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对刘易斯来说,这是他清单上最后一个收购目标。
CharlesDuhigg:美林是个威望很高的名牌公司,这颇像是度假旅馆想收购里茲大饭店,正在倒霉的里茲大饭店对度假旅馆说,你们愿意救我吗?度假旅馆说,当时愿意。
解说:刘易斯在时代华纳大楼美国银行的套房里单独等着约翰·赛恩。
JohnThain:当时只有我们二人,我向他提出,我们愿意把美林的9.9股份卖给美国银行,条件是他们向我们提供大笔信贷特惠。
KennethLewis:我答复约翰说,这并不是我真正所想的,我想投资买的是整个公司,不是它的9%到10%。
Danfitzpatrick:约翰·赛恩说,我到这儿来不是想卖掉美林公司,刘易斯回应说但这正是我所想要的。
JohnThain:你别忘了,我当美林的总裁才9个月,卖掉公司是我最不愿干的事,这个决心我很难下。
解说:最后,约翰·赛恩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他同意以500亿美元的价格把美林证券卖给了美国银行。到了周六的下午,刘易斯已经派了他的协议小组前往美林公司查看帐簿,他们必须得抓紧干,保尔森坚决要求周一上午一定要完成协议。
CharlesDuhigg:在48小时内,谁都无法样样都注意到,谁都无法细看银行帐簿,确定他们的债务状况,他们的风险在哪儿,谁在隐藏什么东西,以谋取今年的大红利,在48小时内,不可能知道你买的是什么东西。
解说:保尔森迫切需要在周一开市时,给市场提供一些好消息。
JohnThain:尤其是保尔森,他强烈鼓动我,一定要在周一开市之前,把收购交易办成。
解说:到了周日下午,在美国银行律师事务所,协议的大略提纲已经准备齐全。可是有一个问题。
AndrewRossSorkin:他们签协议的当晚,他们谈话的内容,并非是有关这协议的应急话题,而是谈到我们应该给管理层多少酬金,协议的附件要以什么形式来写?你知道他们拟定在晚上10点签协议,结果到凌晨一两点钟才签上。因为他们在这大难临头的时刻,谈到的是报酬和补偿的问题。
解说:夏洛特来的银行家们,正跟华尔街的人处理补偿和奖金的问题。
LouiseStory(《纽约时报》):美林公司的一个人离开了会议室,回来时拿着一份文件给美林五位上层看。回来的文件上说,约翰·赛恩将拿到4000万美元,其他四名高管将拿8位数酬金。
解说:最后,美国银行同意,美林花58亿美元作为补偿金。
AndrewRossSorkin:假如你是刘易斯,你刚为这家公司付清巨款,五小时之后谈话内容不是说,我们如何联合成一家大公司怎样,而是我们用多少钱,让约翰·赛恩赚大钱,那样你也会很讨厌了。
KennethLewis:到了最后自私的东西就全暴露了,暴露到那种程度,坦白讲当大家倒香槟酒时,我觉得从来没有那样郁闷过。通常到那时大家都很疯狂,礼貌地喝完酒就走人,这一次签约我就有这感觉。
如果那天晚上你花时间跟会议室的人交谈,他们会跟你说,签协议的那一刻,他们知道其中存在大问题。
解说:刘易斯和赛恩最终签了协议,协议将于2009年1月1日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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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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