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丈夫溥仪的真实生活:甜蜜的恋爱幸福的婚姻
2007年11月28日 10:14文汇报 】 【打印

溥仪特赦后只活了8年,就被肾癌夺去了生命,从时间看比50多年的前半生短了许多倍,而从生命的意义看,却胜过前半生不知多少倍。在我们共同生活的5年半里,我们有甜蜜的恋爱,幸福的婚姻和在病痛中互相照顾的温暖而体贴的生活。

真诚相爱

溥仪有一次与外宾谈话时情不自禁地说:“1962年五一节,我和李淑贤建立了我们温暖的家,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家。”这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

溥仪出生在中国第一封建家庭,3岁登基,至此失去家庭的温暖,包括亲生父母在内的任何人面见他时都必须磕头请安,自称“奴才”。然而他也是人,有血肉之躯,有七情六欲,追求家庭幸福和天伦之乐。他的这一和普通人一样的愿望正是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了我以后才实现的。

溥仪当过皇帝,而我却是个普通护士,然而我们真诚相爱,无论是溥仪所在的全国政协,还是我所在的医院,人们都知道溥仪对我特别好。

说起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溥仪这个人好像离不开我似的。我每次上街,他有空就一定陪我,或把我送到公共汽车站,晚上下班,也常常会看到他已在车站上等着了。每逢轮到我值夜班,溥仪都会几次电话打来,或直接找到医院,无论如何总要到我所在的值班室待一会儿。有时拿件衣服、送把伞或买点儿吃的东西送来,往往要到赶末班车的时候才肯回家去。

我每次上街或外出购物,如果饭时未归,溥仪没有一次拿起筷子先吃,无论怎样晚也一直等我。政协发的影剧票,我常因身体不适而不能去观看。我不去,溥仪也不去。当我知道正是他非常喜欢的京剧时,动员他自己去看,他却说:“把你自己留在家里,我的心不踏实。”

溥仪对我的疼爱之情,在两个单位的同事之间是众所周知的,比如我们一起出席宴会,他见我很少伸筷,便会不顾众目睽睽往我的小碟里夹菜,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有一次,我跟他商量想买辆自行车,上班或购物都方便些,溥仪坚决反对,他说骑车不安全,果真买了车,他连觉也不用睡了,得急疯了。

我所在的关厢医院位于朝阳区,而我和溥仪一直住在西城区。每逢天气下雨或下雪,溥仪都不顾道远路滑难行,从西城到东城接我。1963年夏天,一场暴雨下来,大街小巷积水竟有几尺深,汽车都无法通行。那天我是卷起裤腿、光着脚上班的,溥仪很不放心,到了下班时间便拿了伞匆匆赶到医院,可是我已经从另一条道回了家,路上还听人们议论:“有人趟水掉进了阴沟,沟口上还横着一把伞呢!”我心里就犯嘀咕:“可别是溥仪呀!”等我慌慌张张地推开家门,溥仪果然不在,我又转身冲进大雨之中。终于在一条马路上远远地看到了溥仪,只见他像一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正高兴地冲着我喊:“千万注意下水道口——没有盖!”原来他去医院没接到我,很着急,以为我一定是被雨截在什么地方了。往回走的路上,忽然发现一处没有盖的下水道口已被雨水漫过,从表面上完全看不清楚。他知道这是我每天上、下班必经之地,怕我走到这里不注意而滑下去,于是,宁可张着伞守在旁边。关于这件事,溥仪在1963年8月14日的日记中有8个字的简略记载:“晚,雨。接贤,贤已到家。”

我常常感冒,每次溥仪都当成一件大事,在日记上逐日记载病情的发展,护理我更是耐心周到。有一次我夜间发烧,他一宿起来五六次,摸摸我的前额,为我准备好退烧药品和开水。

对于爱情来说,病中是一个考验,我却因此而感受到溥仪的一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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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淑贤忆述王庆祥撰写   编辑: 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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