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上海 返城知青生存路之烙印
2009年07月18日 14:09凤凰网专稿 】 【打印0位网友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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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知青退休月入过千 新疆度晚年很惬意

解说:姜步宏仍在担任农二师二十一团副政委,他是1966年最后一批进疆的上海青年,也是最后一批在职的老知青,到今年,他应该办理退休手续返回上海了。

记者:姜政委,现在二十一团还有多少那个上海知青啊?

姜步宏:大概也就二三十个吧。

记者:他们现在都是什么状态了?

姜步宏:退休了,全部都安度晚年,全部退休了。

记者:原来二十一团上海知青多少?

姜步宏:1200多。因为在这里退休了,那就一千多块钱,你两口子两千多块钱。

记者:在这里生活没问题。

姜步宏(一九六六年进疆二零零九年定居上海):很惬意,在这里就是我们库尔勒你买上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二十来万。

记者:在上海呢,一百平米?

姜步宏:一百多平米,那就一百多万,你还要看区域呢,是内环、中环还是外环呢。

陈晓楠:我们在二十一团团部见到了徐佩君,当年,她由于出身资本家,主动报名进疆,徐佩君退休前是团场的统计员。

徐佩君:我是1963年来的。

姜步宏:1963年9月份。

徐佩君:今年45周年了。

姜步宏:四个娃娃。有个姑娘按政策回到上海了。

徐佩君:但是人在这里。

姜步宏:回到上海以后呢,看到新疆小伙子好,又跑回来到这里结婚了,在这里成家,她的那个外孙啊,孙子啊,长得挺漂亮的。

解说:徐佩君嫁给了山东籍的老职工,她的四个儿女都留在团场务农,大女儿种辣椒,小女儿养牛。每年都有可观的收入。

徐佩君:这是我两个双胞胎姑娘,这是大的,这是小的,。

记者:回过上海吗?

徐佩君(大女儿):没有。

徐佩君:小的时候回过,现在都记不住,大了以后再没回过。

徐佩君(大女儿):再没回过。

记者:想回上海吗?

徐佩君的二女儿:想呀。

记者:为什么想?

徐佩君的二女儿:那户口毕竟在上海嘛,在这里多挣点钱,肯定以后要,我们儿子要到那里上学,毕竟在这里多攒点钱,到那边还,毕竟要有个窝吗,像我妈说的,说在这儿多挣点钱,到那里去买个楼房啊。

解说:把外孙送到上海读初中,是全家人的计划和希望。

记者:你知道你外婆当年他们为什么要来新疆吗?

徐佩君的外孙:我想应该是让新疆变得更美丽吧。

解说:韩培芬:1964年进疆时才16岁,当年她和北京青年白振杰结了婚。

韩培芬:这是我老头子。

记者:您好。

韩培芬:他是北京知青。

白振杰(一九六六年进疆北京知青):这是我们俩结婚的时候照的。

记者:穿着团场的那个服装啊?

白振杰(一九六六年进疆北京知青):对对。

韩培芬(一九六四年进疆上海知青):我们夫妻两个都是上海知青可以回去,哎呀,他们走,我们可羡慕了,后悔呦。

记者:后悔啥啊?

韩培芬:后悔没有找上海人。

记者:真的,你真那么想?

韩培芬:嗯。

解说:虽然女儿一家在上海,但是他们已经不大向往城市生活了。

韩培芬:噢,你也想我,明年外婆外公来看你啊,嗯,你学习好啊,好好学习,跟外公讲话。

白振杰(一九六六年进疆北京知青):我拿到一千多块钱了,在哪儿都是待,我跟我爱人讲,在哪儿都是一样,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啊。非要回北京,上海吗,在新疆待了,我来了有四十多年了。

解说:出身上海名门世家的聂崇良对新疆的情感是复杂的,在那个极左的年代,他因言获罪,以反革命的罪名被关押审查了八年。但是他永远忘不了那片土地对一个画家心灵的触动。从兵团返城后不久,聂崇良又回到当年囚禁他的地方去写生。

聂崇良:我再也不是被,不是囚犯了,你想心情多高兴啊,我第一次回到那里以后,眼泪像河流一样地淌下来,我就是那个时候培养出来的,不能够,眼睛不能没有色彩,嗯,没有色彩对我来说太可怕了,我一整天要看色彩,就是那个时候囚禁的时候锻炼出来的,那个太深了,太深了。

这幅是打土坯,我在新疆八年服苦役的时候,戴着帽子,我这个低着头,拿着这个坯盒,因为我戴着帽子嘛,所以我也抬不起头,没有人的权利嘛,等于是,这个整个色彩呢是带土黄色的,就像新疆的这个,新疆的基调就是土黄的。

解说:这幅凝结了画家八年青春和苦难的作品,许多年后,终于在比利时国际现代艺术展上获得了金奖。

聂崇良:每天晚上基本上都会梦见新疆这块地方,真怪了。再好的地方,再漂亮的地方都没梦见过,就梦见那个地方,那个土房子。

记者:梦见什么呀?

聂崇良:哎呀,老是从这个土房子里头走不出来,想走出来走不出来,走过去那个地方又是那个地方,走过去又是那个地方,老是做这个梦,重复了不知道几十遍。哎呦,真是,老是在这个地方,铁杆里克走不出来,走不出来,哎。

解说:对于这些老知青来说,定期聚餐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方式,每次聚餐,大家都认真地执行AA制,既轻松又平等。

从十几岁远离家乡,他们就像兄弟姐妹一样共同生活在一起,他们有着太多共同的悲欢,其他人可能难以理解,共同的经历在他们心里埋下的那份情感。

安康:最多的一天,他们说有五六十个,他们就说,安康你肯定是当大官的,我说我当什么大官,我就是这个医院退休职工嘛,你瞎讲什么,小护士不认识我。她说每天来看你多少啊,那么多人,把我们都吓死了,当官也没这么多人。我说你们不可能理解的,他们不可能理解,因为我们都是新疆人嘛,是吧,都是新疆知青,一听到我病了,确确实实很多人,还有好多人,我也迷迷糊糊的,跑过来看了以后,放声哭的人都有。

解说:余加安在自己居住的社区义务教歌,这位昔日兵团的文艺骨干发挥着特长,仿佛找回了当年的良好感觉。

余加安:我回来已经二十多年了吧,对吧,1980年回来,现在29年了吧。哎,这就像,好像打的烙印,这没办法擦掉,人家一说,说新疆人,我还是新疆人。但是在新疆说起来,你们上海知青,你是上海人,就这样。

杨清良:这是伊力特。

朱静华:呦,他对这特有感情,情有独钟的。

杨清良:我们在一起呀,我们这些在一起,新疆的朋友在一起,就是老杨,伊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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