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日军伤害的平民百姓挤满了医院。威尔逊医生对其中一位勇敢的年轻女子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12月21日,他写信告诉妻子:"今天是一年中白昼最短的一天,但仍包含着这座人间炼狱的24个小时。……前天在小山坡上,一位已经怀孕六个半月的19岁少妇,抗拒两个日本兵的强奸。她面部被砍了18刀,腿上也有几处刀伤,腹部也有很深的一个刀口。"
威尔逊医生提到这位孕妇名叫李秀英。
和南京许多老百姓一样,李秀英和父亲也逃到了安全区,躲在五台山小学难民所的地下室里。
但12月19日,一伙日本兵再次闯入安全区里的这所学校来搜罗妇女。
李秀英(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我的嘴给他们(用刀)划得都分家了
他(日本兵)这个地方挂了一个刺刀,他一弯腰,我一把把他的刺刀抽出来,抽出来后我一滚过来了,我人就站在这个地方。那两个鬼子来了,这个鬼子看到刀在我手上,他吓死了,两个手死命抱着我的手,那个时候我好像没有这么矮,他就把我的手抱着,我就把他领子给封起来,他戳腿戳不到他就戳我的脸,他就这边甩过来一刀,那时候我不觉得疼,我就抓住这个鬼子来回这样甩他,甩得这个鬼子没有办法,那个鬼子就戳我的脸,血直往下淌,我就朝他们脸上吐,朝他们身上吐,呼呼的吐,我也不管了。我的嘴给他们(用刀)划得都分了家了。最后我肚子上被戳了一刀。
李秀英一息尚存,被送进了鼓楼医院。威尔逊全力以赴地救治,为她缝合的刀伤多达37处,但她腹中的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南京的冬季是漫长而寒冷的,对于遭受劫难的市民来说,严酷的冬天才刚刚开始。而对于安全区国际委员会的成员来说,从日军入侵南京的那一刻起,与侵略者的搏击就同时拉开了序幕。
南京沦陷后,40岁的贝德士不仅热心参加难民救济工作,而且还逐日登记日军暴行,写信向日本大使馆提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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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安全区卫生委员会第二区6名清道夫,在鼓楼住处被日本兵毫无理由的杀害。
12月15日夜,7名日本兵闯入金陵大学图书馆,突然扑向7名女难民,其中3名被奸污。
12月14日夜,日本兵闯入中国人住宅,强奸妇女并强行带走妇女的事件不断发生。由此产生大混乱。
12月14日正午,日本兵闯入锏银巷路中国人住宅,拉来4名少女强奸,两小时后离去。
12月14日夜,11名日本兵闯入锏银巷路中国人住宅,强奸4名妇女。
12月15日,日本兵闯入汉口路中国人住宅,强奸1名少妇,并拉走3名妇女,其中两人的丈夫追上日本兵,但都被枪杀。
12月15日夜,许多日本兵闯入金陵大学建筑物内,强奸了30名妇女。其中几名妇女被6名日本兵轮奸。
12月15日夜,许多日本兵闯入三条巷的民宅,强奸了很多妇女。
……
日本学者笠原十九司:不仅仅是性暴力,还有抢劫,纵火,虐待,任意杀戮老人和儿童,甚至婴儿。
贝德士的抗议信一直持续到1938年底。
这些记录和抗议信被一次次递交给日本大使馆,但大使馆的官员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复说"我们无能为力。"
马吉牧师在写给夫人的信中也提到了日本方面的傲慢态度:“类似的可怕的事在全城都有发生。当我把这些事告诉日本总领事时,他说‘这是不可避免的。’后来我把这些事告诉《朝日新闻》的记者时,他也说'这是不可避免的。”
正是由于日本当局对于日军在南京安全区内实施暴行的漠视与纵容,才导致了日军在安全区里肆无忌惮的挑衅与暴行愈演愈烈。
日本学者笠原十九司教授在他所著的《南京难民区百日》一书中对日本军队作了这样的分析:
以征收为名进行掠夺的心理引发了日本兵普遍对中国妇女施暴,日本兵惯于用掠夺暴行来满足食欲,对于性欲这样的生理欲望也势必用暴力来满足,就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日本兵的心理状态就是如此。……不仅仅是性暴力,还有偷盗,抢劫,纵火,虐待,任意杀戮老人和儿童,甚至是婴儿……
日军攻占南京的第三天,12月15日,《芝加哥每日新闻报》记者斯提尔第一个将亲眼所见的南京屠杀消息发往美国。12月17日,另一名美国记者杜丁也向《纽约时报》发出特别报道指出:“屠杀平民的现象极为普遍。”
下一页:大屠杀是一个例证,它充分反映了人所能干的最邪恶的事,却也是人类最伟大精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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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王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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