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活自理能力 倒马桶对溥仪来说难比登天
溥仪等人入狱时,抚顺战犯管理所的所长是朝鲜族人金源,而他的夫人郑英顺当时也是管理所的管教,别人伺候的人,这么突然叫他自己弄,不赶趟,人家都出去排队准备做操,他刷牙还没洗脸。真的,你把管子闭上啊,关上走啊,他就那么地就出去了,哎呀,那个水啊,走廊都是,所以那个完了以后,回来一看是这么个。啊,这又是溥仪干的事。
由于溥仪常年养尊处优,极度缺乏自理能力,现在和所有战犯一样过上了集体生活,他手忙脚乱,狼狈不堪。他被叠不上,穿衣服穿不上,大家一上外集合去了,散步,他也跟不上,补袜子,那时候发袜子发那线袜子,不像现在的尼龙袜子,它也不坏啊,补袜子,把袜子底当袜子面补面上去了,有时候吃饭衣服上拉拉的那个饭啊,那个汤啊,很埋汰,就像那孩子一样,如何处理这一千多名日籍,伪满以及国民党战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央并没有明确的规定,为了让战犯安心改造,管理所投入了300多万兴建俱乐部,体育场,图书馆还有露天的舞台。同时,管理所内部还制定了“三个保障”,一个是要保障罪犯的人格不受侮辱不打不骂,二是保障生活条件,三是保障身体健康,当时犯人的伙食是根据级别分小、中、大三个灶别,溥仪和几个大臣吃小灶,翻译呢吃中灶,跟他来的那些随从的人员吃大灶。
在抚顺战犯管理所里,战犯每日三餐其实吃的都是细粮,而当时管教人员的饭碗里啊,还总是能见到黑窝窝头。在管理所中,很多工作人员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对他们而言,记忆中的“满洲国”可谓不堪回首,很多人的家人惨遭日伪杀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大家思想上都搞不通,炊事员也不干了,谁能做谁做,谁出的馊主意,我看这要是猪啊喂肥了还能吃,你说给这些玩意儿,这些战犯,你说这干脆给他这个杀了,给他杀了得了,做那个饭啊,淘那个米啊,基本上做完了就搁水过一过就是,这菜呢,切得长短不齐,洗得也不干净,菜呢搁刀叭叭叭能切上,往大锅(一扔)。炒的油少,爱吃不来吧,想到自己竟然要为这些可恨的日伪战犯服务,很多工作人员想不通,甚至有些人还提出要离开管理所。根据周恩来做出的“一个不跑,将来也可以考虑一个不杀”的指示,所领导只能做这些同志的思想工作。
实在说不通,就干脆以命令的形式,将善待战犯作为原则确定下来,对于这些罪恶累累的战犯该怎样惩处受到全世界的关注。根据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的指示呢,开始对他们进行深刻的认罪悔罪教育,现在呢我们来到的这里是当时战犯们住的地方,他们是十个人一个房间,里面的那个小房子呢是当时的卫生间,是夜间呢放马桶用的地方,犄角上有一个小屋子,那小屋子是厕所,那个大便小便都有一个桶,小便小便桶,大便大便桶,你一个战犯,你说谁给你倒便桶去,你不得战犯自己干么,早上起来,每天早上起来倒便桶,按照规定,每名战犯都被安排了值日表,倒马桶就是值日工作的一项,这对溥仪来说,简直难比登天。
如果是叫溥仪也跟着给大伙倒屎倒尿,这事儿也是太难为他了,所以说那会儿所长说了,溥仪,这个轮流值日,溥仪就这个免他这个值日了,简直跟大赦一样。虽然被特别免去了倒马桶的义务,但为了培养溥仪的独立生活能力,管理所将溥仪和亲属们分开,让他与伪满大臣同住。从此,溥仪只能学着打理自己的生活。新中国是劳动人民的国家,这句话我从报纸上看到了多次,知道了在所方眼里,劳动是衡量人的标准,我们这个监房一共5个人,也就是每5天轮一回洗碗,提水桶,擦地板,接栏杆外送来的饭菜,这活儿其实不算重,可是我在伪大臣前面总觉得不免有些落价之感。
从1952年起,我逐渐由自己洗手绢,袜子,进步到能洗衣服洗被子了,这一方面是由于逐步锻炼。另一个方面也是迫于家人变化的情势,这种变化就是他们对我的服侍不但不表示积极,甚至已经很不耐烦。惟命是从,真龙天子那种劲儿似的,要我怎么的,我就应该怎么怎么地,是那个东西,逐渐就划清界线就知道了,不应该这样,应该一视同仁,大家都是平等的。所以呢,认识到这以后呢,他想再指使谁,他这些侄儿就不给他干了,他就觉得,当时就觉得心里不得劲儿,说他们无情无义似的,也有看法,生活上无人服侍,但令溥仪最不适应的,还是大家对他称呼上的改变,管他叫上边的这些人,制止这种称呼,以后不许这样不许这样称呼,叫溥仪就行了,不能叫别的,就叫名字,叫号,一开始叫老溥不好意思,东北话溥太爷,比老溥好听点,溥大爷儿,打击接踵而至,原来俯首帖耳的手下们,不仅在对他的称呼上发生了改变,甚至对他的态度上也发生着变化。
比如说他的那些侄儿他的下属,人家也要表现自己进步啊,我老打底溜须拍马屁啥,越表现自己清高,越不理你,他不显着我更进步么,越不搭理他,所以他就更难堪,他非常孤立,谁也好像你看人人大伙儿都伺候我,都围着我,现在都不理我了,我那时候见着溥仪,没话。说什么,溥仪外观还假装地关心关心你,,你怎么样,好不好啊,完了,没了,不愿意跟他说话,没什么意思,他就觉得都对他来劲儿了似的。就底下也不是底下了,下仕也不是下仕了,侄儿也不是侄儿了,就我这个孤立了。在当时,犯人想讨好想表现自己也是普遍心理,途径也离不开两条,一条是在学习上装进步,另一条是在值日表上冲积极,那时已经恢复了报纸的供应,表现的方法也就是大声地读,所以轮到谁读,谁就尽力放大嗓门,这个监房读得响,那个监房就更响,表现积极就成了比赛嗓门,越喊越响,好像一大群蝈蝈,嚷成一团,脑子里已经没有那个概念了。
他是我上头,皇上必然应该这样,因为大家都学习得,都打破这个概念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了,一样的人你说你现在这样,大伙儿就拿他当笑话来讲了,他的侄儿也好,御医也好,他妹夫也好,或者说他老丈人也好,在这种情况下他知道,再也不会包庇他了,那要么他说他有晚上有拉肚子什么的,那大伙儿就最讽刺他,你看你啊,见着好吃的没完,一逮着没完,连他妹夫都能说他,连那万嘉熙都能说他。你看你,你说他挺大个人样,人家一说他,他心里也是很难过的,就是很不得劲儿,所以他一边蹲着去,我占着马桶,我不动地方,我让你说我,我熏你,我告诉你,你真想去便所儿,我占着这,我让你憋一会儿,我使点儿小坏,我给你来这个,1952年的夏季的一天,当溥仪接过侄儿送来的中饭时,发现碗底藏着一张小纸条,溥仪一看见有个纸条顺手就搁碗底下然后端上来,这么就拿进去。拿进去以后,正吃饭呢不敢看,然后又偷偷摸摸的,先上厕所,上厕所蹲着看,纸条上,族侄们提醒着溥仪,在他随身携带的那个黑色皮箱夹层里,还藏着一批珠宝,他们劝告溥仪,最好自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编辑:
张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