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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修:那你要演戏,这个角色遭遇困难、遭遇挫折要你哭你哭的出来吗,演戏?
窦文涛:哭不出来,所以说我演不了戏。
李国修:所以你是个好的主持人,不是个好演员。
窦文涛:我自己在屋里哭,但是我觉得,哭很重要。因为我就是跟你说,曾经有一两年因为过渡工作,人变得了无生趣之后,真好象是个行尸走肉,没心没肺的行尸走肉,对什么事无感觉。最近我觉得我捡回来一些人的生活,特征就是,有一天哭了,你很高兴。而且有时候挺有意思,你看这个哭分两种,挺拧吧的哭。比如说你因为难过的事情、伤心的事情哭,哭完了之后头疼。但是比如说,看电影,你哭,这种幸福的哭,满足的哭,这种哭哭完之后痛快,就是说眼泪跟排毒似的,就清洗了心灵那种感觉。好象李导演对哭也很有研究?
李国修:其实我这几年提倡的运动叫流眼泪运动。
我说现代人在面对工作赚钱,钱要存下来,钱是万能的,眼泪不要存。今天在社会工作上我们压力太大了,但是大家因为我们有时候中国人教育就是教育错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坚决反对这句话。我爱哭,就是看到一种生离死别,或离别这种情境我就不舍,当场就掉眼泪,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感情。
李国修:你如果看《千里走单骑》这样的电影,或者说看《落叶归根》这样的电影,他坚决不哭。在不哭的过程里面他非常的理性。那我要谈,当一个非常理性的人表示压抑他的感性,当他压抑感性,那么我的问题就是很久不哭,任何事情,有任何失败都不哭。当他不哭的时候,一个非常理性的人,如果他是你的朋友在你身边的话,你会发现他的脾气有一部分叫做非理性,很容易暴怒,这种人很容易暴怒。
窦文涛:文道咱一直不了解,你整天在修道院里,你哭吗?
梁文道:我不哭的。
李国修:你从来不哭?
梁文道:我很少很少哭。
窦文涛:太可悲了。
梁文道:而且我跟你说我看戏,就是理性到一个什么地步。有一阵子我写剧评觉得自己变态了,因为我写剧评写影评,我开始培养一个什么习惯你知道吗,我带表进剧场。比如说看电影,我就看这个镜头用了几分钟了,这个场景用了几分钟。刚刚这段戏剧,他这个音乐出了多少,我会连这个都记录下来。然后我写剧评的时候,说这个导演为什么他这个地方,这个音乐用那么长,怎么样怎么样。结果到最后我发现,怎么旁边人都笑的那么开心?旁边人那么难过?他们为什么笑?他们为什么难过?然后我就觉得自己很变态了。
窦文涛:我看你,你才是行尸走肉呢。哭我觉得是个人的东西,占了很大的成份,有的时候不见得是因为你看的东西有多好。你比如说我试过一次,有一次你要没睡好,或者是晕晕乎乎的,你能到哪种程度?比如说那个《疯狂的石头》这个喜剧片,他们都说好笑,可是我跟你讲老实话,我站在电影院我不知道周围人在干什么,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从头到尾,但后来我知道,是因为当时的你的状态不对。返过来说有的时候哭,你比如说最近演《蜘蛛侠》,按说好莱坞这种大片。
梁文道:你也哭啊?
窦文涛:不是,你理性,我跟你说,我还迟到了这电影,他们说头十分钟。
梁文道:太错过了。
窦文涛:咱们看一个,看什么东西要看得。比如说好莱坞大片咱看什么?看特技、看电脑。所以我说迟到就迟到,也去看吧。没想到就哭了。我跟你分析这个状态。
李国修:你这个人跟别人相反啊,怎么回事?
窦文涛:是因为此前几天,你可能因为外界的一些事情,心情一直抑郁。你在电影院,那种排山倒海的那种美国电影的声浪,那种音乐的声音。然后这个电影其实情节很简单,但是最后你看到,就是说人永远可以有选择,好莱坞电影就是政治正确、道德正确。就是说人可以有选择,你永远可以选择做个好人。那几天,外界的事正是我觉得我自己选择做了个好人,可是心里特难受,你知道吗。所以一看到这个,自己在电影院就哭起来了。
李国修:别人没哭吧,就你一个人哭了?
窦文涛:别人我不知道哭没哭。
梁文道:旁边的人不觉得这个人在干什么?
窦文涛:但是我觉得很好,我就是说这种哭,就不是因为难受的事哭,出了电影院觉得像个婴儿一样,好了好了,舒服。
编辑:
石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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