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什么时候有啊?
女1:没有了,现在人家不给种了。
女2:没有田地种罂粟了,拔完了,都没有了,有一天找一天吃的。
刘文书:阿爷,他们是香港凤凰台的,想来问一下我们本地的情况,就是我们什么地方在撒烟,经济来源、状况会比较好得多,好到什么程度,生活条件今年会达到什么标准。现在我们不能撒烟了,经济来源怎么样,又是低到什么程度,给他们介绍一下。你们老的,年纪大的弄得清楚,年轻的那些也弄不清楚,就是说以前我们能撒烟的时候,就包括我们在内,每天三五百,千把块钱背在身上,现在是十块钱都没有背在身上,所以说一个月才两块钱,有时候两顿菜就买完了。
男3:不得撒烟经济是比较困难一些,而且是说不得撒烟也是好,这样的话,就是说对子女比较好,就像这些妹妹一样,或者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能沾到毒品,有的人没搞坏,有些人的身体一辈子就搞坏了。这个人的话,生存在世上,到自己身体都坏了,就不对了,就是困难一点,自己本身就像大树一样,能长得好一些。
解说:虽然禁毒工作得到了一部分果敢特区老百姓的肯定,但是对另一些人来说,他们已经习惯和依赖于这种简单的劳作,下种、收浆、简单、省力,禁种罂粟等于彻底改变了他们固有的生活习惯,甚至有些无所适从。烟农们自己也知道,除了种罂粟,他们已身无一技。
这是历史的沉疴套在果敢人身上的羁绊,也是禁毒之后,特区政府不得不正视的客观实际。
记者:像你们除了种烟,其他还会不会做点别样事情?
刘文书:去给别人打工砌房子,你去不去?去参加他们砌房子这些。
农民:盖房子啊,多数人家困难,也盖不起什么好房子。
刘文书:就说想不想去帮人家打工?
农民:那些嘛,我们外国人没有中国人技术高。
刘文书:你就跟他们当小工,去学做?
农民:那些也不会了。
记者:不会。
解说:禁种罂粟后,一些靠种植鸦片换取粮食的烟农,断了经济来源,最严重的时候有60%的人没有粮食,面临的种种困境,连特区的政府官员也有些束手无策。
记者:你自己觉得这个地方以后的发展情况会怎样?
刘文书:在以后的发展,就是看你们外界支援了,要是靠我们自己自力更生发展,怕要在十年、二十年以后才会转变。要是外界不支援,凭我们当地政府来自力更生,无能为力。
解说:禁毒后遗症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日本协力基金从1997年开始,针对这里高寒山区干旱缺水的情况,引进了在相同环境下,适合生长的日本荞麦。在原来盛产罂粟的乡间,进行了甘蔗、橡胶等替代种植,但果敢地区的贫困群体,仍然面临严重的粮食短缺。
吉田宝(日本协力基金项目专家):通过调查对象是4项,第一个是当然是吃饭问题,老百姓遇到的吃饭问题,公路、水利等等的基础设施,第三个是教育,现在原来的教育正在崩溃阶段,第四,卫生保健方面,也是有很多诊所在倒闭。
解说:众多棘手的问题,考验着果敢特区内生活的数十万民众,然而禁毒却也是果敢特区,不得不走的发展道路。
原特区政府主席彭家声也积极带头,将房后原来种植罂粟的田地,改种为果树。
彭家声(原缅甸第一特区政府主席):我种了很多的果树,成活率才达到百分之五十。你看我种的果树现在都基本上死了。
记者:是什么果树?
彭家声:是四川黄花梨,为了禁毒改种的,现在天旱三年了,现在我们吃水都成问题。我们这里做农业没有土地,现在有的土地不能用,就等于热带地方我们没有,我们有个(萨尔温)江边,但是现在政府把它划那边去了,所以这个是个问题。所以农业上没有土地,工业没有市场,我们有几个烟厂,4个烟厂,每一天一个烟厂可以出150箱,但是这150箱烟,如果要再加工的话也是可以,一个工厂加到300箱。但现在呢,我们没有销售,中国不要我们去,缅甸也不要我们走,那你说我们怎么搞,垮了,最后就是个垮台,所以工业没有市场。商业没有道路,为什么没有道路呢?因为哪里也去不了,我们这里的人下到滚弄,就去不了,再远的地方,你背什么东西去,他也不叫你拿走。去中国他也不叫你走,你说我们还能做什么。所以禁毒,禁毒,大家都在说禁毒,我们这里十几万的人总要吃喝,十几万人生活不能解决,你说怎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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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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