报,夫妻俩一星期只见一次面,但是新婚的甜蜜,至今回忆起来仍然是余韵悠长。
王金凤:每一次我觉得很是,确实是很甜美的,这一天呢,可能就等于人家一个礼拜也不止,是那很浓的,就像浓浓的一杯酒。
解说:1952年,魏华琪退伍回到唐河老家,王国乡很快见到了心爱的姑娘。
魏华琪:他正好是,接待我们专业军人办公室里边的人,他在政府,唐河政府县委工作。
王国乡:正好接待她,回来一群女兵都穿着裙子,那个县里那当时还不穿裙子的,她们回来都是绿裙子,非常漂亮那一群人。
魏华琪:他正在这,我说哎,这个人是不是王国乡,才离开两年,那时彼此间还认识。
王国乡:她主动地过来。
魏华琪:我说你是不是王国乡,他说是啊,你是魏华琪吧。
王国乡:就这一下子这不都很熟了嘛,这才真正建立联系。
陈晓楠:如果我们留心观察,就会发现,女性的命运,往往成为国势的晴雨表,在60年前翻天覆地的大变局当中,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女性群体,那就是妓女,以及人数众多的舞女,后来呢对她们有这样两条政策,或者叫做出路,一条呢就是结婚,一旦有结婚的对象,她们就可以从劳教所里放出来,这叫从良,而第二条是回乡,据知情者回忆,对她们给予贫农的待遇。在工业城市上海,大量的妓女分到了纺织厂,变身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当然谁也不曾想到,在十几年后的文革当中,很多女工又这样被揪斗了出来,游街批斗,以致家庭纷纷破裂。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同样是后话的,还有我们已经知道的金凤、魏华琪、金雅琴这些不同的女性,在她们身上,将要展开各自不同的婚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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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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