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惧骂名,市民满意是最高的赞赏
范徐丽泰说,1992年请辞后,她原计划好好享受人生,并约了老同学一起到澳洲驾车旅行。然而,这样的悠闲生活没过多久,1993年,她就接到了一个“出山”的邀请。
主持人:因为中国政府希望有一个特区筹委会出现,所以也就邀请您,您就决定出山了,那时候是怎么考量的?
范徐丽泰:当时因为中英的争拗已经是白热化了,彭定康就一定要一意孤行,要将他的政改方案成为事实,而鲁平主任也公开说了这个是违反基本法的,那么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虽然对我个人来说,我退了下来,可是香港的市民对我的看法还是很正面的。所以我想如果我不干的话,那我就明哲保身,大家对我会留一个好印象;如果我接受了这个委任,那这个好印象就没有了,因为很直接的看法就是,你本来是接受英国人的委任做立法局的议员,那你应该是亲英的;现在你去接受人大的委任做预委会的委员,那你不就变了亲中了吗,这个叫转肽了,大家就觉得你这个是为名为利呢,自己也很矛盾,因为接受了之后老实说没什么好处的,只是辛苦了一点,而且给人家骂的机会高了,我唯一可以做得到的就是将我所知道的香港人担心的事情,如实地反映,争取一个最好的结果,让我们将来的平稳过渡可以得到好的保证。
主持人:但是你后来也的确被人骂了,那时候心情怎么样。
范徐丽泰:很不高兴啊,开头的时候很想去解释给人家听,我不是这么一回事,后来发觉其实完全没用,你越解释他们越会找点东西。你讲的东西,给了他们更多的“弹药”来筹划我,后来就是93年的事,94年我的女儿就病了,那个过程,使我这个人生观有了很大的改变,
1995年,范徐丽泰为身患严重肾病的女儿换肾,令全体港人为之动容。
范徐丽泰:我发现原来生死是一线之间,其实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我的家庭,我的丈夫,我的儿女,其他一切不重要。这么一想就觉得,人家觉得我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该是我爱我的儿女,我的儿女爱我,这就够了嘛!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呢,我就能够再进一步想到我不能够控制人家讲什么想什么,那就由着他,可是我能够控制我自己怎么做,怎么讲,怎么想,那么我必须要做到更好。
主持人:有人说日久见人心,时至今日看起来,好像大家对您的评价已经完全不同了,您连续很多次都是最受欢迎的立法会的议员。
范徐丽泰:这是令我觉得很高兴的事情,因为市民的看法最重要,我们做这个工作,其实是为市民服务嘛,如果你服务的人觉得满意,那是最好的赞赏了。
“强的是理,不是我”
有人称范徐丽泰是女强人,但是她却说:“不喜欢被称为女强人,强人就是强人,为什么要加上一个女字?如果说我是强人,只不过是我认定一个理就朝着它往前走,不管周围的人怎样看,就像孟子所讲的,虽千万人吾往矣,强的是理,不是我。”
主持人:您说您其实在这里工作了将近二十年,前面九年是在立法局,后面这十年时间是在立法会,这两个时代在这里工作有什么不同?
范徐丽泰:可以说当年的立法局当然是一个立法机关,可是在宪制文件,英皇室告之令里边,它是一个港督下面的一个所谓咨询组织,虽然其实港英政府对立法局是非常尊重的,立法局说要做的事,他们都会去执行,可是实际宪制上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但现在这个地位发挥是很清楚的,全国性的法律基本法里边,很清楚地说出来了立法会的职权,那么我们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立法机关。
从1998年7月开始,香港临时立法会结束历史使命,香港立法会正式行使职责。范徐丽泰连任两届立法会议员,这两次都是通过选举委员会选举产生。2004年8月,第三届香港立法会选举在即,范徐丽泰做出决定,首次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与分区直接选举。
主持人:2004年您在选直选的时候,真的投入选战您有把握吗?
范徐丽泰:没有。其实我那个时候我是想参加分区直选,这是一个心愿,在临时立法会的时候已经有了,我去参选,我自己觉得当然有选上的机会,可也有选不上的机会。香港的对手是比较强的,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没所谓,选上了我就再干四年,选不上就是老百姓让我退下来,那我就很高兴地退下来,然后去享受人生。
主持人: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没有办法让你去享受人生,而且还是很高票就当选了。
范徐丽泰:这的确是一个惊喜,我开头做这个竞选工作的时候,有一位传媒,他们电台做了一个民意调查,他告诉我说你知道吗,如果今天投票,你可以拿到19%的票,我说如果是真的我太开心了。我当时是不大相信,想不到后来真的是拿了差不多19%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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