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长江源头环境正迅速恶化
2008年05月15日 15:52凤凰网专稿 】 【打印

杨勇:这些人的进入肯定是有一定影响的。这个地方本身很脆弱,不管植被还是水气、水温都是很脆弱的,人为的活动都会带来影响。再一个就是说如果没有一个有效的控制,人群越来越多进入,因为除了正常的放牧,它还是有很多其它的,比如藏民非法偷猎行为也是利益驱使的。再就是里面有很多矿产资源。沿途一系列有价值的资源,如果没有有效的管理,这些人一进去,把这些东西视为可以得利的手段,就可以带更多人进去。而这个地方承受不了这么多人的活动,退化程度就会更快。这三源都是这样。

记者:无人区里的人,他们的生活什么样?

杨勇:他们生活还是属于游牧状态,因为地广人稀,所以说这么大的地域里,放牧的空间是很大的。再就是说因为每家每户放牧挣的钱还是很多的,每家都几十万,他们可以换汽车、可以换摩托车,换比较丰富的食物,生存还是没有问题的。

记者:那跟我们概念中不一样,我们想象中牧民他们的生活是非常贫困的。

杨勇:并不贫困,基本上每家都有车,而且是几辆车都有,小车、卡车、摩托车都有,还是挺多的,管理比较松。

记者:我了解到,在江源地区有很多牧民生活属于一般,除了游牧放牧之外,还有一些人,比如说挖虫草。

杨勇:从藏民来讲,一个是教,是藏族的佛教,在这个生态里面,藏民长期适应这种高压环境,有一种他们长期形成的一种生活习惯。现在看来主要还是利益驱动。利益驱动使他们对当地的各种资源的采集的强度逐渐加大。

一个是外来者的进入,比如外来者去收购了虫草、矿石或者其它药材资源,牲口的皮毛资源,包括动物生活肉类,逐步和市场接轨以后,利益的驱动是非常大的。以前市场经济不发达的时候,为了满足自己的生活需求,还是比较平和的,生态系统也没有遭到过度的破坏,但是现在市场经济、货物交换也比较频繁,利益的驱动影响越来越大,这两年环境所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明显。

记者:二十年前到哪儿和现在这两年再去看,发生了什么变化?

杨勇:一个是生活方式变化很大。二十年前进去主要是交通工具不发达,活动范畴也不太长,但是现在全改变了。到处都是摩托车,家家户户都有卡车,大部分家里有小吉普车。交通工具的改善,使他们的活动范畴扩大了。在这个基础上,市场上的物质交换也更加频繁。还有就是外来技术去影响他们进行货币交换的、直接可以得到的,这对他们生活方式改善,因为他们的采集活动,他们的对自然环境的影响都更深刻,并且他们的活动领域也越来越明确化。比如说“我的领域在哪儿”,经常会发生一些群殴事件,在藏区比较多,政府出面。有些是轮流,这一个月是这个村在采,到时候走,另外一个村来,好几个县都是这样的。县政府来协调,来沟通,不同的采集时间,不同工作。下一步最大的影响可能是一些开发建设活动。比如说矿产的采集。

挖虫草发生的冲突,九十年代长期有。亲眼看到四川两个部落之间,拿着刀、拿着棒、骑着马,一群一群的对峙、斗殴、两兵干仗,武警制止,平息。在两地交界的地方这种情况比较多。所以到了采虫草的季节,现在虫草的利润又很高,一些商人们就进去了,带着钱就去了,去招很多人,可能会找到草原上的人,就在山地和草原共同区域采虫草,这样就会有很多纠纷、摩擦,现在政府在协调。牧区到农区的过渡地段,最容易产生纠纷。

淘金也有,前几年很厉害。从2004年政府禁止一些采金活动。

记者:怎么采金?

杨勇:沙金,在河床上把沙翻起来,在沙上慢慢淘洗,在淘洗过程中循环提炼金,污染很大,一是对水的污染,第二对河床的破坏。

记者:主要是当地的人?

杨勇:现在主要是外地人。以前主要以湖南人为主,湖南人采沙金是比较传统的。

记者:你去过很多次江源,你觉得现在我们对江源地区最有价值关注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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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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